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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蛊来自哪里萧子衿猜也能猜到。
“他这人真是,”萧子衿失笑,“云清若是知道估计要闹了——叶舟不知你我渊源,此事其实不妥,八年前我欠你一条命,若是谷主愿意我自可同他……”
“可我想问你,阿楠,”季远之看着萧子衿,眼里盈满柔和的笑意,“母蛊除了用来牵制子蛊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你愿意吗?”
“……”
萧子衿愣怔半晌仓促别开了眼,他喉中酸涩,好一会儿才道:“——最合适的人应当是季铃。”
季铃是季远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自当比旁人靠谱。
季远之却说:“可我只想问你。”
“然后呢?”
只点着一盏小灯,窗户紧闭的室内,季铃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问。
“阿楠哥哥同意了吗?”
她长着一张同季远之颇为相似的脸,只是骨架更小脸部线条更加柔和,有种少女特有的娇憨和纯真。
季远之摇了摇头:“他没同意。”
季铃“啧”了一声,思忖片刻一拍手:“不然送点他喜欢的东西?”她踹了一脚被自己踩在脚下五花大绑着的男人,天真烂漫地提议,“譬如这些讨人厌的狗东西?若是我的话一定会很喜欢。”
男人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叫,在她脚下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季远之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吵什么。”
季铃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笑起来的时候两颊有两个可爱的梨涡,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甜滋滋的。
“是啊,吵什么?五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惹我哥哥不高兴了呢。”
昔日意气风发的药谷五公子季煜蜷缩着身体被季铃提着,目光涣散地不住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十弟对不起,你们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五哥怎么这样说话?”季铃嘟着嘴不大开心,“说得像是我们兄妹待你不好似的。”
她拍了拍季煜布满青紫伤痕眼角还裂着的脸:“阿铃除了父亲,最感谢的可就是五哥了。”
季煜简直要崩溃了,自从父亲死后他从谷中逃出一直隐姓埋名不敢声张,谁知还是被季铃给抓到了小尾巴,季铃追着他从西北一路到东南,跑死了三匹千里马,硬生生给他堵在了江州石县。
那个会看着死去的幼犬号啕大哭的女孩儿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活生生折磨了他一路。
她会在他的哀嚎声中笑着喊他“五哥”,一如当年的他高高在上地看着为自己胞兄求医的小女孩儿,笑着逗弄她:“想救你哥哥?那就从山谷入口的第一层石阶一路磕到我门口吧。”
磅礴的雨声中,那个单薄瘦弱的女孩子就那么一路磕头,一路哭,咬牙熬过了数千层的石阶。
而如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五哥错了,五哥真的错了,”季煜哭求道,“阿铃,你就放过五哥吧好不好,你就放过五哥吧。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错,五哥只是想活下去啊,只是想活下去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全然看不出五官如何。
季铃“咦”了一声,奇道:“那又如何?”她拍着季煜的脸,“那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不是五哥当初告诉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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