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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渔坝飞出的金凤凰
杜文的老家在武隆乡渔坝村。离青y县城有七十多公里。
渔坝,这名字听起来响亮,给人一种鱼米之乡的感觉。名不符实的是,这里既无鱼可渔,又没有什么平坦的坝子。典型的山寒水瘦,地瘠民贫。
光秃秃的大山,一座挨紧一座,形成幽深的峡谷和陡峭的山崖。渔坝的高山和深谷,仿佛遭到了天谴,被神仙抽筋剥皮后,满怀厌恶与嫌弃,随随便便就丢到了这里。
山上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千年不长,万年不大的灌木丛。山谷里也没有水,常年干涸,雨季来临时却会暴山洪,正从山沟间路过的人,稍不注意,就会有被突的洪水冲走的厄运。
土地像苦行僧身上百衲衣上的补丁,零零碎碎,星罗棋布在坚硬的岩石之间。住在渔坝的人家,连修建房屋,也找不到一处平坦的地块。得费尽移山心力,用錾子在岩石上,一寸一寸,錾出基脚,随后再一点一点累积墙体。要想有个小小院坝,就得重新在岩石上,用錾子开辟。把陡峭斜坡,高处削平,低处砌起石坎,再到别的地块,取来泥土,夯实碾平。
有一次,邵金南陪同杜文一起采访时,到了武隆乡。采访工作结束后,杜文邀请邵金南到他老家去坐一坐,他说他要顺便去看看他娘。杜文的老爹早些年就死了,是他娘异常艰难地把杜文和他的兄弟杜武拉扯大。
邵金南赶紧跑到乡街子上,买了四盒绿豆糕,再买两瓶萄泉二曲酒。拎着。要陪同事去看望他的老人,不带点礼品,实在不礼貌。
渔坝离乡政府也不算太远,只有二十公里。当时还没通公路,只能步行。邵金南不好推辞,只得随同杜文一块去。才走到一半路,邵金南就后悔了。
翻到山顶,走到深谷底部,又重新爬山,到山顶,再到谷底。邵金南走得头晕眼花,已经记不起翻过多少座山,走过多少个深谷了。上山下山的折腾不说,关键是,越走到最后,路越陡峭,有的地方,得手脚并用,恨不能把自己化成一根藤蔓,死死缠住岩壁,否则,担心一阵大风吹过,就会把自己从光秃秃、宽仅容足的岩壁间的小路上吹落,直接掉进山下令人晕眩,深不见底的幽深谷底。
初见渔坝,邵金南的第一感觉,这地方适合拍摄恐怖片。只要把演员拉到这里,随便往什么地方一丢,无论妍媸美丑,不管衣着破旧还是华丽,到了这地方,整个人都变得诡异起来。毫不客气地说,地狱,其造型也莫不过如此吧。
杜文的母亲已经老迈异常,估摸至少有七十多岁了。眼睛不好,看人时,得不时揉揉眼泪婆娑的眼睛,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一副极力辨认的神情。但老人耳朵尚好,说话,也感觉极为利落,不像这个年龄段的老人。
杜文对他妈妈,倒是极好。一见到他妈,便大声叫着,小跑着到他娘身边,把胖胖的身子,在他娘那枯干瘦小的身子上挨挨擦擦,像个寻求安慰的小狗,看着就让人感动。
邵金南见杜文拉着他娘的手,眼眶湿润,问这问那。觉得留在这对母子身边不太恰当。影响他们娘儿俩说体己话。便悄悄跨出门槛,走到外边小小的院坝里。
院子里拴着的狗,再次见到邵金南,跳起来,出呜呜呜低哑的吠叫声,把铁链子挣得直响,真担心它会把这细细的铁链子给挣断。
听到狗叫,坡上紧挨着杜文家墙壁的另外一户人家,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一个皮肤黝黑,但模样却颇为俏丽的女子,虎着脸,上上下下打量邵金南。邵金南被她看得不自在,却又无处可避。
狗叫声引来了两个男人。一个衣着光鲜,二十出头,长得非常帅气。据杜文介绍,是他堂兄弟,叫杜明。就在渔坝小学教书。另外一个,闷声不吭气的,三十多岁的样子,抬头纹极深,身子矮胖,与杜文长得极像。杜文说,那是他兄弟杜武。
杜文的母亲,在院坝外,高声冲着什么人叫着,说的什么话,听不清楚。不一会,邵金南先前所见那俏丽妇人,依旧虎着脸,走进房间来。一声不吭,就开始做饭菜,锅碗瓢盆,不时出清脆的响声。
杜文掏出两百元钱,塞到他母亲的手里。叮嘱老人“想吃什么,只管叫杜武去买。”
随后,又站起身,另外掏出两百元,要递给那个正在做饭菜的妇人“孔莲,这钱你拿着。你们家里需要什么,添补着点用。不要让杜武喝太多酒。”
听到这话,邵金南才明白,这个叫孔莲的,原来是杜文的兄弟杜武的老婆。
孔莲依旧绷紧着脸,根本不搭理杜文。这让杜文有些尴尬。进退不是。
杜武低着头,一声不吭。杜明掉过头,望着院门外,也没说话。
只有杜文的母亲,一脸严肃“小文,坐过来。不用管,你前次给的,我都还没有用完。我也用不着什么钱,反正也是用在他们家头上。”
杜文讪讪地笑着。走回火塘边。把那两百元钱,直接塞到他兄弟的衣兜里。
他兄弟,没有推辞。也没有道谢。
邵金南看得一头雾水,这家人,行事够古怪的。
也许是爬山下山的走多了,体力消耗巨大。饭菜上桌后,邵金南感觉异常香甜。酒是自酿的苞谷酒,存放的时间不长,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但口感不错,味道醇正。邵金南是客人,自然饱受款待。杜文、杜明、杜武相继向他敬酒,他又回敬杜家三兄弟,很快便喝得熏熏然。
席间,杜家三兄弟也相互敬酒。但杜武一直很少说话。杜明和杜文聊得颇多。杜明酒量极好,不断敬邵金南和杜文。杜文喝得眉飞色舞,提及自己在青y县的日子,铺天夸地的,仿佛他过的是帝王的生活。
不知不觉,深沉的夜色,已经笼罩了这个荒僻的山村。
“哥,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帮忙。你是我们渔坝飞出去的金凤凰,在青y县,你是报社记者,无冕之王,和那些当官的接触多,他们也肯定会买你的帐。谁也不愿意得罪当记者的,当官的尤其要和记者搞好关系。”杜明举杯敬杜文,五体投地的崇敬模样。
“没得事,兄弟,你说,你要办什么事。你我们同根同族,一个老祖分支的,你的事,还不就是哥的事。”杜文慷慨激昂,把胸脯拍得咣咣响。
“哥,我想请你帮忙,把我调到青y县城去。在渔坝,连找个对象都困难,也没有什么前途。”杜明看着杜文,迫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杜文拍拍杜明的肩膀,把坐着的小木凳,往杜明那边挪了挪,胖胖的身子,差不多全靠在他堂兄弟的身上。“这个事情,你要这么办。”杜文压低声音,把沾满油珠子的厚嘴唇,凑到杜明的耳朵边,窃窃私语起来。
杜文那副密谋大事的机警神情,一下子把邵金南和他兄弟杜武,与他和杜明之间,分隔开来。
邵金南昏昏沉沉地站起身,要外出方便。
杜武跟着站起身来,打着手电筒,把邵金南往茅厕引。
刚一走出房门,精瘦却凶悍无比的看家狗,就大声狂吠,幸好有铁链子拴着,只听到铁链子被那忠实的恶狗挣得哗啦啦直响。
蹲在茅厕那高悬于茅坑上的、看起来已经有好些年头的朽旧木棒上,邵金南感觉身子摇摇欲坠,山风呼呼一吹,就担心把自己吹了滚落茅坑,或者,更危险的是,吹了滚落茅坑后的陡崖,得把手指,紧紧抠住茅坑一方的崖壁,才不担心自己滚落茅坑或者山崖。上这种茅坑,不是来舒身减负,直接是进行一种艰苦卓绝的搏斗。自身问题尚未得到解决,一身的汗水,早已汩汩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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