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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带着小白闪身出了空间。立夏准备带着小白出去放风,遂披上厚厚的黑色披风,带着自己做的棉手套,坐在小白背上,从山洞后的小山上进山里溜达。当然立夏也没有忘记安全问题,立夏如今的精神力可比当年离开时增加了太多,从院落前的小河前很远的庄子,到佛隐寺山上,立夏都都一清二楚的探知所有消息。
当年那个和她一同卖草编的小丫头,如今已经一个孩子的娘。随着探知消息的增多,那种曾经熟悉的改变,物是人非的感觉更甚。立夏稳稳的坐在小白背上,发现自己的披风挡不住山里刺骨的寒风。用精神力在周身设下屏障,把冷风遮挡住,唇角带着淡淡的浅笑,望着撒欢的小白心情也更好了。佛隐寺本就在重山中,山林也很多,没事的人很少会进山。对于拖着自己一边溜达,还不忘捉些小猎物的小白,立夏很是放心,也不担心小白被发现,或者被猎捕。
深山老林,不缺各种山货,即使是冬天也一样。立夏在山里也收获了不少山货,午饭也是直接在山里烤小白猎来的猎物。原本还想再玩两个时辰在回家,但在日头过中不到一个时辰,原本还有阳光的天气密布乌云。立夏担心会下雨,便让小白驮着她回去。刚走了一半的路程,鹅毛大的雪花纷扬从天上降落。立夏脱下右手上的手套,伸手用精神力裹住一朵鹅毛雪在掌心,终于下雪了。立夏记得当年和阿德安居后,在第一次下雪时,在院落里嬉闹了很久。有时候立夏都恍然,当年那个可爱的胖娃娃,和当今那个睿智的三皇子或许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在立夏和小白回到家时,地面已经被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第二天一早立夏起床时,雪已经堆积到脚腕上,天上的落雪也已经减小不少,看样子下午就差不多能能停雪。今天不是初一十五逢人多上香还愿的日子,立夏却在吃过饭后,心血来潮想去佛隐寺看看。烧香立夏没那个浪费的奢侈,拜佛立夏没有那个信仰,还愿?不好意思,立夏从来对佛祖无所求,让佛祖他老人家清静一刻。
去佛隐寺的目的,或许也尽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曾经走过的山路,回忆曾经温馨的时光吧。不放心小白一只虎在家,把小白送进空间里,立夏穿好用皮子做的靴子,披上披风沿着曾经熟悉的小路,向石桥走去。雪地很容易留下足迹,不论是出于什么心态,立夏都不想暴露自己住处的痕迹。轻轻的踏在雪上,一路没留下一丝足迹,虽然这周围的环境都在立夏的探知里,但小心一些还是好的。等到了石桥上,立夏才撤去踏足所裹用的精神力,在通往佛隐寺的路上,踩着已经留下的脚印或者车轮,慢慢的向佛隐寺走去。
在山脚下,立夏不意外的看到一对卖布编的年轻夫妇。在布编摊五步远的地方顿足,清浅的望着架子上的布编。感叹着曾经的小丫头已经长大,而且也更懂的为自己家庭营生了。从布编转移视线在少妇身上,普通的衣着,却十分的干净整洁,从那张透着幸福和满足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当年那个豁着牙可爱的影子。少妇身旁的立着的丈夫,容貌虽普通但瞧着也是个憨厚老实的。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缺少的就是能踏实安稳过日子的人。
少妇打扮的小丫头,见立夏看着布编,扬起热络的笑脸,熟络的笑着招呼上门的生意道:
“小姐,不买也可以看看。小的十文钱一个,大的有十五文还有二十文一个。”
立夏靠近货架,伸手从货架上摘下一个斑黄的虎编。看了看编织的手艺,还是很精致可爱的。抬眸望着已经陌生的少妇,浅笑轻问道:
“这个多少文?”
“小姐眼光真好,这种小布编也只有这最后一个了,才十文钱一个,很划算的。”
立夏抿唇浅笑没有开声,直接从身上挂着的钱袋里,拿了个大一点的碎银子,大概有二两左右递给少妇。少妇接过银子,颠了颠银子,略不好意思的冲立夏笑道:
“这位小姐,不知道有没有铜板,小妇人也刚到没多久,找不开银子,真是对不住。”
立夏闻言浅笑,当年那个只知道拿着银子傻笑的小丫头,也懂得委婉了。曾经的立夏羡慕过小丫头,现在的立夏也仍旧羡慕这个少妇。有夫有子有家人,还有疼爱她的亲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让人看着都能感觉到她的幸福。而看似平凡的一切,却是立夏一直所追逐的吧。可惜,立夏这辈子或者都不能有这般普通平静的安乐生活了。
淡淡的垂下眼眸,遮住眼底闪过的羡慕,在抬眸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清浅,勾起唇角对少妇摇头浅道:
“不用找了,。。。算是缘分吧。。。”
少妇脸色灿烂的笑容闪过不解,眼底闪过一丝丝的打量。立夏也没多做解释,转身向山上缓缓走去。当年小丫头的婶子们可都一起学过,但都只是在春夏卖草编,做些无本的小买卖。布编不仅要花钱卖布料,麻烦不说,也要花不少的成本。但得来的银钱也更多,立夏转身没多久,少妇就得意的从一旁傻笑的丈夫道:
“虽然布编要不少成本,但一年四季都能卖,也不少赚钱。我那几个堂嫂子们小气,怕花钱肉疼,还是我最聪明。”
“是,俺家的媳妇最能干最聪明。”
男人憨厚的笑容里,少妇敛去脸上的笑,满满的坚定道:
“当年教我草编的那对姐弟,就是靠着卖草编挣的银子,在镇上买了套房产。那个姐姐把弟弟又送去书院读书,后来虽说失去了联络,但他们肯定过的很好。那丫头可聪明了,她弟弟也乖巧懂事的不得了。咱们一辈子在土里刨就算了,可不能委屈了咱们家娃,砸锅卖铁都要供儿子去书院。。。。”
至于后面的对话,立夏没有在继续听。听了也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羡慕而已,何苦哀哉呢。立夏的人生,从当年的和乐融融,到现在毫无奔头,完全是因为活着而活着。没有生活的重心,就同人游荡在天地间的浮云,无根无萍的只能继续在天边漂浮。想留留不住,想走也走不了,骗自己要洒脱,骗自己去追求自由。其实,或许也仅是给自己活下去的借口吧。
立夏忆起前世看过每部电视剧,女主角问男主角如果有来世愿意做什么,女主角的答案是要做一棵树。前世不是很明白,就算是树,不也可以移植吗。可立夏现在明白了,虽然不见得所有的树都能扎根一个地方,但树的确是不轻易被挪动的物体。想到此,立夏也忍不住汗颜的矫情了一把。只是可惜立夏没有做女主角的命啊,她不会是谁的女主角,也不会成为谁的女主角。曾经立夏那么努力的想去融入,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彻底融入。
前世和今生概念的碰撞时,虽然选择了今生的认知的进退,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真的如做法一般。所以,即使立夏被捏碎了膝盖骨,仍旧会想尽办法的离开,逃离她所无法认同的一切,如荣华如权势。她的人生除非彻底的脱离,不然真的很难安定。相夫教子,或许也仅仅是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生活下去的重心,立夏从来都没有想用前世的一切束缚自己,但却因前世的种种而把自己圈在一个圈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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