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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莺昏昏沉沉被放在了床榻上,药性作出来,她已经完全失了神智,只能凭着本能在冰凉绸缎间轻蹭,喉间出难耐的低吟。
薛慎打了侍卫在门口守着,自己在榻边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情绪。
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
好色不过是伪装假象,这些年来他活得小心谨慎,从不会轻易让人近身。
求娶沈幼莺,也不过是为了她身后的沈家,以及沈国公沈明江罢了。
从前沈家如日中天,怕皇帝猜忌,他得远着。但现在沈家落了难,名满东京的第一美人多少郎君都想金屋藏娇,连薛湛都忍不住,他在里面掺和上一脚,就顺理成章了。
自古以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时候他拉了沈家一把,不愁日后沈明江不为他所用。
今日收到了消息,出手救下沈幼莺,本也是铺路的一环。
只是他没想到,沈幼莺竟给了他一个惊喜,叫他不由高看了两分。
倒不是个蠢的,知道投向谁才是明路。
薛慎嘴角愉悦地翘了下,见沈幼莺在榻上辗转,一张小脸儿烧得通红,嘴里还喃喃好热,便大慈悲地去桌边倒了一盏茶喂给她。
沈幼莺浑身烫得厉害,只觉得自己被放在了火上烧,难受得直掉眼泪。眼下终于感受到一抹凉意,便本能地靠过去,乖巧又急切地张嘴喝水。
因为喝得太急,冰凉的茶水顺着殷红的唇角滑入颈子里,浸透了小片前襟,勾勒出饱满的少女曲线。
她昏昏沉沉间却不觉,只觉得那点凉意很快便要离开,急得连忙双手抱住,柔软的身体也跟着贴上去,抱紧了薛慎的手臂,出低低的泣音。
“好热,好难受……”
她撒娇一样将脸颊贴在薛慎手臂上轻蹭,漂亮的眼眸半阖着,大颗的泪珠沾湿睫羽,叫她看起来如同一朵开至荼蘼的牡丹花,整个散着诱人的芬芳。
偏她还不自知,仰着泪水涟涟的小脸央求“救救我,救救我……”
沙哑绵软的嗓音又娇又媚。
深闺里的小娘子尚且未经人事,被药性逼到了绝处,也只是胡乱蹭动着,哀求着,却不知该如何纾解痛苦。
薛慎看着,竟然瞧出几分委屈可怜来。
“倒是比幼时聪明许多,知道要选本王,若是遇见薛湛……”
薛慎想到什么,冷嗤了声,两指捏着沈幼莺的下巴,直视她迷蒙的双眼,询问道“你确定要本王救你?”
沈幼莺神智昏沉,自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不断央求“救救我……”
薛慎得到答案,指尖挑开了她松散的腰带……
*
沈幼莺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纸鸢,线轴被人牵在手中,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她便也跟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当纸鸢飞至最高又猛地被拽下来时,沈幼莺出一声长吟,清醒了过来。她还没从方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目光呆呆地看向榻边的薛慎。
薛慎正拿着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沈幼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方帕子移动,待看见那帕子上明显的水痕时,先前混乱的记忆也逐渐归笼……
她缓缓睁大了眼,又慌乱地去整理凌乱的衣裙。
只是越急越乱,手也在抖,竟然半晌都系不好腰带。她面颊烧红,急得快要哭出来,却死死咬唇忍着,好歹将衣裙重新穿好了。
只是衣裙料子金贵,经不起蹂躏,眼下早已皱得不成样子。
她垂下眼,不敢去看薛慎,只低声道谢“多谢秦王殿下相救。”
昏迷之前选择了秦王,沈幼莺就知道会生什么,现下木已成舟,自然也不会寻死觅活,她只是头脑混乱地想不明白,为什么传闻里暴虐好色的秦王,竟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
薛慎觑着她,将她的神情尽纳眼底。
醒来了不吵不闹,还知道道谢,倒是叫人省了许多心。
他对这桩婚事越满意,便也不吝啬待她温和些“已经着人去叫你的侍女取衣裙了。”
话音还未落,就听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白螺压抑着哭腔的声音传进来“姑娘。”
沈幼莺瞥了薛慎一眼,哑声唤白螺进来。
白螺谨慎地关好了门进屋,看见屋里的薛慎,脸色顿时白如纸,眼眶也又红了一圈。
沈幼莺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替我更衣。”
白螺只能忍下泪意,越过薛慎去替自家姑娘更衣。
见薛慎还没走,她磨磨蹭蹭没动,暗暗瞪了对方一眼,敢怒不敢言。
薛慎自然没有看小娘子更衣的癖好,转着轮椅绕至屏风前,淡淡的声音被风吹来“三日之后,本王会到沈家下聘。”
*
沈幼莺换了一身衣裙出来,已不见薛慎身影。倒是先前守门的侍卫还在,被打昏的丹朱也找了回来,一并在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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