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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下礼服的桎梏,他顺手替她解了项链,手触在耳垂时,阮绘露亟亟叫停:“可以了。”
也没人告诉她,失去视觉的辅助时,触感会变得如此清晰,他的体温汇于一处落在她肌肤时,灼热得难以承受。
突然有人声靠近。
阮绘露脑子里“嗡”地一声,下意识拽住李崇裕,而后者为了不让她春光乍泄,从后面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护在怀里。
一来一回,他重心不稳压上来,而她又岂能承受山倾海覆,双双跌在后座上,慌乱中她的裙子下移,半露出圆润的弧线,而李崇裕掌在腰际的手,正险险护在上方。
阮绘露一寸也不敢动,甚至生怕一次呼吸会导致衣服移位,屏息等待李崇裕松手。他半起身,在她身上的手却未撤走,阮绘露听到那侧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刚想爬起来,又顾念现状的狼狈,一时尴尬停下,纤瘦的胳膊想要遮盖胸前春色,却到底于事无补,男人目光逡巡,不费一兵一卒,她已心底大乱。
“为什么要憋气,”他声带笑意,“脸都红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看……”
鱼骨胸衣几乎要被她揉皱,可怜地挂在胸前,于败军之际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
阮绘露开始后悔产生这个念头,穿得花枝招展的吃火锅没什么不好,不吃火锅直接回家泡碗面也没什么不好,什么火锅非吃不可?现在要被吃掉的马上变成她。
李崇裕的手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背,最后停在蝴蝶骨上,缓而深地摁下去,阮绘露不可抑地逸出一声轻哼,像只娇气的小兽,极其敏感,却又说不出什么成章的词句。
他深吸口气,沿着她微微凸起的脊骨向上攀缘,她好像在颤抖,小小的人蜷起来,靠在他怀里,漉湿的眼瞳仿佛沾染秋露,明晃晃的,比曼塔玫瑰花瓣上的更动人心肠。
“我不能看么?”今夜他第二次发问,声线喑哑,极富侵略性,“那你打算给谁看?”
不待她答,饱满的唇瓣被衔住,在齿间细细吮磨,仿佛能榨出玫瑰的花汁。吻够了,李崇裕才又松开她,鼻息停在她脸侧,悠游等她回答:“嗯?”
阮绘露本碍于处境不便挣扎,于是依着他,任他在唇间采撷,岂料他这样难缠,把人亲得晕晕乎乎,还要忙不迭地攻心。饶是如此,她还不懂服输,原本曲低的脖颈微微伸直,犟着嘴道:“难道就不能谁也不给看么?”
“谁也不给,孤芳自赏?”他轻笑着,撤走掌在她后背的手,阮绘露措手不及,胡乱伸手去找支撑物,雪脯春光几要失守。在她慌乱之际,他攥住胸衣背后的丝带,重把她拉回怀中。
不过是吓吓她。
尔后,狩猎者并不餍足,目光攻城略地,把一切尽收眼底后,贴耳低语:“……岂不是太可惜。”
阮绘露被他呼吸扫得痒痒,心驰意漾,反问他:“哪里可惜?”
不知何时,花苞裙摆被掀开些许,羊脂玉般的腿若隐若现。他替她调整位置,把腿放在自己的膝上,由脚踝,到修长的小腿,再到更上面的丰腴处,温热的手走走停停,每停下一处,就跟她强调:“这儿、这儿、还有……”
“这儿。”
他以吻代劳,落在她锁骨处吸吮。阮绘露疼得身形一颤,前排的曼塔玫瑰也抖落了水珠。
而最好看的一朵玫瑰,绽在她肩头。
她怪罪地瞋视他,始作俑者却款款地吻在紫红瘀痕上,丝毫不为自己的行径忏悔:“阮绘露,今天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迷人得要命。”
这无疑是一句催情助兴的恭维,合该由浪荡子和风月老手来奉上,而绝非眼前这样一位肃穆寡言的男人。
阮绘露被他的反差逗笑,本来绷得像弓弦一样的身子放松下来,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李崇裕丢了面子,睚眦必报地揉了把她的腰,“笑什么?”
她被挠得咯咯笑,压根停不下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李崇裕,你说情话的语气和开会有什么区别?”
他却不慌不忙,手探入她层层叠叠的裙摆,压低嗓音,带着几分威胁意味:“还笑?”
阮绘露登时意识到过火,扭捏着往上逃,可他反手把她按住,牢牢圈在怀里:“还笑不笑了?”
“不笑了。”她委屈,这人怎么越来越小心眼!“李崇裕,你开不起玩笑。”
“是,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他好像轻笑了一下,“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无非是……”阮绘露出神,瞟向他的身后。车内窒闷的空气早已升温,窗上覆着暧昧的薄雾,在经典影视镜头语言中,这样的氛围通常用来展现一场淋漓的交合。
她忽地没了胆量,把后话吞进肚子里,捧起他的脸亲了口:“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你猜猜?”
他才没打算放过她。
至细至柔处突然被粗砺碾过,是比适才落在后背、前胸和腿肉放大十倍的触感,她未曾料想来得如此汹涌,因而不可自抑地迸出一声惊叫。
她想逃,可稍一动就沾湿了腿间,丰润的霖雨落下,不难想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是何等滑腻。
这只手三小时前还在敲着枯燥的代码,两小时前矜贵地为她签下账单,一小时前还在体面地切牛排……
然而此刻,却在荒唐地亵玩女人的裙摆。
阮绘露呜咽一声抱着他,哼哼唧唧地求饶:“你不是说对车里不感兴趣……”
“嗯,”他应得坦然,“反悔了。”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咬在男人的肩头:“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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