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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锦笑了笑,又把头放回去,“原来是二哥啊,不知道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她说得再轻松,也掩不了嗓音的沙哑,就像被锉刀狠狠锉过。
“二哥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
禾锦还当真提起了要求,“二哥若真疼我,就送个血奴进来吧,味道不好的不要,你知道我一向很挑剔,就劳烦你多替我挑一挑了。”
兀擎沉默地看了她很久,终究还是回了一声:“好。”
“我没别的要求了,二哥你走吧。”
兀擎并没有离开,还是站在牢门前,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你一向怕黑,还……”
禾锦半开玩笑地打断了他的话,“二哥要替我治眼睛吗?”
“十七,你还能这样笑多久?”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禾锦也收起了面上的笑意,若有所思地道:“我自然笑不了多久,不过二哥你却连笑都不能。”
兀擎往前走了两步,面前的烛火映在他脸上,那些伤疤清晰可见,左眼空荡荡一片。
禾锦幽幽道了一声:“二哥,你该收手了。”
兀擎忽然勾起诡异的笑容,伸出黑色的手抓住牢门,“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那日靳褚造门之时,我就察觉到蹊跷。”禾锦缓缓道来:“你先前那般震怒,听闻靳褚得以造门,也不过草草询问两句,并不见得有多高兴。再一想,你们四人一同去救父尊,为何偏偏只有你安然无恙回来?”
兀擎赞赏地望着她,“你真的很聪明。”
“你与我修为相差并不多,我耗费所有法力被震飞尚且有一丝神智,你为何会昏迷不醒?”禾锦浅浅一笑,“现在想来,连当初在魔宫打我的那一巴掌,应该都是你刻意为之。”
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十七,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血奴泓渊
“二哥想要我的命?”禾锦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二哥是想用我的命,来换魔尊之位吧。”
“你说得对。”兀擎靠近一分,压低了声音,“我与老九争了这些年谁也占不了上风,只有抓到你这魔界叛徒,我才能更胜一筹。”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九哥一向不争不抢,为何会与你争夺?”
“他不争?”兀擎冷哼一声,“他与我争位置、争女人,早就不是一天两天。”
禾锦离开三千年,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九哥和你争女人?”
“老九胆大包天,怎么不敢从我手中抢人?”兀擎提起此事便青筋爆露,紧拽着牢门,声音如地狱一般阴冷,“那女人也不过是嫌我面目丑陋,才会喜欢上老九那个小白脸,我倒要让她看看这魔宫是谁在做主。”
禾锦也算听明白了,恍然大悟,“原来说到底,你们争来争去,不过是为了争一个女人。”
兀擎诡异一笑,露出惨白的牙齿,“你二哥就这点本事?只不过是这件事让我看清楚,什么亲情、爱情都是狗屁,只有权利握在手中才是实在的。”
禾锦默了许久,“二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我与筝儿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你一概都没体会过。”兀擎缓缓取下斗篷,露出他面目全非的脸,“你现在看不到我变成什么样了,你永远都不会懂……”
禾锦挣扎着坐起来,她摸索着朝兀擎爬过去,拽住他的衣袍,顺着他的衣服站起来,竟是伸手去摸他的脸。那脸上坑坑洼洼,是被冥火灼烧过的痕迹,左眼是空的,干枯如一个老人。
兀擎抓住她的手,再不让她往上一分,他的手是皮肉脱落后剩下的骨头,嵌进她的皮肉里,泛着幽幽黑气。
禾锦蹙紧了眉,“二哥你怎么了?”
“我萃取幽冥之火,被烧掉全身皮肉,却因此获得幽冥之力,再无人敢嘲笑我左眼,也算是因祸得福。”
禾锦只问了他一句:“值得吗?”
“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一切都是值得的。”
禾锦垂下手,后退了两步,她掩住心头的失落冷冷笑道:“那十七要提前恭喜二哥了,祝二哥大业稳成、千秋万代。”
兀擎重新带上斗篷,幽幽道:“是我的好妹妹,死之前不会太亏待你。”
他话音刚落,身形就渐渐消失。
水牢又安静了下来,连水滴的声音都显得惊心,禾锦尽量往牢门靠,这边上通风,蛇总要少一些。
失去眼睛也好,被蛇咬也罢,最难忍受的还是骨子里发出的冷意。要是这时候靳褚在就好了,那血吸上两口……
她微微眯起眼睛,还在回味,胸口一时之间有些微痛,止不住咳嗽了起来,可越咳越是扯得疼。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听到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像猫儿一样,那人停在了她面前就再也没有动。她微微侧头,仔细辨认,“你是谁?”
一只手轻轻碰了她的脸,她猛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腕和女人一样纤细,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是靳褚回来了。
“你是谁?”
他轻轻在她手心写字,弄得痒痒的,写下了一个她很熟悉的名字:泓渊。
禾锦心里一紧,握住了他的手,和记忆中一样很瘦弱,“我二哥让你来的?”
他在她手心点了一下,表示肯定。
禾锦放松了身体,却显得忧心忡忡。
泓渊是个哑巴,便是知道些什么也不能说出去,这应该是兀擎让他来的原因。
他以前是禾锦最喜欢的血奴,因为生得漂亮,兀筝很是喜欢,问她要过很多次她都没给,后来兀筝实在不甘心,就打算强要泓渊的身子。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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