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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抬到医院了,走廊里站了几个女生,都哭得不行,看见叶梓就像看见了救星一下子围了过来,可是都慌慌张张说不出话。叶梓在路上已经给几个学校领导打了电话,可能一时半会儿还赶不过来,看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孩子,叶梓忽然觉得压力特别大。“别哭别哭,这是医院。”叶梓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慌乱,强打精神安慰大家,齐洽默默地站在叶梓身边,用眼神无声地给着他最有力的支持。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看见叶梓,问:“你是她们老师?”叶梓点头。“需要马上动手术。”“有风险么?”“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能救活,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伤到动脉,如果伤到了,就……”医生言简意赅地跟叶梓解释手术,叶梓紧咬牙根很认真地听着,双腿却一直发软打着颤,最后,医生问:“你能签字吗?”百分之二十,二比八的机会……叶梓心里一团乱麻,求救地看向齐洽,齐洽感觉到了他的恐惧,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轻声说:“勇敢一点。”叶梓点头,深呼吸一口,对医生说:“能。”拿着笔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好像有千斤重,抬不起来,却也不敢放下。叶梓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落笔,当终于把“叶梓”两个字写完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晕眩的虚脱。齐洽悄悄地握住了叶梓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手术在进行着,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一个接一个地来,脸上都难掩焦灼之色,可是没有人能比叶梓更能体会等待的痛苦和绝望,他神经质地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真个人像踩在浮云上,站都站不稳。如果救不活……叶梓不敢想,又不能不想,如果救不活,他要怎么和董燕的父母交代?当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告诉大家,伤者没有伤及大动脉,手术很成功的时候,叶梓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直觉。醒来的时候叶梓已经在自己家床上躺着了,齐洽正用棉签沾了温水给他湿润嘴唇,看见他睁眼,眼里满是兴奋。“醒了?不睡了?”“……她怎么样了?”“放心吧,没事了,在医院养着呢,有人看着,别怕。”齐洽温柔地顺了顺叶梓的头发,笑着说:“倒是你,哪有人像你这样说倒下就倒下的,还有那么多领导,丢人不丢人。”“很丢人吗?”叶梓摸摸自己的脸:“我还觉得我挺勇敢的。”“是很勇敢。”齐洽握住他的手,说:“我的叶梓是最勇敢的,但是求求你下次别这么吓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睡眠不足,惊吓过度嘛。”叶梓叹气,说:“你不知道我签名儿的时候,都感觉灵魂要出窍了。”“你脸色比医院那墙都惨白,我能看不出来?”“这孩子,真是……”叶梓吃力地坐起来,齐洽连忙把枕头垫在他背后。“你就别动脑子了,好好休息一天吧。”齐洽生怕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昨天叶梓的样子真的急坏他了,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他真想把叶梓好好抱一抱,给他一点撑下去的力量。“齐洽。”叶梓把脑袋埋进齐洽肩窝里,闷闷地说:“我真的,吓死了。”“我知道。”齐洽拍拍他的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学生会没事的,有你给她的命做担保,她将来肯定会活得好好的。”“齐洽,不管有什么事,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傻瓜,这是我要对你说的吧,我这么抗打击,怎么可能做傻事?”“反正你不许吓我,要不然就算你救活了我也肯定打死你。”叶梓不满地咬了咬齐洽的肩膀。“行行行,我不吓你。”也许是受了刺激,叶梓有点恍恍惚惚的,说话也乱七八糟没有章法,齐洽知道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踏踏实实的安全感,老老实实地任他絮叨。相互拥抱着零零碎碎又说了一会儿,叶梓的精神恢复了少许,抬起头看看齐洽放在床头柜的棉签,问:“你拿棉签做什么?”“给你喂水啊。”齐洽笑着拿起棉签,蘸了蘸水,轻轻地抹在叶梓的嘴唇上。“切。”叶梓放开齐洽,眼神很鄙视:“你喂我还得用这招?”齐洽动作顿住,瞪着叶梓,叶梓嚣张地回望,给了他看似凶悍实则无力的一拳:“伪君子。”齐洽揪住叶梓的脖子,说:“我对你君子你还不乐意了是吧?你别来劲啊,我是看你……”叶梓眼睛亮晶晶地带着笑意,还没等齐洽说完,就堵住了他的嘴。生命多短暂,多脆弱,趁着我们还拥有它,还是抓紧时间享受吧。————————————————我是惊魂未定的分割线————————————————作者的话: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一度很崩溃,觉得灰心丧气的,冬天本来更了一章的,但是今天回过头发现因为受了情绪影响,写得很消极很悲观,所以删了重写,明天一定发orz然后今天就发生了一件让我很震撼的事情,我忽然就意识到,跟失去生命比起来,我那些破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沮丧啊绝望啊都是闲来无事的庸人自扰而已。我只想对大家说,请大家一定,一定,一定要珍惜生命,没有过不去的坎,当你对自己绝望的时候,请想想你的父母。419番外:同居的美好时光有时候,同居可以很温馨,比如这里。周末早晨,九点,卧室,床上一人挺尸中。淡淡的牛奶香味从外面传来,姚浩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醒了。房间的窗帘被细心地拉开一半,暖暖的阳光透过半边剔透的窗户照射进来,恰到好处地融化在空气里,使房间既不会太昏暗,也不会亮到刺眼,和那丝淡淡的甜味糅合在一起,让人没来由的心情大好。难得清闲的日子,又是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春天,而且还没下雨,真适合出去春游啊。姚浩看看身边,空的。夏臻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爱赖床,才结束了一个长达半个月的巡演回来,又被他缠着做了大半个晚上的剧烈运动,竟然还能比他早起。盘算着出游计划,姚浩兴致盎然地起床,抓起枕头旁边皱巴巴的衣服穿上,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小臻!”夏臻正在厨房热牛奶,听姚浩一叫,也急着跑出来:“怎么了!”啪的一声,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姚浩捂着鼻子,夏臻捂着脸颊。“你干嘛,跟家里跑什么啊!”“你……不也跑了……”“我这不是听见你叫唤得急,以为你不舒服嘛,昨天你淋雨,我还怕你感冒了呢。”“我身体哪有这么弱不禁风,又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没,你……比较矜贵,我是民工体质,不用担心。”“说吧,跑什么。”“我……忽然很激动……”“激动什么?”“我想去春游。”“你当自己是小学生啊,还春游,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先练琴,前几天你不是一直说忙不肯练嘛,正好,现在……”“小臻我困了,我再去补个眠……”姚浩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转身就要走。夏臻皱眉:“你敢!”姚浩站住,谄媚地笑:“不敢,我开玩笑的……”夏臻的脸板不住,没一会儿就破功笑了:“洗脸刷牙,我给你做早饭呢,吃完咱们再说。”“哎!小臻我爱你!”姚浩凑上去在夏臻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乐滋滋地往浴室走去。“对了,明儿我去你店铺里看看吧,淘点儿新碟。”“嗯嗯,我先去收拾收拾。”夏臻有点无奈:“你那儿到底能有多乱啊……”姚浩满嘴牙膏泡泡:“前几天你不在,我心情不好嘛,家里又得我收拾,哪里还有心情收拾那儿。”吐掉泡沫:“现在你回来了,我才觉得我的生命又重新恢复了生机啊!”夏臻笑着在他肋骨上轻轻拧了一下,说:“贫。”——————————————————————————有时候,同居可以很激情,比如这里。周末早晨,九点,卧室,床上一人挺尸中。闹钟锲而不舍地响着,此起彼伏,热闹非凡,纵观全局,床头一只,书桌上一只,枕头下一只,书柜里一只,地板上还有一只似乎半坏不坏,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听起来有点怪异。床上的人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来,迷糊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抽出正枕着的枕头,把自己耳朵一捂,继续睡。“你会不会太能睡了点儿!”谢鹏愤怒地从外面进来大吼,看那一大堆的收购合同已经够让他崩溃了,为什么还有人乐此不疲地给他煽风点火!唐凌似乎动了动,又似乎没动,总之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懒鬼!”谢鹏一个一个地收拾着欢腾的闹钟,直叹自作自受,他准备了无数只闹钟想把唐凌吵个不醒不休,结果唐凌更恶劣,晚上把这些闹钟都放在了不同的地方,还有两个他找了老久才分别从床底下和抽屉里翻出来,堂堂大老板,周末清晨居然趴在地上吃力地够着被某人踢到床底中间的破闹钟,成何体统!颜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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