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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他低下眼来对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问她:“现在你怕吗?人族的小圣女。”
容卿看着他,喉咙里紧,“你……挖这些心做什么?”
他将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凑近,有意无意地露出薄唇下尖尖的牙齿,轻轻说:“你觉得呢?”
容卿冷得颤抖,轻轻摇头,她觉得最好不是用来吃的吧……
他似乎从她脸上看见了满意的“惧怕”,抬起手中的剑,那一颗颗心被雨水冲刷的流着血水,仿佛还一收一缩的在跳动,“不漂亮吗?”
容卿被他问的愣了住,他是在问那一颗颗心?
“我喜欢红色。”他脸上挂着笑容,连眼底也浮现出一丝笑意,轻轻地对她说:“无论多脏臭的身体,里面的心总是漂亮的。”
容卿从他眼睛里看到一种真正“喜爱”的神色,他……是真的喜欢“心”,像喜爱一件小玩意。
变态又残暴。
她颤抖着,心止不住的狂跳:他这么残暴,这么厉害,一定就是日后血洗魔域的魔尊吧!
她想要再问他,却被他揽着腰抱起,足尖一点掠身而去。
容卿慌忙按住了头顶的重冠,只觉得头皮快要被拉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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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容卿在快要昏过去之际,被丢了一张柔软的白虎皮上,她淋了好久的雨,被打湿的重冠压得抬不起头来,趴在虎皮上抖喘息。
有人坐在她身边,手指慢慢地理着她缠绕在重冠上的,一点点将重冠往下拆。
容卿侧头看见那张阴柔的脸,他垂着眼耐心得近乎温柔,容卿几乎要忘记雨中提着一颗颗心的他——他却突然握住剑轻轻一割。
重冠丁零当啷掉在虎皮上,她湿淋淋的黑垂落下来,被割断了一截。
容卿的心差点不跳了,“你……”
她吃力地坐起身,看着重冠上自己的头,再看短到肩膀下面一点点的断,嘴唇在抖,下意识地喃喃:“身体肤受之父母……”
可那话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在十二州断只有两种意思:受刑、出家。
如今她连命都保不住了,居然还在意这一截头?
面前人“嗯?”了一声,皱住眉说:“叽里咕噜地说什么酸话。”
容卿抬起眼看他,他就蹲坐在她眼前,离得这样近了容卿才看清——他头顶银灰的中藏着一对断耳,被齐齐斩断的犬狼耳朵。
他的兽耳被斩断了?被谁斩断的?
可上一世,他救她的时候明明那对兽耳是完好无损的,怎么时间倒退十一个月,他的耳朵是断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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