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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衣裙飘浮,一张小?脸滴水漉漉。
她拧眉扭头,清脆又委屈道:“你好生无礼。”
一条紧实有力的手臂泛着水珠撑在她的脸旁,其?上绷起一条弯曲的青筋,卫九侧头看她,“这就无礼了?”
宁雪滢渐失耐性,转过身拍了一下水面宣泄不?满,“说?了,我是卫湛的妻子,不?是你的!”
她有种错觉,这个人是在布局,做给即将?醒来的卫湛看。
心?口一滞,她竭力维持冷静。
水面波光粼粼,露在外面的肌肤被润泽上一层水光。
见?她始终不?松口,卫九又将?她转了过去摁在桶壁上,几乎咬牙切齿地问道:“谁想做你丈夫了?再问一遍,与卫湛和不?和离?”
宁雪滢疲惫地趴在桶壁上,柳眉越拧越紧,粉润的指甲一直扣在木桶边沿,隐现白痕,也愈笃定他是在吓唬她,不?会来真?的。
“好,我和离。”
“......真?的?”
反而是卫九有了疑虑。
宁雪滢转过来,少了陷入儇狎的窘迫,多了一份淡然,“真?的。”
与一个偏执的疯子不?必信守承诺,先脱离险境再说?。
闻言,卫九不?再如适才冷峻,温和展颜,“这就对了。”
“我能出去了吗?”
“不?能。”
得到答案,宁雪滢可以?肯定,卫九不?过是在以?极端的方式逼她和离,没想做什么。
青丝全部湿透,她靠在另一边仰面缓释着激动的情?绪。
浴汤渐凉,体温飙升。
子夜过半,浴桶另一边的男子陷入沉睡。
凝着他安静的睡颜,宁雪滢没有动,就那么看着他再次醒来。
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醒来的卫湛静默许久,深深凝着浴汤里衣裙尽湿的妻子,愠怒和自责相伴而生。他快靠过去,紧紧拥住受惊的人儿。
宁雪滢被抱起来,跨在了卫湛的膝上,高出卫湛一个头,俯看自己的丈夫。
卫湛抬起脸,轻吻她的下颔,一遍遍唤着她“滢儿”,安抚她的情?绪。
他能猜到卫九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离间他们夫妻。
纵使足智多谋,可他的的确确无法控制住卫九,无法让其?消失。
水汽渐散,宁雪滢哽咽道:“我没事。”
短促的三个字,坚韧至极,却让卫湛更为自责。
被抱回床上时?,宁雪滢困倦地靠在男人肩头,蜷缩如婴孩。
一宿宁谧,唯北风呼啸,卫湛自背后拥着她,没有半点睡意,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起身察看她的状态,大抵有着隐隐的担忧,担忧她提出和离。
不?知过了多久,丑时?将?尽时?,他搭在女子腰上的大手被一只小?手握住。
女子轻声道:“你不?负我,我不?会离开你。”
那一刻,卫湛窝在女子顺滑的长里,悬着的心?有了着落。
巳时?天大亮,宁雪滢慢慢睁开眼,身边的人已经离开,而她错过了请安的时?辰。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知婆母不?会介意,她没有着急,不?紧不?慢穿戴好,摇铃看着董妈妈走进来。
“世子去上朝了?”
“是啊,大夫人说?,小?辈晚起一些无妨,不?必守着规矩每日去请安。”
意思是,迟了就迟了。
宁雪滢没纠结,只让董妈妈换了个新的浴桶来。
脑子晕乎乎的,她很想睡个回笼觉,可日上三竿容不?得懒惰,该研习医书了。
穿上绣鞋起身梳洗后,她坐在兰堂用?膳。
为了早点不?重样,今早掌勺的厨子换成了其?他人。
简单用?过膳,宁雪滢唤来秋荷,一同讨论起薛御医留下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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