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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到现在依然毫无头绪,线人还没提供出一点有价值的资料,唯一万幸的就是,这个女人命相当硬,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到现在还没断气。
那夫眉头依然紧锁,私家侦探的行当在这个城市还没得到承认,他没有权利随意去研究尸体找寻线索,眼前这两起案件似乎非常得相似,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大哥的这件案子还万万不能让宁队长知道,这不但是桩数额不小的肥差,而且是见不得光的黑活儿,万一得罪大哥,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城市混了。
他将阿夜的备案拿出来,与大哥的备案一起放在桌子上,连续嘬着烟,快起草了一份备案,将宁队长提供的线索也记录下来,并排放着;还有一份最的传真件,是宁队长来的几个嫌疑人的资料,其中赫然有阿夜的名字跟描述:
阿夜,男,26岁,非本市人。
近貌:半长直,扎马尾,无染痕迹。
体态高挑瘦弱,不像力量充足的角色,双手留有指甲,且均有不算明显的划痕,疑似为1o天至半月之前的旧擦伤。
资料简短,还煞有介事地在"指甲"二字下面画了圆圈。
难道阿夜这个家伙有夜游症不成?那夫胡乱一想,这三起案子让他内心中有种无比刺激的感觉,兴奋得难以入睡。不过总觉得就这个家伙的身板,想轻易制服一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顺奸,倒是个挺有意思的词儿。那夫心里暗暗琢磨着,突然觉得这事儿应该早点让summer知道,做好心理准备。他马上拨了summer的手机,占线,再拨,通了,summer的声音相当疲惫。
那夫说:"找个时间单独聊聊吧。"
summer问:"有什么事儿吗?"
"随便聊聊,我们也算朋友嘛,请你喝咖啡,地方你选。"
summer挂断电话后,那夫习惯性地玩弄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突然又想起那句话:
顺奸,真是个挺鲜的想法。
夜猫(六)
9月2o日8:o7
手机猛烈地震动,将我吵醒。
在迷迷糊糊间,是个愤怒的老男人的声音,陈副主编,我唯一一个杂志专栏的直接领导,他近乎咆哮地质问我:"可以啊,你现在睡得很滋润啊!我们是周刊!大哥,我们是周刊啊。"
这个龌龊的老男人喘了口气,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在听,继续吼道:"是啊,你现在有点小名气,别忘了是谁捧红的你。你的专栏,连续两个星期,半个字都没给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写就明说啊,你丫不是一向很牛逼的吗?看看你前天晚上给我些什么狗屎。他妈的这刊又黄了,我他妈还惦记着明年改选当主编呢,你的专栏停了!好好想想吧你&he11ip;&he11ip;"
"嘟嘟&he11ip;&he11ip;"电话狠狠地挂断。
我平躺在床上,了几分钟的呆。
背部酸胀,双腿抽筋似的疼痛,异常不爽;左脚磨破的水泡已经开始化脓,不敢触碰,稍微有点摩擦,就钻心地疼。
晃晃着爬起来,喝口水,点了支烟。
打开电脑邮箱,陈胖子这厮给我的邮件里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屁话。
我看到最下面引用的那段所谓的我给他的文字,只有短短的几行,像诗:
穿透我,用锋利的双眼
扼杀,听灵魂的鬼响
你欲望的吟唱
在黑夜的躯体里
吹动通往远古的圣路
向变异的祖先膜拜
干我
用那鬼魅般姹紫嫣红的
惊声尖叫
去洗了把脸,仔细地刷了很久的牙,直到呵气完全没有烟味。
然后回来,冲杯咖啡,我再次坐到电脑前,打量那诗,对它依然像父亲第一眼看到刚出生的孩子一样陌生,这完全不是我的写作风格。
呵呵地傻乐一下,关了邮箱,随便看点乱七八糟的闻,比如谁家的孩子又丢了、哪儿的女孩被骗了,云云。
突然想起,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这个城市的名字跟"强奸案"三个字,没有查到警方怀疑我参与的那起案件。
关掉电脑,重回到床上,我非常郑重地倚靠住床头,端详左脚上的伤痕,体味着双腿的疲劳与麻痹。我甚至大胆地闭上眼睛,回想这些天来究竟做过些什么,每天每天,像翻书一样把所有能想起的记忆碎片一页页地归类,然后再从头详细地翻阅一遍。
我努力地找寻躲藏在身体里的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轮廓,甚至看不清伟岸的胸部。
不得已,将日本女优小泽圆拉进脑海里,代替那个女人,命令小泽圆在我的面前褪去所有衣服,命令她抚摸我的身体,命令她坐在我的身上&he11ip;&he11ip;
依然索然无味,身体在这个不算晴朗的白天,干瘪得仿佛半截入土的老头,毫无欲望,那双让我胆寒的眼睛也没有出现,只有一只忘记了哪里出现过的白猫,晃动了几下后一闪而过,一切的一切,仿佛是每个晚上收看的肥皂剧,别人的故事,与我无关。
可我知道,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忘记了有多少天,但至少最近的几个日子里,它始终困扰着我,并且越来越强烈,我有些胆怯,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一种内心深处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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