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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左家的院子里,江夏初才刚触及到车门,手腕便让左城擮住:“去了哪里?”
语气异常平静,寒凉眸中,有渐升的绯色火光,这是他愠怒的征兆。
江夏初缓缓转过头,眼神冷谩,不语。
他微凉的掌心收紧,灼灼刺痛,眸像黑红的曜石,似要被墨黑吞噬,声音像即将断裂的弦,紧绷得厉害:“回话,去了哪里?”
对上左城灼灼视线,她眼里不起涟漪:“世贸。”
“为什么不让人跟着?”眉间阴鸷难舒,眸子里的狂怒沉沉浮浮,似乎随时要将眼前之人淹没。
对江夏初,左城纵容到没有原则的地步,一次次退步,似乎在左城心里落了一个个毒蔓,只等一个导线,牵扯出了所有潜藏的罪责。
左城的底线,她一再触及,而且乐此不疲,比如现在:
“左城,我不是你的囚犯。”
她说得对,她不是他的囚犯,可是他却是她的囚犯,禁锢了他所有的理智、思绪、感情。
心里的毒蔓又在肆意喧嚣,心口像被撕扯过,疼到麻木,只有掌心的触觉还在提醒着他:她是他的。他用力紧握,恨不得再用力一点。
手腕火辣辣的疼,江夏初只是皱着眉头,倔强地不肯妥协。
他要她陪着她疼,左城始终不肯松手,第一次枉顾心疼不舍,不去看那双让他沉沦的眸,冷漠以对:“若是时时刻刻牵肠挂肚,担惊受怕,我怕有一天不敢在对你纵容了。”
垂敛的眸间有种叫深深沉溺的东西,那是一种叫做沉痛的东西,江夏初教会了左城的。
罪魁祸呢?自始至终熟视无睹,唇角落了决然的不屑:“等到了那一天,你再把我锁着好了。”低眸睃着左城的手,清凌的嗓音竟也能这般寒烈,“现在,放开我。”
江夏初手腕挣扎,落在左城眸里的勒痕触目惊心。他后知后觉地开始心疼,缓缓松开,嘲讽冷笑:“对这样的你,我还是舍不得。夏初,我不是没办法,只是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
她若旁观者一般,只是笑笑,若无其事,转身便推开车门。
对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掏心掏肺大概就是这么个结果吧:无处话凄凉。
“呵。”轻笑出声,只留车里的男人自嘲自讽。
针相对总容易让人倦怠,江夏初大抵倦了,蒙头睡到了太阳西落。
“左鱼,开灯。”她睡得昏昏沉沉。
半晌,掀开眸子,黑色铺天盖地,这夜,让她莫名恐惧。
左鱼?封闭的空间里只有微颤的声音在回**。
无人应答。
忽地冷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他说的不纵容。
揉了揉眉心,这偏头疼还真会挑时候。
开门,眸中猝不及防映进一双黑瞳,毫无征兆地、不可预期地,她沉溺,竟忘了自拔。
“夏初。”他唤她,嗓音好听极了,只是有些急促。
恍惚戛然而止,她如梦方醒,慌乱地错开那双眸。
“怎么了?”黑瞳尽是缠缠绵绵柔软的光。
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有一双这样好看的眸子,会致命的温柔,像极了蛊惑。
她竟也没逃过这蛊惑,这个男人太恐怖了。猛地甩甩头,疼痛,却清醒,抬头,不看左城的眼,一贯冷漠:“你为什么在这?”
“不放心你。”眸光痴缠,情人的眼,总是格外柔软的,左城也不例外。
明明就在眼前,还是时时牵念。他越患得患失了。
胸口抽疼了一下,莫名其妙,头疼似乎也更甚了,她视线闪躲得有些慌乱,强装的平静有些扭捏,她说:“我又不会逃。”
莫不是头疼得厉害了,怎么总是恍惚?揉揉眉心,确实很疼。
“怎么了?是不是头疼了?”
他伸手触上她眉间,凉凉的指尖,眉间灼烫消散,微怔须庾,她恍然后退:“没事,睡久了。”
确实睡久了,人都混沌了,少了戒备,多了解释。
左城紧蹙的眉稍稍松开,唇,微微上扬。
“小鱼呢?”又是惯用的冷然。
唇边莞尔消散,他说:“我会再安排别人过来。”
果然,这个男人让人致命的不只是脸,骨子里才最渗人。
“她呢?你把她怎么了?”还是不惊不惧的神情。
只是看着她,左城不语,眸子里的光影,难舒。
左城不容失误,偏爱手段。那左鱼……
这个男人惩罚人的方法太多太多,见血的,不见血的,江夏初无从揣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惩罚她了?折磨她了?还是……”
传言:左城杀人如麻。江夏初知道,那不止是传言。
“夏初,我说过的,我只会对你纵容。”他并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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