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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戍敷衍地看了他一眼:“哦,是你。”
杜晨毫不介意他冰冷的态度,像是没有脸皮一样,一个劲儿地往上贴:“我帮你脱外套吧?这羊毛大衣在屋里穿也蛮热的。”
“我自己来。”况戍想也没想就拒绝,“这样,你哥手还冷,麻烦你倒杯热水过来给他暖一暖。”
“啊?哦。”杜晨脸上抱赫,他听懂了况戍的言外之意,在讽刺他不关心自己的哥哥呢。
但他也是看到况戍帮辛雪稚脱外套才顺口说一句的,他们是朋友可以这么互相帮助,自己就不能帮帮他吗?难道说,辛雪稚的朋友,他还不能碰了?现在他也算是辛家的成员,家里什么东西都该有他的一份,哥哥的朋友难道还不能共享吗?
虽然他在外行事高调,辛家少爷的名号也几乎响彻了整个a大,但如今会主动奉承巴结他的,不过都是些比不上辛家的普通富二代。
之前想要社交一些大家族子弟时,他们只要一听说自己是继子,与他来往的意愿就肉眼可见的消退,而这个不被父亲看重的哥哥,就只是因为天生富贵,就轻轻松松拥有了一个豪门密友,这让他怎么甘心?
就算是血脉高人一等那又如何?父亲都明确表示以后想把家业交给他打理,那么辛家未来的主人就是他,像辛雪稚这样不愿意社交不愿意打理家业的人,就算有一百个豪门密友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分享给他,也算是为以后的辛家提供资源帮助了。
杜晨端着热水,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回客厅。
“哎,你干什么?”不远处的沙发上,辛雪稚压着声音嗔了一句。
“我说雪稚小朋友,你这羽绒服里塞这么多件毛衣不闷得慌吗?”况戍看似挖苦,实则语气里全是宠溺。
辛雪稚板着脸:“我乐意这么穿。”
况戍笑了几声:“好了好了,知道你怕冷,但家里暖气这么足,只留一件就行了,不然一会儿要闷汗。”
说着,也不经过他的同意,直接把套头毛衣一件一件往外拔。
辛雪稚被他摆布得东摇西晃,好容易停下来,头发已经被揉搓得炸开,毛绒绒地立在头顶,像只炸毛的猫。
况戍左右手各比三根手指放在他脸颊两侧:“嘿,猫成精了!”
“烦人。”辛雪稚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冷着眼神刮他。
经过这么一闹,辛雪稚嘴上残余的紫色全部散了,嘴唇又恢复成正常的粉润,再加上一张光洁雪白的脸,况戍心神一动,手就不由自主地成掌捧上他的脸颊。
端着热水回来的杜晨刚好瞧见这幕,浑身一颤,一滴热水溅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惊肉跳。况戍敏锐地发现身后动静,转头看他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把水给我吧。”
“哦,好的。”杜晨递完水,假作看手机,实则余光一直笼着两人。
他看到况戍是如何温柔地把水杯塞进辛雪稚手中,如何眼含笑意地把对方一头乱发复原。这绝不是普通朋友能拥有的氛围。
临近过年,电视里晚会不断,晚饭结束后大家就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辛雪稚还是觉得力乏,陪了会儿长辈就先上楼了,况戍毫不例外地跟上。
走到房间门口,他反而矜持了,特意停下来询问了主人的意见:“可以进吗?”
辛雪稚一脸好笑:“怎么,爬窗户成瘾了?”
况戍跨步进屋,留意着他的神色:“不生气了吧?”
辛雪稚反问:“生什么气?”
“上次我们聊得很不愉快。”况戍环视四周,“就是在你的房间。”
经他提醒,辛雪稚想起来他们因为回忆不欢而散,已经好几天没联系过,直到这次杨豪的事情再重新见面。
辛雪稚不得不承认,目前况戍对他几乎是百分百的在意和关心,只是因为不经意的一眼偶遇,他就能把前后调查得这么清楚,并很快地替他解围。
只是正如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他害怕这份关心会像三年前一样在某天突然消失,他不敢再给况戍进一步的承诺。
“我不会生气,我们说好了,只要不再提三年前的事情我们就还和小时候一样。”
况戍莫名在原地立了几秒,说:“那我要想复合呢?”
辛雪稚脱口回绝:“不行。”
“我——”
“况戍。”辛雪稚打断他,“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主动告诉我,我不会逼问你三年前离开的原因,那你也不要逼我复合,还有,或许你有时间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琢磨一下,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
况戍朝他迈进一步:“当然是。”
辛雪稚觉得自己被一股深深的疲惫感黏住了,他开始下逐客令:“我要洗澡,你下楼吧。”
熟料况戍不仅不走,反而面不改色地霸占了那张单人沙发。
辛雪稚吃惊:“你干嘛?”
况戍:“你今天刚发过病,一个人洗澡很危险,我得在这守着。”
“我——”
况戍礼尚往来地也打断他:“伯父的性格肯定不好意思亲自守,要么是管家要么是杜晨,你觉得谁比我好你选谁吧。”
“”辛雪稚挣扎不动了,只好向命运妥协,“那你不准进浴室。”
况戍无辜举手:“我是那种人吗?”
辛雪稚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澡洗得有些仓促,比平时提前十分钟就结束了,抱着吹风出来:“浴室的插座好像有问题,我出来吹。”
“这是你的房间,你想在哪吹就在哪吹。”况戍放下随手从书桌上取来的杂志,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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