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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今天才知道,他不过是个继父。
老婆不一定是自己的,连孩子都是别人的。
安安跟往常一样喵喵叫着跑过去用头蹭晏橙的腿。而这一次,晏橙没有蹲下身抱起它,只是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余书衔看了眼晏橙裤腿上干涸的颜料,皱了下眉。
晏橙如往常一般换上了拖鞋,走到吧台边拿起杯子倒了杯纯净水,仰头安静地喝着。
全程都不曾看过余书衔。
余书衔看着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水珠,淡声道:“你去找安南了,是吗?”
晏橙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余书衔的眉头越皱越深:“你还动手打人了对吗?砸了他的画室?”
“心疼了?”晏橙忽然转过脸看向他,冷冷地勾起一边唇角,“还说什么事都没有。安南安南的叫着,挺亲密哈?”
余书衔沉下了脸色:“晏橙。”
“怎么?又要端着长辈的架子训我了?”晏橙手里仍握着装着半杯水的杯子,抬步走到余书衔面前,脸上是没有一丝温度的笑容,“还是说我欺负了你的安南,你这要帮他出气是吧?”
余书衔的眉头越皱越深,此时晏橙捏着杯子的手也越收紧,指尖已经开始泛白。
“你是没长大的孩子吗?做事之前能不能多想想?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开心你跟我说,为什么要去找别人的麻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跟林安南没关系了……”
“去他妈的没关系!”晏橙猛地将手中的水杯砸向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目眦欲裂,用怒吼截断了余书衔未完的话。
余书衔惊了一下,紧接着脸色也开始阴沉。
晏橙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整个人像一头狂躁的兽,凶狠的眼睛瞪着余书衔。
“余书衔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你跟我说你们没关系,那这是什么?!”晏橙三两步上前扯掉刚才砸中的油画,“这是不是他画的?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还他妈挂着他的画干什么?睹物思人吗?!”
晏橙狠狠地把手中装裱精美的油画扔在地上。巨大的声音吓得安安迅跑开钻到了床底下。
晏橙将墙上的画一幅幅扯下来,泄似的把它们全都摔在了地上。摔了不够,还要上去狠狠踩几脚。
走到最后一幅安安的画像前他只是停顿了一秒,然后紧接着那幅画也没能幸免。
而他狂砸画的全过程,余书衔就只是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他,一语不。
晏橙这一通折腾,头也乱了,衣服也皱了。
而自始至终余书衔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疯,像一个局外人。跟之前的林安南一个姿态。
这让他胸膛之中积郁的怒火烧到了顶峰。
他一脚踹翻脚边安安的食盆,瓷碗、猫粮、水罐叮叮咣咣地在地上翻滚。躲在床底的安安因为恐惧出了凄厉的叫声,听得人抓心挠肝。
余书衔紧紧握住垂在身侧的拳头:“你闹够了没有?”
“闹?余书衔,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在闹?”晏橙大步走到他面前,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我他妈为什么要这样你想过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解救你一年禁欲期的玩物是吗!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你只在乎你自己!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也根本不在乎我!我他妈就是你生活里的调味品!用完就丢!”
晏橙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冲着余书衔怒吼。他想用这种方式泄心中的委屈和难过,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余书衔的拳头越捏越紧,凉薄的眼静静地看着与他截然相反的晏橙。
“晏橙,你就像个疯子。”
话落余书衔便不再看他,转身走到床边,蹲下身看向床底,轻声道:“安安别怕……爸爸在这儿……”
余书衔整个人都快贴到地板上了,而向来亲人的安安此时却只是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用一双惊恐的大眼看着余书衔,嘴中出威胁般的低呼。
漂亮的小公主,变成了一只炸毛的哆嗦猫。
晏橙觉得鼻子酸,眼眶也很涨。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懊悔,他不应该迁怒安安的,不应该……
可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眸一片灰败。
余书衔好不容易把安安哄了出来,抱在怀里好一顿安抚。一眼都没看晏橙,直接把安安抱去了小隔间,让它在里面平复情绪。
再次出来时,余书衔只是拿起了车钥匙和手机,穿上外套便往玄关处走。
晏橙心中闪过一阵恐慌,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余书衔的手腕,声音都在抖:“你去哪?”
余书衔也停了下来,他看向晏橙,声线平稳不疾不徐:“你打伤了人,还砸了人家的画室。医疗费、损失赔偿,这些难道你想躲过去?你闯下的烂摊子,现在要我去给你收拾。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你还是要去见林安南?!”
“你能不能听懂人话!”余书衔的耐心即将告罄,“你闯了这么大的祸真以为一走了之就可以了?林安南要告你你知不知道?!”
“让他告去!”晏橙也在嘶吼,“该赔的钱我一分不少赔他用不着你出面!他要做什么冲着我来!有我在,你们别想再见面!”
“你真是不可理喻。”
不论余书衔说什么,晏橙扣着他的手都是死紧死紧的,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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