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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都有些害怕这位班主任,所有人麻利的回到座位上,刚刚还吵闹的教室此刻寂静无声,没有人赶在她的眼皮底下说话。
这一切的时机赶得太凑巧了,沐阳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眉头紧紧地拧着,担忧地看了一眼严阴郎。
邓琳:“校服已经到了,没有交钱的同学赶紧了。严阴郎,还有哪些人没有交钱?”
严阴郎站起来,拿着花名册念了一遍名字。
“今天发校服,学校规定明天开始统一着装,你们几位赶紧,明天是最后期限。”邓琳朝严阴郎扬了扬手,“其他的都收齐了?把钱拿过来给我。”
严阴郎微微弯腰在包里掏信封,手伸进夹层没有摸到沉甸甸的信封让他脸色一白。
他紧抿着唇,慌乱的翻着书包,然后又在抽屉里找,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直到书包和抽屉空空如也,还是没有看到装着钱的信封。
沐阳心下一沉。
严阴郎的动作很大,所有的同学都回过头看着他,邓琳沉声问:“严阴郎,怎么回事?”
严阴郎蹲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窜上心头。
他挨打挨骂的时候没有害怕过,但此刻是确确实实的慌了。
他第一次做班长,第一次做这样的任务,这两万块对他来说不仅仅是钱,更是别人对他的一种信任,是他与这个世界初次沟通的桥梁。
教室里空调开得很足,可他却不停地冒冷汗,全班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如刀子般割他的皮肉。
从小到大他收到过无数异样、打量的目光,他都不以为然,此刻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目光是如此的让人难堪。
他不敢对上同学的目光,甚至回答不出邓琳的问题。
嗓子里充血般的肿痛,一切言语都堵在喉咙里一样。
“严阴郎。”邓琳提高音调,严肃地问:“怎么回事?校服费呢?站起来回答!”
严阴郎缓缓站起来,垂着眼双手紧紧握拳,用疼痛来抑制自己此刻的恐惧。
沐阳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帮他回答:“邓老师……”
“闭嘴,我问你了吗?你是班长还是你叫严阴郎?”邓琳前所未有的严厉,整个教室弥漫着低沉的气压。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如坐针毡。
邓琳目光犀利地看着严阴郎,“严阴郎,所有人都在等你的回答,钱呢?”
严阴郎的指甲陷在掌心里勒出道血痕,教室里的气氛让人窒息。走廊上传来同学欢笑的声音,和他们这里的气氛成为鲜明的对比。
路过的同学好奇的透过玻璃看进来,看似平静的海面实则波涛汹涌。
邓琳没有催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有些同学的耐心耗尽,渐渐地小声叨叨起来。
害怕、恐惧、慌乱的情绪如潮水般吞噬了严阴郎,他不是不想解释,遇事沉默已经成了十七年来几乎病态的习惯。
少说少错成了他的信条。
严阴郎的喉结艰难地滑动,微微张嘴连一道气音都发不出来。
蓦的,他手腕贴上一抹温热的触感,课桌挡住了别人的视线,沐阳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强硬的钻进他的指缝,把他握成拳的手掌掰开,然后用力的握住了他。
严阴郎呼吸一滞,木讷的眼睛动了动,像是魂魄缓缓回来般,空洞的目光有了些神采。
沐阳的手紧紧地握着严阴郎,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带着安慰的性质。
严阴郎用力的反握住,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力气大的吓人,仿佛要把骨头捏碎般。
沐阳疼的皱眉,但他没有缩,任由严阴郎拽着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严阴郎沙哑的声音在教室里微弱的响起:“钱……不见了。”
众人没有任何意外,一副早就猜到的了然。
邓琳问:“你带来学校了吗?最后一次看到钱是什么时候?”
“早上我数过。”
这时候赵麟按捺不住扬声说:“我可以证明,他早上还拿出来数过。”
沐阳:“我也可以证明,我亲眼看到他数了一遍金额后把信封装进了书包夹层。”
严阴郎数钱的时候大大方方的,没有特意避讳谁,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出声给他作证。
邓琳点头,冷笑着说:“既然如此,这钱就是在班上没的?”
这话犀利的掀开了一层遮羞布,把这场罪恶赤-裸-裸的袒-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你们可以啊,这才开学几天?竟然玩儿这种把戏?当学校监控是死的?我的班上竟然出了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真是厉害啊。”邓琳声音很冷,教室里空调很足,可她散发的气场让所有人头皮发凉。
“按照严阴郎的说法,他一直把钱放在书包里,作案时间自然就是军训和午餐的时候。沐阳,你没参加军训,有注意到什么可疑人吗?”
沐阳认真地想了下,“应该不是军训的时候
,那会儿高一的都在操场,整个楼层只有我一个人。当时我一直站在走廊上看他们军训,没有任何人到我们这层楼来过。”
有人小声说了句:“万一就是你呢?”
教室里很静,哪怕那人说的很小声也足够全班人听见了。
沐阳把自己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放到桌面上,又把书包里的统统倒出来,反问:“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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