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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叶飘零约清儿于城头询问她与安宁婚后之事,谁知激起清儿心中之悲,倒在他怀中哭诉,被安宁因此误会,盛怒之下,冲上郡府大堂,挥矛把那“光明磊落公正无私”的匾打成粉碎,指着郡府大叫:“终有一日,吾要踏破荆襄,复我今日受欺之耻!”连夜急奔,竟出城去了。
这边清儿见安宁负气而走,连忙抬起头,叫道:“安宁你回来!”哪里有应。叶飘零这时脑里都是一团糟,哪里理得清楚,一时间昏昏沉沉不知如何是好,只紧紧拉住了清儿道:“让他先出出气吧。你如今去,必跟他有一场大战。”清儿道:“安宁如此莽撞,不知要闯出多少祸来!”
叶飘零道:“都是我假公济私惹出来的,安宁闯出祸来,我一力承当。”当晚紧急升堂。众官云集,闻听安宁出走,面面相觑。太史慈与安宁最熟,当即跃出道:“主公,慈这便去追回安将军,定要教他明白事理,平息他心中之怒!”
叶飘零道:“如今无论清儿、秋水与孤,均只能引起他心中更怒,子义能去,再好不过。”传令众官仍去休息,只与清儿、秋水等待太史慈的消息。
太史慈巡着官道追出数十里,倒真追上了安宁。未料到这呆子却也不呆,一心想要另投他处,见到太史慈便知是来追他回去的,掉马直冲。太史慈以为他回心转意,正欣喜间,被安宁矛起处,
刺倒座下马,急奔去了。
太史慈无奈,步行回到襄阳,已是第二日早晨。叶飘零郡府中升帐,听太史慈回报,一时无策,忽探马又报来:“西川刘璋辞世,大都督赵云继位,代领益州牧。”叶飘零便道:“今西川刘璋既已覆灭,赵子龙天下勇将,吾欲降之,众将可愿与我领军入川?”
众将一齐失色。素服叶飘零英明神武,天下大势了然于胸,如何会轻起入川之意?简雍道:“主公,蜀道难行,更兼与我荆襄素无瓜葛,不宜结仇。以下官之见,刘表为我宿敌,当引兵东下,平复江东,东南相连,尽可攻,退可守,成万无一失之策,然后北伐,汉室可兴也。若轻骑入川,数年间难以奏功,而荆襄三面受敌,若刘表、陈登趁势来攻,则我无立足之地也。”
郭嘉道:“孔柚与我盟友也,西川路途难行,虽安将军此去,必投庐江,引刘表之兵来取江夏。然刘表见我无犯他之意,必然迟疑,暂不必担忧也。陈登北与曹操相客,不敢轻举妄动,亦无忧矣。只是取川一事,于刘璋之时尚可,如今赵云继位,不可伐也。”
叶飘零怒道:“赵云一勇之夫,宜为内侍之职,岂为治世之人,虽有山阁之险,虎狼之兵,何足惧哉!孤欲取西川,两路进伐中原,此孔明先生规划,千载之后犹且扬名,今日吾行之有何不可!”又是“孔明”二字,众将
一齐愕然。
慕容秋水四年来亲历战事,多听三分,已知天下局势,无复当初那不明世事的任性女儿,跨出人群道:“飘零,安宁怒而投敌,只是一时之忿,无须多日必然返回,你千万不可因此而妄动干戈!今天下强敌,并非曹操,江东之主,不比孙权。”
周郎道:“慕容将军,江东与仲谋有何干系?”慕容秋水道:“你别打断我说话。”继续道:“赵云之能,远胜刘璋,蜀中又无内应,西川如何能取?今不急速北上,坐待曹操灭了袁绍,一统江北,届时虽欲行隆中之对而不能也。不如东灭刘表,北攻陈登,趁曹袁相交之机平定北方,然后南北夹攻,赵云可破,天下可定也。愿飘零察之。”
叶飘零默然,问清儿道:“清儿以为如何?”清儿道:“慕容姊姊皆为肺腑之言,飘零,我与赵云,素昧平生,降不降之,皆由你定。你千万不要妄作揣度,为我而起刀兵。”顿了一顿,垂首道:“飘零,你一心一意,是为清儿打算,能有此心,清儿已是感激不尽,此生无憾矣。你心中所想何事,清儿全都明白,只是清儿心中所想,其实你……你全部都料错了呀!”转头奔入内堂去了。
叶飘零闻言,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仍然伸出手去在头上搔着,宣布道:“清儿既然如此,入川之事暂罢。众官好生治理荆襄,待孙君侯与吴将
军比过武,再议出征刘表,收回安宁。”
于是退堂。众官均语道:“主公与慕容将军诸位,似乎都有先知先觉之能,说什么千载扬名,什么曹袁相争。”周瑜道:“主公屡次提起孔明,不知孔明是何方神圣?”满腹疑思退去。
六月十日,孙坚应召来到襄阳,欲与吴兰比武。吴兰知叶飘零有计,只是不知能否真能战胜这江东猛虎,心下仍是忐忑不安。
但听得台上清儿一声令下,两将在校场上便相交马。战到三合,吴兰斧法已乱。叶飘零却手挽周郎之手来到校场,互相谈笑。孙坚已压住吴兰双斧,正要斩之以报杀子之仇,忽见周郎不仅降了叶飘零,而且如此亲热,素知周郎与儿子乃是八拜之交,怎会如此不顾义气?一时不觉愣神。
吴兰趁势抽开双斧,掉马回旋,往孙坚头上劈来。孙坚正在错愕之间,忽见吴兰斧法奇幻,于刚刚打斗之时大不相同,更是惊异,竟无法抵挡。吴兰斧到孙坚之头,策马退开。原来叶飘零已令各将共献杀手,揉成一式,教吴兰两月来只练此招,待孙坚分神之际,突施杀手,震慑孙坚,然后退开。孙坚不知他只有这一斧,必然心服。
只说孙坚于吴兰最后这一斧叹服不已,但觉眼界大开。叶飘零笑吟吟道:“君侯,吴将军最后一斧如何?”孙坚是英雄之性,既然心服,便不巧言,道:“孙坚不如也。”
唤道:“公瑾过来。”
周瑜便来到他身前。孙坚喝道:“公瑾,吾视汝有若亲儿,汝如何这么快便倾心降了杀兄之人?”周瑜拜下道:“瑜万死泣告主公:瑜非无义之人,当日瑜身落牢笼,叶大人五访周瑜,其意甚诚。”
“于是汝卸甲归降?”
“瑜受主公隆恩,伯符厚意,焉敢如此投降?叶大人见瑜不降,便以大义相激。”
“汝年轻血性,就此归顺?”
“周瑜焉敢,说道若主公肯降,吾方肯降之。后闻主公以为长沙太守,瑜方归附。”
“孙坚焉肯屈居人下,汝何不早报此情?”
“闻主公欲与吴兰一战,叶大人劝我勿扰主公,因此不曾前来拜会。”
“孙坚今日尚且未降,汝还跟随铁头贼乎?”
“两月来瑜倍见叶大人仁爱宽怀,心系百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瑜已心服口服,自承不及,瑜愿受主公万般责罚,后世百代唾骂,亦终生不敢背反。”
孙坚叹道:“好叶飘零,能得公瑾如此赞誉,汝真天下第一人也!孙坚甘拜下风,然而终不能降也!”转过身来仰天叹道:“孙文台文武之道,皆不如人,有何颜面偷生世上焉!”
周瑜俯伏于地,闻言大惊,大哭道:“主公!”孙坚挥马鞭往周瑜面上轻鞭了一记,大喝道:“此鞭乃汝辜负义兄之罪,此后于我孙家,两不相欠也!”说着策马直冲,触柱而死,寿三十九岁
。
孙坚手下旧将一齐扑出,伏地大哭。叶飘零见孙坚如此英雄,也不禁伤感不已,传令厚敛安葬于襄阳城西。有诗赞孙坚曰:
猛虎威名四海扬,一生英勇世无双。
挥鞭到处恩仇泯,至死向天呼不降。
孙坚既死,叶飘零令徐盛为长沙太守,自己领军下江夏,攻庐江,欲收安宁,忽报襄阳城中,忽然疫病大起,三军俱惊。这正是:恩怨情仇总无算,变幻风云谁可知?
每一个世界都不得好死云落翻翻白眼老娘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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