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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襄公二十九年
公元前544年,鲁襄公二十九年。
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释不朝正于庙也。
楚人使公亲,公患之。穆叔曰:“祓殡而,则布币也。”乃使巫以桃、先祓殡。楚人弗禁,既而悔之。
二十九年春,《春秋》记载:“公在楚。”这是解释鲁襄公为什么不按规定在宗庙听政。
鲁襄公不但在楚国,而且正在经历一场“尊严危机”。楚康王刚刚去世,楚国人要鲁襄公亲自为楚康王“致”,也就是为死者穿衣。当然,死者的衣服早就由亲人给他穿好了,致也就简化成为向死者赠送衣服,并置于灵柩的东面。问题是,这种事情是由前来吊唁的使臣做的,没有让一国之君来做的先例啊。鲁襄公深为忧虑,叔孙豹却很轻松地说:“先扫除棺材上的不祥之气,然后再致,这就好比朝见时陈列钱币。”
于是到了致那天,叔孙豹先安排了一个巫师,手里拿着桃木棒和笤帚,先在灵柩上做了几个打扫的动作。楚国人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也没有禁止,不久之后就后悔了。为什么后悔?原来周礼有规定,国君参加臣下的丧礼,要先派巫师以桃木棒和笤帚在灵柩上扫除不祥。鲁襄公这是占了楚康王的便宜啊!
二月癸卯,齐人葬庄公于北郭。
二月初六日,齐国人将齐庄公安葬在临淄外城北部,也就是说,没有埋葬在公室的墓地里,这是因为齐庄公死于刀兵,不能葬于墓地。
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楚郏敖即位,王子围为令尹。郑行人子羽曰:“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
四月,楚康王也下葬了。鲁襄公、陈哀公、郑简公和许悼公送葬到郢都的西门之外,诸侯的卿大夫们则都送到墓地。楚康王的太子麇即位为君,楚国人称之为郏敖。屈建死后,公子围继任令尹。郑国的行人公孙挥大概是看到了郏敖的懦弱与公子围的嚣张,说:“这就是所谓的不宜了,公子围必定会取代他而昌盛。松柏树下,小草很难生长。”
公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后闻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只见疏也。”
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五月,公至自楚。
公冶致其邑于季氏,而终不入焉。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见之,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以在冕服敛,非德赏也。且无使季氏葬我。”
去年年底,鲁襄公前往楚国,等到安葬完楚康王再启程回国,到达方城山,已经是今年四月了。此时,鲁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季孙宿夺取了原本属于公室的卞地。“三桓”专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明目张胆地夺取公室的土地,这还是第一次。当时,季氏家臣公冶正奉命前去给鲁襄公问安,季孙宿写了一封信,用泥封好,加盖印鉴于泥上,派人追上去交给公冶。信上说:“听说镇守卞地的官员反叛,下臣带人去讨伐他,已经取得该地,谨此报告。”公冶不知底细,见到鲁襄公,致以问候,将季孙宿的信交给鲁襄公,就退下了。回到住宿的地方,才听说季氏攻取了卞地。
鲁襄公打开封泥,读完季孙宿的信,当然恼怒,但是又不敢发作,只是说:“想要得到那地方就说人家叛乱,也就是对我表示疏远罢了。”言下之意,你想要就要,我又不是不给,何必拐弯抹角,徒显疏远。鲁襄公拿不准季孙宿还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又问公冶:“我还可以回国吗?”公冶回答:“鲁国是您的啊,谁敢不让您回去?”鲁襄公赏给他卿服玄冕,以示褒扬。公冶坚持不受,鲁襄公一定要给,不得已才接受。鲁襄公还是不敢回国。大夫荣成伯便赋了《诗经·邶风》中的《式微》: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诗中之意:天黑了啊,为什么不回去呢?如果不是为了国君,谁愿意在露水和泥浆中劳碌呢?鲁襄公这才归国,于五月抵达曲阜。
公冶因为这件事,对季孙宿极为不满,将季氏封给他的土地全部退还,这就意味着他不再是季氏家臣了。终其一生,公冶再没有进过季氏的家门,说:“欺骗国君,这种事情何必叫我去做呢?”但他也不得罪季孙宿。季孙宿主动见他,他就像往常一样和季孙宿说话。季孙宿不见他,他就始终不谈及季氏。等到他病重的时候,将他的手下都聚集起来,说:“我去世之后,一定不能用国君赏赐的冕服入殓,这不是因为德行优秀而赏赐的,而且不要让季氏来安葬我。”
至死都清清白白,真是个讲究人。
葬灵王,郑上卿有事。子展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子展曰:“与其莫往,弱,不犹愈乎?《诗》云:‘王事靡,不遑启处。’东西南北,谁敢宁处?坚事晋、楚,以蕃王室也。王事无旷,何常之有?”遂使印段如周。
王室为周灵王举行葬礼,郑简公还在楚国,上卿公孙舍之有要事在身,于是派印段前去参加。良霄以为印段年轻,还是不去为好。子产则以为:印段尽管年轻,总比不派人去强。《诗》说:“尽忠王事无不细致,无暇闲坐安居。”普天之下,东西南北,谁敢安闲地居住?都在坚定地侍奉晋国、楚国,以护卫王室。王事不能缺席,哪里有什么常规不常规?于是派印段前往。
吴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馀祭观舟,阍以刀弑之。
吴国人讨伐越国,抓到了俘虏,让他当了守门人,派他去看守战船。吴王馀祭去看战船,那个俘虏突然发难,用刀杀了馀祭。
前面说过,老吴王寿梦有四个儿子:长子诸樊、次子馀祭、三子馀、幼子季札。季札德才兼备,深得寿梦喜爱。寿梦想将王位传给季札,但是季札坚决不肯接受。寿梦去世后,诸樊即位。诸樊当了三年国君,就要让位给季札,季札坚决不干。鲁襄公二十六年,也就是三年前,诸樊战死,馀祭即位。据《史记》记载,诸樊临死的时候,给馀祭下了一道密令,要馀祭将王位依次传给兄弟,直到让季札顺理成章地当上国君,以满足寿梦的心愿。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馀祭和馀都必须死得早,否则的话,等到馀去世,季札恐怕也差不多行将就木,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馀祭当了三年国君就被人刺杀,表面上看是偶然,细想起来却颇多蹊跷:抓了越国的战俘,为什么让他当守门人呢?当了守门人,为什么要他去看守战船呢?馀祭是在江南水乡长大的,船对他来说如同北方的马车,稀松平常得很,为什么要专程跑去看船呢?合理的解释是:他想快点死,好传位给老三馀,让老四季札获得当国君的机会。
郑子展卒,子皮即位。于是郑饥,而未及麦,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户一钟,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常掌国政,以为上卿。宋司城子罕闻之,曰:“邻于善,民之望也。”宋亦饥,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为大夫之无者贷。宋无饥人。叔向闻之,曰:“郑之罕,宋之乐,其后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国乎!民之归也。施而不德,乐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
郑国的公孙舍之去世,其子罕虎(字子皮)继任当国。前面说过,诸侯之子叫公子,诸侯之孙叫公孙,到了公孙的儿子这一代,就不能叫“公曾孙”了,要另立门户,并以公子的字为氏。罕虎的这个罕氏,就是得自其祖父公子喜(字子罕)。
当时,郑国发生饥荒,新麦又没有成熟,老百姓饥饿困顿。罕虎奉公孙舍之的遗命,将家里的粮食分给国人,每户一钟,一百多斤吧。所以罕氏得到郑国人的拥护,经常掌握国政,担任郑国的上卿。
宋国也有个子罕,即司城乐喜(春秋时期名喜的人,一般字子罕,谁也猜不透是为什么)。乐喜听到郑国的事,说:“接近善,是老百姓仰望的对象。”宋国也遇到饥荒,乐喜向宋平公请求,拿出公家的粮食借给百姓,又要卿大夫们也都借粮。乐喜家则借出粮食而不打借条,而且为那些拿不出粮食的大夫代为借支。宋国因此没有挨饿的人。
晋国的羊舌听到了,说:“郑国的罕氏,宋国的乐氏,大概都是最后灭亡的,二者都能执掌国政吧!这是因为民望所归。施舍而不表现自己的美德,乐氏的境界就更高了,他家应该会随着宋国的国运而兴衰吧!”
晋平公,杞出也,故治杞。六月,知悼子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孟孝伯会之,郑子大叔与伯石往。子大叔见大叔文子,与之语。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子大叔曰:“若之何哉!晋国不恤周宗之阙,而夏肄是屏,其弃诸姬,亦可知也已。诸姬是弃,其谁归之?吉也闻之,弃同、即异,是谓离德。《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晋不邻矣,其谁云之?”
晋平公的母亲是杞国公主,所以对杞国关照有加。六月,荀盈会合诸侯的大夫来为杞国修筑城池,鲁国派仲孙羯参加,郑国的游吉和伯石前往。游吉见到卫国的太叔仪,两个人聊天,太叔仪说:“太过分了吧,居然要为杞国修城!”游吉说:“那有什么办法呢?晋国不担心周室的衰微,反而只顾保护夏朝的遗民(杞国为夏朝之后),它会抛弃姬姓诸侯,也是可想而知的了。抛弃了姬姓诸侯,谁又会归顺它?我听说,抛弃同姓,亲近异姓,这叫作离德。《诗》上说:‘亲附近亲的人,姻亲也会与他亲近友好。’晋国已经不亲近咱们这些近亲了,谁又会与它亲近友好?”
齐高子容与宋司徒见知伯,女齐相礼。宾出,司马侯言于知伯曰:“二子皆将不免。子容专,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知伯曰:“何如?”对曰:“专则速及,侈将以其力毙,专则人实毙之,将及矣。”
齐国的高止(字子容)与宋国的司徒华定来见荀盈,晋国大夫女齐为荀盈相礼。宾客走了之后,女齐对荀盈说:“这两个人都将不免于祸。高止专横,华定奢侈,都是败亡家族的主。”荀盈说:“这话怎么说呢?”女齐说:“专横就会迅速惹祸上身,奢侈将会因为力量强大而致死。专横则别人会弄死他,高止已经快了。”
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公享之,展庄叔执币。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颜庄叔为一耦,鼓父、党叔为一耦。
晋国士鞅来鲁国访问,拜谢鲁国为杞国修城。鲁襄公招待士鞅,展庄叔“执币”,也就是拿着准备赠送给客人的布帛。席间射箭为乐,二人为耦。按照周朝的礼仪,诸侯与卿大夫射箭,三耦先各射四箭,然后主人与主宾出场献技。这个射箭不是一般的射,除了善操弓矢,能射中靶心,还要熟知礼仪,同时动作要优美,神态要端庄。当时鲁国的公室衰微,才艺之士不足,要找出六个合格的人来很难,所以“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只好向卿家借用家臣。家臣,展瑕和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巫召伯、仲颜庄叔为一耦;鼓父、党叔为一耦。
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治杞田,弗尽归也。晋悼夫人愠曰:“齐也取货。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扬、韩、魏,皆姬姓也,晋是以大。若非侵小,将何所取?武、献以下,兼国多矣,谁得治之?杞,夏余也,而即东夷。鲁,周公之后也,而睦于晋。以杞封鲁犹可,而何有焉?鲁之于晋也,职贡不乏,玩好时至,公卿大夫相继于朝,史不绝书,府无虚月。如是可矣,何必瘠鲁以肥杞?且先君而有知也,毋宁夫人,而焉用老臣?”
杞文公来盟,书曰“子”,贱之也。
晋平公派女齐来鲁国,督促鲁国归还从前所占领的杞国土地,但是没有全部归还。晋悼公夫人,也就是晋平公的母亲不高兴了,说:“女齐肯定是受了贿赂。先君泉下有知,不会赞同他这样办事的。”晋平公告诉女齐,女齐说:“虞、虢、焦、滑、霍、扬、韩、魏这些国家都是姬姓,晋国消灭了它们,所以今天才这么强大。如果不是侵略小国,将从哪里取得土地?晋武公、晋献公以降,兼并的国家多了,谁能够要求归还?杞国,是夏朝的残余,而亲近东夷。鲁国,是周公的后人,而亲近晋国。把杞国封给鲁国都可以,还有什么好抱怨的?鲁国对于晋,贡品不少,玩物珍品按时送到,国君和卿大夫相继来朝见,史官从来没有中断记载,府库没有一个月不接收鲁国的贡品。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何必损害鲁国来养肥杞国?而且,先君如果死而有知,就宁可让夫人去办外交,哪里用得着我这个老家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我想先君也不会搭理这件事吧。
不管怎么样,鲁国毕竟还是归还了杞国一些土地,而且此前还为杞国修了城,所以杞文公前来结盟。《春秋》记载:“杞子来盟。”称其为“子”,是表示对他的不屑。
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
且说吴王馀祭去世后,轮到老三馀即位。馀一上台,就给老四季札派了一趟差使,让他去中原各国访问,表达通好之意。谁都没有料到,季札的这次出访,引起了中原各国的轰动,而且成就了中国文化史上的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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