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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瞠目结舌,互相看看,最后拜别了夏春,找别人八卦去了。乡下没有娱乐,赵晨那点破事儿都传了十天半月了还没换新篇儿,现在总算有了话题,一群老嬷子一晚上就能把事儿编成个花,内容越传越花花,头一天是说福临门少东家和赵大梁家小三儿有猫腻,后一天就说赵如意已经和少东家定亲了
有人找夏春探虚实,夏春笑呵呵的,骄傲的脖子都抻长了“真有那么一天,一定请大家伙喝喜酒”
他说的含糊,别人也只当他承认了话传的更花花了。甚至都传赵家小哥儿已经是那少东家的人了
村里的爷们没夫郎们那么八卦,但碰见赵大梁的人都少不得跟赵大梁说一句恭喜,说的赵大梁一脑门子的雾水。
等赵晨回来听张絮跟他说了这事儿。赵晨反到笑了“不管,随他们说去,王云达这段日子把我折腾个够呛,自个儿得瑟的来咱们细柳村溜达,活该他身上出来点绯闻”
赵晨说不管就不管,但回家的第二天,就从别的村抱回狼狗崽子,一抱就是三个,有人问他抱这么多干什么。赵晨不客气道“家里面就两个小哥在,总归不安全,我偶尔不在家,有这些个狗崽子,总能防着点不三不四的随随便便进我家的门”
赵晨对安全上了心,幸亏他这段日子没在家,村里的二溜子也没来找麻烦。如若不然,生了什么好歹,赵晨想想也觉着后怕。以前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进了贼,那也无所谓,他家又没什么好东西。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也是有家的人了。赵晨吸取教训,再次去酒坊之前特意去了趟李老头家。盖房子时在李老头家住了将近两个月,赵晨和李老头家关系倒是好了起来。
赵晨还得去酒坊盯几天,酿酒器具已经做好了,现在就等着出第一锅酒,正是紧张时刻,赵晨走不开,只能让李老头没事儿去他们家坐坐,算是给镇场子,李老头是大夫,村里人得罪谁都不敢得罪大夫,就怕将来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李老头撒手不管可怎么办。
来开门的是李老头他儿子,名字叫李斌,腊月初就带着一家人回来了,他比赵晨大了十几岁,早年去了县城,听说过赵晨,倒是没见过。赵晨报了姓名,李斌愣是没敢让他进门,还是李老头出来把人迎进去的。
李斌的夫郎是个手脚麻利见到生人却沉默寡言的,给赵晨倒了茶就不说话了。
赵晨说明来意,李老头没有不答应的,末了还道“你别说,你在我家住的时候,絮哥儿天天给做饭,味道还好,我这吃上瘾了,等你们走了我还挺不习惯”
赵晨哈哈大笑“你要是喜欢吃,自己去跟絮哥儿说,让絮哥儿做饭加上你的,一日三餐全管。”
李老头白他一眼“瞎说什么呢,絮哥儿都怀了快八个月了,你还敢让他乱动”
赵晨莫名其妙,虽然张絮怀了孕,他也只当一个男人带了个球,没啥。但是听李老头这么一说,他忽然觉着有啥了。他道“那咋了”
李老头哼了一声“怀孩子最怕头三月,后三月,头三个月怕胎坐不住,后三个月怕磕了碰了孩子提前出来,一不小心大人小孩儿都得没命,亏你还是孩子的爹呢,啥都不知道”
赵晨忽然觉着,张絮肚子里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头三个月天天跟张絮喝野菜汤,等赵晨穿过来,又跟着张絮打了不少架,好容易房子建好了,张絮忙里忙外也没说要什么特殊照顾,张絮没多要求,赵晨一个心大的更没多注意了,他甚至经常忘记张絮肚子里是个孩子,张絮是个带崽儿的
赵晨喝了口茶掩饰尴尬“亏得李大夫提醒啊,那您以后多去帮我看看啊,我这头回当爹,一点儿经验没有。”
李老头笑道“也就絮哥儿乖顺,有啥不舒服的估计也没跟你说。”
“还能有啥不舒服的”赵晨问。
“腰酸腿麻尿频,容易抽筋,事儿多了。你不怀孩子也不注意,絮哥儿也不跟你说,行了,以后多注意点,现在你不在家,估摸着也就是张絮阿么多费力些。”
赵晨垂下脑袋,再一次认识张絮过的不容易,心里又开始寻思弄点什么给张絮补补。他还要赶着去酒坊,没多坐就起身要走,临走前又对李斌他夫郎说“我夫郎不常在村里走动,平日也没有个说话的,嫂么如果有空,就也去我家坐一坐吧。”
李斌夫郎看看李斌,李斌没说话,李老头倒是答应的很爽快“行,到时候我带我儿夫郎去你们家认认门”
赵晨难得露出个憨厚的笑。
回了酒坊,他却是连着就酒坊的安全也注意了,以前酿酒清淡如水,没什么安全隐患,现在的酒不说一点火星子就能着起来,总归还是容易失火,而且马上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放两串鞭应景,万一崩过来把酒坊点了呢,他们这段时间不是白忙活了赵晨把这话跟王云达提了提,本来放在酒坊四周防止走水的四个水缸又添了四个,八个水缸每天都有人检查,保证随时都是满水的。
没用赵晨又在酒坊里面呆多久,腊月十九,酒坊的第一锅酒总算出来了。再经过蒸馏,提纯。那味道比赵晨当初用果酒蒸馏出来的东西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只是赵晨尝了尝,新酒辣喉,和现代的小烧还是没得比,他反正是嫌弃。更别提这也没ktv楼下大叔酿的酒水里面的那股味道,具体什么味道,赵晨也不知道。
王云达窝在存放第一锅酒的酒窖里不肯出来,并且表示这批酒不卖了留给自己喝。还大手一挥当天给酒坊里每个人了八百八十八文大钱,用以表达他激动的心情。
赵晨骂他傻,第一锅出来的东西一定不是最好的,后面的酒一定越来越好。王云达一听也是,当下又把酒水装在精心烧制的瓷瓶里面,扭送给万大掌柜,让万大掌柜的全权处理。
万大掌柜的也不含糊,借着先前早就被吹起来的酒风,巴掌大的小瓶要六两银子,还每天限量供应,毕竟酿酒坊只有一个,工人可以两班倒,也得等着酒水自动酵,着急不来,出来的酒水也没有多大的量。
他给酒水取了个和福临门匹配的名字,“福来”
春节喝“福来”,幸福到你家
口号一喊,“福来”酒贵,万掌柜的狠狠赚了一笔。
第一锅酒水出来,赵晨就不乐意呆在酒坊了,反正酒坊里的人比他还会酿酒,他那套程序人家学了一遍弄得都比他利落了。剩下的也不太用的上他。王云达也不留他,自己也脱了那身满是酒气的工作短褂,重新穿上了他的绫罗绸缎,大冬天的摇着一把破折扇装风流,去他的富贵圈子听人夸赞去了。
王云达像个开屏的孔雀,逢人夸奖他的酒水好,他就笑成个牡丹花,含羞带怯,赵晨怎么看怎么傻。有那么一会他都想告诉他,他们村里正有人惦记着他,在别人嘴里,他都已经和赵大梁家的三儿子结亲啦
赵晨提了坛子酒,去琅环大街南五路找蒋老头,从王云达那知道蒋老头是个脾气古怪的瓦匠大师他就不敢怠慢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蒋老头称得上就是这瓦匠行当里面的状元。当初去给他盖几间民房,想想还真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蒋老头掀开酒坛子,一股子酒香氤氲在房间里,一双小眼睛晶晶亮,矮胖的身体窜到土炕上,像个得了宝贝的小孩子,度还挺快。他急忙拿了个小杯子倒了一杯,一杯酒下肚,蒋老头满足的嘶口凉气“好酒”转头就问赵晨,“你小子敢往我这拿的肯定不是啥简单的酒,你跟我说,这是不就是最近那个吹上天的“福来””
赵晨爽快点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市面上已经有这个酒了,我这惊喜都打了折扣了”
蒋老头一杯一杯抿着小酒,一张老脸美成一朵迎风开放的菊花,他怀抱着酒坛子爱不释手,笑道“不算,好歹我还没喝到这酒,你是第一个送我这来的。就是这量少了点”
赵晨带的坛子说是坛子,但都有小腿高了,这老头还嫌弃少赵晨道“你要是想喝,就去找王云达要,听说他可还有求于你,保证你要多少有多少”
蒋老头眼珠转了转,他嫌弃做个庄园没什么挑战性,也没什么意思,就没答应王云达,赵晨家门户虽小,但是这壁炉他还是头一次见,当他听说壁炉这个词,还面无表情的不吭声,让赵晨以为这壁炉谁都知道,赵晨哪晓得这是他们家独一份的蒋老头就是冲着那个去的。赵晨也傻,蒋老头不动声色的套话问壁炉要建成什么样子,赵晨竟然就一点儿心机都没的给蒋老头比划,这东西他奶奶家有,他隐约知道模样用处。不得不说有时候新创造新明就是缺那么一点灵感,赵晨这比划的一知半解,蒋老头这个瓦匠大师眼睛一亮,约莫着听明白了,就把这东西给做出来了。赵晨傻乎乎,肚子里那点东西都让蒋老头刮去了,甚至连周围人都既好奇又惊奇的看着壁炉时,赵晨都心大的没反应过来。
蒋老头想,如今为了这个酒,王云达那个庄园也不是不能给建
赵晨看蒋老头喝了不少,提醒道“这酒可不像你以前喝的,跟水一样。这东西劲儿比那个大,你可别一会儿醉了。”
蒋老头嘴上应声,手上喝酒的度一点不减。还是他儿夫郎霸气,一把夺过酒坛,拿着就走,任凭蒋老头怎么嚷嚷就是不给。
赵晨看着好笑,又说了明天请蒋老头的瓦匠班子喝酒,这才出了门,回家去了。
从蒋老头家出来也才中午,赵晨紧忙着回了家,这回不用再往酒坊跑了,他觉着回村的土路都没那么难走了。回家洗了三桶水,赵晨还是觉着身上一股子酒味,他觉着自己就像一道名菜,醉虾酒味儿已经腌进了身体,洗不掉了。
天微微黑了,他躺上热乎乎的炕头,又去蹭张絮的肚子,肚子里的最近比较能折腾,拳打脚踢的张絮晚上都睡不好觉,这回不知道是不是赵晨回来了,他也兴奋,在张絮肚子里练拳撒欢,更能得瑟了。
赵晨抱着张絮说着近况,他说说酒坊的事儿,张絮说说村里的事儿。张絮基本不出门,他知道的也不多,但还是有一句话传进张絮的耳朵里。罗冬至被休回家了。这话就像是有心人特意传的,专门说给张絮听。
赵晨问“罗冬至他是谁”
张絮借着傍晚微弱的余晖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记得了,就没什么好说的。”
赵晨困得狠了,也不再搭腔,直接睡死过去。
第二天神清气爽,他赶了个大早去福临门订了桌好的,然后去蒋老头家接人,一群人呼啦啦又去福临门大吃一顿,福临门菜是比外头贵,但也没有一两银子一盘菜那么贵的离谱,何况赵晨和福临门的关系,万大掌柜给赵晨打个折,赵晨表示吃一顿的花费他还是付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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