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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是,孔雀修长的脖子一扭,居然回应的开来,也发出两声尖细洪亮的叫声。六王爷一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孔雀的叫声,外交使者运送孔雀进府时,为保持神秘,只说这种鸟在发情期会有奇景展现,待母孔雀抵达京城时自会看见。王爷迫不及待的坐起身,命令道,“快把孔雀放出来!”奈嘉宝欢蹦乱跳的躲开身,家奴即刻放出孔雀,反正有一层大笼子罩盖,也不怕孔雀飞走。孔雀纤细的爪尖试探性的向外走了一步,见无人靠近,仰头阔步的大胆迈出牢笼,奈嘉宝欢快的像个兔子,在二尺外朝孔雀挤眉弄眼双臂做出飞翔状原地转圈。孔雀似乎注视奈嘉宝片刻,惊啼一声,缓缓转过身‘唰!’的一下,展起一轮高耸美艳的大尾,呈现出如大羽扇般的一轮圆形羽毛,羽毛五光十色、耀眼无比的迎面展现,柔和的光线顷刻间幻化成美轮美奂的霓虹。奈嘉宝震撼不已的瞪大眼睛,“哇——哇——好美啊——胖爷爷您快看——”六王爷此刻身型似乎也不笨拙了,惊讶的从摇椅上弹跳起身,本以为孔雀透亮的绿羽已够令人赞叹,居然还有如此叹为观止的绝美一幕,他如孩童般不住鼓掌,“真漂亮真神奇啊,不愧是鸟中之王啊——”奈嘉宝跳到东边,孔雀便展示大尾对向她,她换位置孔雀也跟着转,不由好奇的眨眨眼,“胖爷爷,它咋总用屁股对着我?是不是想去茅房啊”莫非孔雀以为她是个马桶?六王爷怔了怔,顿时仰天捧腹大笑,“哈哈哈,上茅房,亏你想的出来,它把你当成母孔雀了,哈哈哈——”“……”奈嘉宝不乐意的瞪了孔雀大尾巴一眼,她可不想当鸟人!对于这意外的收获与惊喜,六王爷自然心情大好,对奈嘉宝印象也越发好,他宠溺的目光注视在奈嘉宝脸颊上,顺顺她的发帘,“丫头,你有空常来陪胖爷爷玩,可否?”奈嘉宝对六王爷亦是一见如故的喜欢,咧嘴大笑,“好啊好啊,明日咱们去哪玩?”六王爷手捋胡须思量片刻,“明日等早朝结束,咱们去钓鱼,如何?”在六王爷的记忆里,他已有七八年未出游走动了,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在府中赏鸟观花,总之,都是静止的消遣。想起小溪边与伙伴们玩耍的情形,奈嘉宝头如蒜捣,“嗯啊!我可是捕鱼高手——”“哦?想当年本王也是高手哟,明日看谁钓得多……”“嗯啊,输了请吃饭”奈嘉宝与六王爷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相当欢快,无视一干下人的张目结舌,无视四周把手官兵的目瞪口呆,甚至这一老一少,早已将忙碌在破案中的何云炙抛在脑后。……何云炙在柴房中仔细检查的一遍,因尸首已被掩埋无法进行验尸,据王府家奴讲述,死者为——男性,二十七岁,府中木匠,因工作需要,接触府中女眷、主子的机会较多,平日里谗言话多,喜好传些子虚乌有的家长里短,但木工手艺精湛,所以一直留在府中做工。如此推断,此木匠口碑不好,人缘极差,或许因口无遮拦、闲言碎语得罪了某人,某人一怒之下将其毒害。据说,昨日与往常无样,当时,木匠手捧随身紫砂壶对嘴饮茶,在柴房内挑选木料,突然七窍流血暴毙身亡,从他进入柴房到被另一名家奴发现尸体,间隔不到一个时辰。有此说来,凶手是可以碰到他随身用品的人,据了解,木匠壶不离手,做工时便摆在身旁近处以便随时饮用,而且木匠有喝热茶的习惯,凉一点都会泼掉重沏,经何云炙盘问,此茶壶是木匠从老家带来的,京城从未兜售过此类茶壶,所以排除凶手掉包的可能性。木匠有一名学徒工,现年十六,平日亦是这位学徒工为师傅沏茶倒水,但事发当日学徒工并不在府中,也有家奴证实见到学徒工,一早便外出买材料,而且材料铺的老板也确定在木匠死亡时间见到学徒工,因为是熟客,印象深刻。何云炙边分析边摸搓嘴唇,“那学徒工此刻可在府中?”“回何捕快的话,在西院打家具呢,您要传唤他吗?”家奴一五一十汇报。何云炙完全沉浸在案情中,一扬手默道,“走,直接去见他”“是,不过那孩子与他师傅不同,少言寡语,您得耐着性子询问”何云炙蹙眉点头,看不出情绪的随管家向西院走去。走进西院,学徒工正在给一扇屏风上漆,学徒工闻到动静有脚步声,扭头看了眼,面情冷漠的转过身继续忙手里的活,管家刚要唤他过来问话,何云炙便扬手制止,他站在学徒工身旁注视学徒工手里的动作,虽只有十六岁,但上漆手法无拖泥带水干净利落,每一刷均匀到位。他观察了一会儿,斜起嘴角,“看你手艺必得师傅真传,可你师傅昨日才被害,倒看不出你有丝毫哀伤之情”学徒工面无惧色,头不抬,冷冷笑起,“他该死,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何云炙缓慢的眨动睫毛,直言不讳道,“因你有不在场证据,所以如此坦然?”学徒工放下木刷,不以为然的仰起头,与何云炙四目相对,“是,反正人不是我弄死的,我更没有装出悲伤的必要”语毕,学徒工换起一直细毛笔,沾沾金漆,在屏风上洋洋洒洒的描画起祝福诗词。何云炙已得知从这学徒工口中问不出任何实话,索性放弃,临走前轻描淡写提点一句,“字写的不错,只是‘心’字写得有些歪,再练练”=====================================童真童趣[]奈嘉宝与六王爷约好明日去河边钓鱼,地点由六王爷挑选,到时自会派马车去何府接她,她一想到有的玩儿心情爽快无比。此刻,与奈嘉宝心情反差甚大的便是何云炙,奈嘉宝见他心事重重默不作声,也未提及此事,何云炙请王府车夫先行送奈嘉宝回何府,心情沉重的向那家材料铺走去。他以捕快查案的身份请出材料铺掌柜详谈,掌柜倒是极为配合,言之凿凿证实学徒工整日都在他店里挑选材料,因此学徒工是六王府中的劳工,所以掌柜对此人印象尤为深刻,而且学徒工晌午在店铺中吃的自带干粮,家中伙计给他倒过茶。何云炙默默点头,“他都买了些何物?需要挑选一日?”掌柜言无不尽道,“哦,就是一些颜料与雕花模子,王府中的家具嘛,自是对颜色搭配要求较高,而且每每购买的数量庞大,客人慢慢挑材料,作为掌柜不可能哄客人出门”何云炙有一搭无一搭的应声,“他是付现银还是记账?”“记账,这有账目,月末结账”“账本借何某看下,可否”“没问题”掌柜从柜中取出账本递到何云炙手上,何云炙闷闷的坐下身,一篇一篇翻看账本内的购买材料款项。经他分析,学徒工的杀人动机是有的,甚至嫌疑很大,但诸多证据证明他那时确实不在场,当他漫不经心的翻阅时,深邃的眸子突然一亮,随之兴奋的重头翻看——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后,他嘴角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浅笑。===========================何云炙并未再次返回六王府,因他有把握断定杀人凶手绝对不会连夜离开,所以直接回了何家大宅,一走进内院,只见奈嘉宝正在纠缠府中家奴。“师傅!你就帮我编个吧,我明日要用啊——”奈嘉宝双手作辑苦苦哀求。“……”家奴放下扫把一脸为难,“夫人,小的只是个扫地的,不会编竹篓……”“可你方才说这扫把是你做的啊,还不都是竹子木棍树枝,差不多啊!你帮……唉?跑啥啊你!——”只见家奴扔下扫把撒丫子逃走,奈嘉宝老大不乐意嘟起嘴。何云炙无奈一笑,走到奈嘉宝身后,“你要竹篓作何?”“啊?!”奈嘉宝未发现身后有人,惊吓一跳转过身,“你回来啦,我明日要去钓鱼,想要个竹篓明日装鱼用”何云炙挑起眉,质问道,“谁准你出府钓鱼了?别想起一处是一处,明日你在府中给我老实待着。”奈嘉宝扬起下巴,阴阳怪气的爽快道,“行,那我不去了,你就帮我跟六王爷说一声,说你不让我去,连王爷老儿的面子也不卖,咱家何捕快就是有份量……”她故作困顿的伸个懒腰,“我去睡觉喽,这事就拜托夫君了哟——”“……”居然学会让他吃鳖了,好样的!他一闭眼,“回来!”奈嘉宝贼贼一笑,转身扮委屈,“喔!夫君还有啥事要交代我吗?”“……”何云炙沉沉气,一个眼神示意,奈嘉宝已乖乖走回原地,他双手背后歪开头,“本事不小呀奈嘉宝,何时又跟六王爷混熟了?”奈嘉宝得意的笑眯眯,万般苦恼的摇摇头,道,“还行吧,都是上赶着陪我玩的,唉,有时我也纳闷自己咋那惹人爱,唉!烦那——”“……”何云炙不敢苟同的嘴角一抽,“你这脸皮厚得快挤出院门了”奈嘉宝不以为然的晃晃脑瓜,自知何云炙胆大包天也不会驳六王的面子,她一筹莫展的抓抓头发,“我还没有竹篓啊,明日咋给你带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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