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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远一点。”
“听说瞎子耳朵会很灵敏,拿石头砸,他能躲得开吗?”
“我娘说,他肯定是孽障,不然不会瞎。”
……
谢玉看着埋在他怀里小师弟,垂下睫毛,轻轻抚着他的背:“不怕。”
仇灵均还在抖。
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由于谢玉身上沾的月冥泉水,他感觉双目刺痛的稍缓,依稀能看到一点光,洁白如雪、皎洁如月,银白如霜:“……师、师兄。”
许是知道谢玉不晓俗事,更不会因此有所芥蒂,他觉得自己这丑态被谢玉看去也无妨,“我好疼……我……”
灵力熟门熟路的注入他的躯体。
驱散了寒意疼痛。
滋润着他被道灵眼几近抽干的经脉。
仇灵均抓紧了谢玉的衣衫,他看不到,因此感觉更清晰。
那些人说得对,瞎子的耳朵是会更好用。
他的师兄声音还是冰冷冷的:“不怕。”
似是觉得过于生硬,他又补上了一句,“我在。”
正确的语序应该是:我在,不怕。
仇灵均安稳下来,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犯病最轻松的一次。
连睡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日光照进了窗子。
屋内一片凌乱,地毯被水沁湿,留下道道干涸的水痕。破了的杯盏碎片在床沿上投下刺亮的光斑,晃得人眼晕。
仇灵均睫毛颤了下。
体内的灵力充盈,眼睛毫无灼痛之感。
他侧目。
谢玉靠在床头睡着了,乌半散,外袍大敞。他眼睑略深,脸庞如霜似雪,即使是闭着眼,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仇灵均翻身爬起来。
他凑过去,就在谢玉耳边,极为亲昵:“师兄。”
谢玉在他印象里衣袍都没乱过,看来昨晚是真的累到了。
谢玉睁开眼过了好几秒才恢复清明。
很快,他起身,看了眼日光,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道:“你早课迟到了。”
还以为谢玉会说什么的仇灵均:“……”
就这?他昨天可是病了,“师兄……”说了一半,他又摇头,“算了。”
反正谢玉也不懂。
他这师兄,除修行外,一概不懂。
谢玉也不欲多言。
他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仇灵均望着谢玉的背影,唇角弯弯,眉开眼笑。
他还是少年,尚不通情意,只觉得心口滚烫,满怀欢喜。
*
杂役弟子大多资质平平,得到的资源少,也不受重视,于修行一途基本无望。一般在剑宗待个二三十年就会被外派出去打理宗门产业,运气好些能留在宗门当个管事。
他们刚来时也许还会有雄心壮志,但修行艰难,长生更是奢望,许多人便致力于拉帮结派,以便能日后能图谋个好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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