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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连称呼都不给她喊?
毕沐知道他不老啊,九三年七月出生的人,今年七月才刚满二十四岁。
那什么,“堂叔”这个称呼很显老吗?
她是因为觉得听起来比较亲近,所以才选择喊“堂叔”的。
毕沐舔了舔刚刚被辣得有点干燥的唇,斟酌了一会儿,睁大了水润的双眼,小小心地、忐忑地问:“不喊‘堂叔’,那、那我可以喊你‘毕神’吗?”
她满脸的期待,神情是毕延京所熟悉的那种迷恋和崇拜。
国内国外,无数的棋迷,有幸见到他本尊的,无一例外都以这种眼神看他。
国象棋坛上给他怎样的头衔他都不关心,但毕延京不喜欢近距离生活在身边的人喊他‘毕神’这个称号。
没有理由,就是纯粹的不喜欢。
毕延京皱眉,烦躁地摆了摆手说:“那还是‘堂叔’吧。”
他说完就站起身去前台结账了。
毕沐多少有点失望。
因为,‘毕神’这个称呼,已经在她心里悄然回荡了三年之久。
可,她不是他,当然不知道被一个称谓割据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2
回公寓的路上,毕延京什么话都没说,也懒得费心思去跟一个小孩交谈。
毕沐安静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整个人被他的影子笼罩住。
她能感觉出,毕神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但其实,这就是毕延京的平常态——不爱理人,尤其不爱理跟自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他的公寓是单人公寓,没有客房,只有一间卧室、书房、客厅、厨房和浴室。
他冲凉的时候,毕沐还在忐忑要怎么开口跟他要一张被子和一个枕头,好去客厅里睡过这一晚。
但当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见毕神盖着夏被,屈着腿半躺在客厅沙发上玩平板。
隔着张大理石桌,毕沐大着胆问了他一句:“堂叔,你这里有多余的被子和枕头吗?”
毕延京放下平板,一手支在脑侧看向她,宽松的居家卫衣遮不住他漂亮的锁骨。
“客厅已经被我占了,你要被子和枕头做什么?”
毕沐:“………”
难道她要去走廊过道睡一晚?
还是不给被子和枕头的那种?
毕延京躺下去,拉上被子蒙住脑袋,颀长的身子占据了整张沙发。
他带着些许后鼻音的慵懒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来:“卧室让你给,早点睡,好梦。”
毕沐站在那里,心脏砰砰狂跳,刚刚那声音真是好听到叫人差点溺毙啊。
褪去了冷意,原本清冽的声色镀上一层懒散质感,就像赤脚踩在柔软的细沙上,让人觉得痒痒的,又舒服至极。
能不能………多说两句啊?
当然,毕沐也就只敢这么想想而已,才不敢因为自己的声控本质,就开口要求毕神给她多说两句话。
嗯……还有,他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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