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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原的学者人间情怀
*陈平原,1954年生,广东潮州人。著名文学史家,教育家。北京大学一级教授、北大中文系教授、北大现代中国人文研究所所长、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现代文学、现代文化。
20世纪80年代初的某一天,广州中山大学一个讲堂里挤满了学生,北大著名的文学史家王瑶先生正在演讲。其中有一位潮汕籍学生也在凝神听讲,可是总听不清讲些什么,因为王瑶先生的山西口音很重。但这位青年还是被王瑶先生的“气场”给征服了:先生口衔烟斗怡然自得,在大庭广众中发出爽朗的笑声,是那样有学术的自信和人格魅力,让这位青年非常赞佩。他就决定报考王瑶先生的博士生。
这位青年就是陈平原。
那时资讯不如现在这般发达,报考北大谈何容易?陈平原绝顶聪明,就投石问路,把自己写的一篇关于许地山的研究论文寄给北大的钱理群。钱理群是热心人,看了陈平原的论文,拍案叫好,就转给王瑶,建议王瑶先生招收陈平原读博士。经过考试,陈平原确实很优秀,就被录取了。那是1984年秋,陈平原如愿考入北大,成为中文系的首届博士生。
我也是那一年考上博士,成为王瑶先生二度入室的弟子,这就有幸与陈平原成为同学。北大中文系本来是第一批可以招收博士生的单位,可是老师们那时还想等一等,不怎么热心招生,首届博士生全系就只有陈平原和我两人,其他专业都还没有招生。我们颇有些孤独。除了英语和政治课(学《反杜林论》),也没有其他必修,主要是自己学习、摸索。我那时还在职,要讲课,又有家,比较忙,与平原兄同学三年,交集并不多。只是有时在导师家里,或者一些会上、课上见面。我感觉陈平原思想活跃,可以从他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平原兄毕业后留校,我们又成为同一个教研室的同事,此后几十年交往才多了起来。
陈平原有很强的专业敏感,总能抓到新鲜而又适合自己的题目。当现代文学这个学科刚刚拨乱反正、恢复元气之时,他的眼光就转到清末民初,试图突破当时有定论的“现代文学三十年”框架。他的博士论文《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就以1898年作为中国小说从古代向现代转型的起点,而不是通常认为的“五四”前后。他大胆采用当时刚传入的西方叙事学理论,把小说叙事形式的变化与社会文化的转型结合起来,探讨了晚清与“五四”两代作家如何完成小说叙事模式的变迁。这是颇有创意而且富于成效的研究。
也就是这篇论文,奠定了陈平原治学的根基,相当稳实。有意思的是,三十年过去,到了2017年,上海华东师大有一个在业内有影响的奖项——思勉原创奖,仍然从平原兄已出过的几十种书中挑出这一本,给予奖励,这是有眼光的。
也就在平原兄博士论文出版前后,北大严家炎、洪子诚、钱理群等六七位老师申请了一个项目“20世纪中国小说史”,也打算从清末民初一直写到当代,是多卷本。可是集体项目容易成为“和尚挑水”,和尚挑水,很难做好,多年过去了,也就只有平原兄写完他负责的第一卷,即清末民初部分,其他几卷都不了了之。
与此同时,文学研究界在流行“方法热”,并对当时主流的文学史(王瑶先生与唐弢先生的两种现代文学史)进行反思,陈平原也跃跃欲试要重新擘画现代文学史的写法了。那段时间,陈平原经常和黄子平(那时也是北大老师)到北大南门21楼钱理群的单身宿舍聊天,谈天说地,挥斥方遒。他们聊到文学史的新写法,试图要突破既有的、与革命史完全“对应”的框架,初步拟想新的文学史叙述主线与板块,比如启蒙、悲凉、融入世界文学,等等。他们非常兴奋,就以对谈的方式把讨论的内容记录整理下来,这就是轰动一时的《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三人谈》。随后,上海等地也有陈思和、王晓明等提出“重写文学史”,与北京的“三人谈”遥相呼应。
记得“三人谈”发表后,王瑶先生是不满意的,埋怨他们“包揽”了那么多不同类型的文学,梳理出什么启蒙、感伤等文学史特征,唯独遗漏了在历史上有过重大影响的左翼文学与革命文学。应当说,“二十世纪中国文学”概念的提出,对于当时文学史写作的框架与方法是有很大的启示意义的,而王瑶先生的批评也有其道理。只因为这个新概念仍然比较粗放,缺少可操作性,也始终未见按照“三人谈”思路写成的文学史。但对于陈平原等三人来说,这可是“爆得大名”的一个机会。后来陈平原与老钱、子平结为莫逆之交,也许还会加上在美国的王德威,彼此相辅相成,成就了很自信且自足的“学术共同体”。
三人中老钱最年长,却比较理想主义,富于激情,点子多;黄子平智慧,更带文学气质;陈平原最年轻,反而沉稳圆融,遇事会拿捏分寸。三人可以说珠联璧合,在学术推进方面风云际会,成就功业。
20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学术空气一度消沉,“重写文学史”和“20世纪中国文学”也遭遇挫折,陈平原审时度势,决定往“学院派”务实的理路上转。他和一些好友合作主编人文研究集刊《学人》,影响也挺大的。而他自己却研究起武侠小说来了。这大概为了呼应当时的“金庸热”,人们希望超离现实获得某些天马行空的愉悦。虽然《千古文人侠客梦》仍然秉持陈平原用惯了的作品结构类型分析方法,是一部严肃的学术著作,但也赢得了普通读者的热烈关注。不过,平原兄的这本书似乎已经把观众带到“后台”,去看“演出”背后的秘密,不知会不会有点“煞风景”。
1990年代后期,也许觉得现代文学研究的地盘小、拥挤,难于施展拳脚,陈平原决定再转向,转到学术史研究。起因是王瑶先生生前有过的构想,希望写一部《中国文学研究现代化进程》,而且和陈平原谈过学术史研究的意义。陈平原为导师生前未能实现这个写作宏愿而深感遗憾,决定自己来写。他转向学术史研究,也是因为看到当时学界所面临的困境,以及空疏的学风,有自己的反省。他希望通过《中国现代学术之建立》的写作,探讨前辈学人的学术足迹及功过得失,选择某种学术传统和学术规范,确定自己的学术路线。他并没有完全按照王瑶先生原来的设想,对近现代学者做全面论评,这可能工程太大,力有不逮;而重点选择章太炎和胡适作为评析的个案,则更有利于凸显“晚清和五四两代学人的‘共谋’,开创了中国现代学术的新天地”。在这本书中,对章太炎学术之路的分析相当精彩。陈平原对章太炎主张政学分途,“求是”基础上“致用”观,以及将史学研究作为切入人事经世途径做法,都有细腻的分析,欣赏的意味浸透纸面。这也从一个侧面看到陈平原向往的治学理路,以及他对当时学界混沌状态的忧心。陈平原这本书的功力及其所表达的学术思想,都达到了他本人治学的高峰,这本书比他其他多种书的影响将更深远。
陈平原的才志颇高,也很自信,其研究自成一格。他喜欢抓文学史或文化史的“现象”,特别是那些人们司空见惯却未必格外关注的“现象”,然后围绕“现象”收集观察其源流和特征,给予理论上的阐释。这大概也借鉴了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的写法,那是讲述体,不像一般论文那样讲求逻辑和概念,而重在纲举目张,凸显自己的观点。论题若论涉面太大,是很难一网打尽的,陈平原的妙法就是“以什么为中心”,侧重个案研究,以点带面。他这种治学撰文的方法现在有很多博士论文在模仿,对于学术训练是有效的,但弄不好也可能沦为取巧。
陈平原不属于那种特别专注于某个学科的专家,他志向大,兴趣广,身居学界,却又常顾及当下社会与学术界现状,在做好“主业”小说史与学术史的同时,也用一些精力去回应“热点”问题。他并非凑热闹,赶潮流,还是从自己熟悉的专业“做出去”。他的题目往往让同行眼前一亮。比如,他研究图像、演讲、画报等,及其与文学之关系,就非常好读,一般读者也欢迎,而里子却又有文学与文化变迁的专业思考。包括《图像晚清》《左图右史与西学东渐》等,都是首开风气的论作,是畅销书,我也是喜欢读的。
平原兄在文学史、学术史研究领域接连撰写上述多种著作,成为学术“大咖”之后,还经常关注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北大100周年庆典前,他主持编写《老北大的故事》,风行一时。后来,再接再厉,又写出《中国大学十讲》《大学何为》《文学如何教育》《花开叶落中文系》等书,既有历史回顾,又有现实批评与思考,对于中国大学教育如何总结经验,改革开放,提出了许多发人深省的观点。陈平原这方面的研究影响之大,并不低于他其他著作。据说平原兄曾在一个大学校长培训班做过讲座,谈大学的理念。提问时有人赞赏他讲得精彩,可惜没有当过校长。言下之意是不切实际。但陈平原是从一个学者的角度对于大学教育进行独立思考,非常难得。他的有些教育理念未必都能付诸实践,但作为一种“观照”,对如何办教育还是可以起到某些制约与启示的。在这一点上,我赞佩平原兄,虽然“说了等于白说”(其实也未见得),但他还是坚持“白说也要说”。这也就是一份“情怀”吧。
两年前我读到平原兄主编的《潮汕文化读本》,是介绍和普及潮州汕头一带民俗文化的,用生动的笔触记录和保留了民间文化,非常有意思。可见平原兄年岁渐大,深受思乡的蛊惑,对于家乡和家乡文化的建设,心生热情。
平原兄交游广,眼界高,多结交名流,对于学生也是很关心的。他秉持“政学分途”的理念,从不触及“高压线”,但不妨碍从学人角度做淑世之举,同时充实自身的学业。在学术场合,他自信满满,说话直,不绕来绕去说套话好话。遇到他认为不当或者错误的观点,会当场指出错讹,连说“不对,不对,不对”,然后表明自己的看法一二三。参加各种会议,他也总是有备而来,不按一般套路发言,别出心裁提供新鲜的说法。
与多数学术前辈及同代学者比起来,平原兄的学术之路顺畅得多。他的成功取决于聪明与勤奋,以及他夫人夏晓虹的佐助。夏晓虹也是才女,北大中文系教授,专攻近代文学。可以想象,陈平原很多论著为何都和晚清文学文化相关,那正是夏晓虹的研陈平原与夏晓虹
究所长。这对教授伉俪的相辅相成,一加一肯定大于二。
另外,陈平原的学术成长是在1980年代,思想最活跃的时期,他又身处北大,受北大自由、宽容的学风滋润和护佑。在一些关键时刻,陈平原都得到中文系和学校的支持。例如,“长江学者”刚开始评定时,教育部指定少数学校推荐,非常严格。北大中文系就推荐了陈平原。可是因为某些非学术的传闻,被上头否定了。第二年,中文系又坚持推荐陈平原,我还专门去申述那些“非学术理由”的不成立,最终还是申报成功,陈平原入列“长江学者”名单。
2008年我担任中文系主任届满,就找学校领导,力荐陈平原接任。可惜平原兄接任后又还兼任香港中文大学教职,分心了,老师有意见,他就只做了四年系主任。此类事情很多,并不牵扯人情关系,我和陈平原虽然同学,也只是君子之交而已。天时、地利、人和,平原兄都具备了,他是幸运的!不过,反过来看,陈平原也为北大中文系添光加彩了,他的贡献是显著的。
1989年王瑶先生过世后,陈平原写过一篇动情的悼文,题目叫《为人但有真性情》。他对于王瑶先生的钦佩不止于学问,还在于人格,在于王先生的“情怀”。平原兄是努力让自己的学术研究也具有某些“人间情怀”的。这从他论述的字里行间常常能感受到,他并非那种做死板学术的专门家。我常感慨现今的中文系缺少“文气”,很多教文学的未见得会写有“文气”的文章。而平原兄才华横溢,他的文字是通达、明快,而又有温度的。他喜欢用类似讲演或者聊天的口吻作文,让人感到亲切。他的许多散文随笔,都是学问家有情趣又接地气的佳品。这同样也体现了平原兄所追求的“人间情怀”吧。
2023年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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