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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还有机会的,刘荣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他觉得蹲着不方便,很自然地改为了半跪的姿势。
看着单膝点地,跪在她面前的刘荣,顾容安吃吃地笑,“家里有点地,收租子的,太子殿下嘴里没句实话。”
这可十分冤枉了,刘荣掀起她柔滑芳香的郁金裙子,把她穿着金缕重台屐的左脚抬起来放在自己膝上,一面为她除鞋,一面解释,“国家收取赋税难道不就是如地主老财一般,向佃农收租子么。只是我们家做得大些,收的租子也杂。”
家大业大的地主家傻儿子心思纯洁地把隔壁地主家傻孙女的鞋子脱掉了,又去脱人家洁白的罗袜。
地主家傻孙女还在想一国之主和地主老财的共同之处呢,越想越觉得刘荣说得有理,刚要说话,忽然觉得脚上一痒,竟是被人握住了。
低头一瞧,是刘荣把她的脚握在手里呢。
刘荣发誓,他原本真的是很正人君子地给顾容安察看伤势的,哪知道脱了袜子,映入眼中的竟会是如此美景。她的足又白又嫩,仿佛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五个小指头圆润可爱,披着小贝壳一样的粉嫩指甲,脚掌纤美,踝骨圆润,无一处不美,真如莲瓣一般可怜可爱之极。
这只小巧玲珑的足,他的手掌似乎堪堪可握……于是他存着验证的心握了上去。这精巧美丽的足果真是可以握在手里把玩的,刘荣只觉手中一片温软柔腻,不免心中一荡,耳朵泛红。
他的安安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就连脚都格外的漂亮!
女儿家的脚岂是可以叫人随便摸的,顾容安就算是醉了也知道自己被人占了便宜,顿时柳眉一蹙,喝到,“登徒子,放手!”
她不知道她这会儿的声音软乎乎地,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像是小猫咪喵呜叫着在撒娇。
是以被人骂了登徒子,刘荣也不是很慌,很正经地对顾容安道,“我帮你察看一下伤势,要是伤了骨头就不好了。”
顾容安没发现他的耳朵有些红,看他一本正经地,像个认真治病的老大夫,反而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弱弱地哦了一声,红着脸,乖巧让刘荣帮她看伤。
她坐在廊上,因此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刘荣,她发现刘荣的鼻子又高又挺,眼睫毛长得像是蝴蝶的翅膀,不知道是不是她记错了,他脸上的皮肤似乎变得白皙细腻了许多呢,看起来都有些世家公子的温文尔雅了。
不知道为何
,看着认真为她看伤的刘荣,她的心跳又有些快了。
知道顾容安目不转睛地在看自己,刘荣神色越发的慎重,恍如德高望重的神医。
摸骨要细细地摸,不可错漏,刘荣拿出了混迹军营十数载的手艺,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帮顾容安把整只左脚看了一遍,又往上摸了摸她白得腻人的脚腕,真是犹如凝脂一般。
“嗯,无妨,没有伤着骨头,”刘荣依然没有放开手里的脚,严肃认真地下了结论,“正好我带了药膏,给你推一推就好了。”
可是她好像不疼了。顾容安左脚使劲,想要把自己的脚从刘荣手里抢出来。
“乖,别闹,”刘荣轻轻拍了拍她的脚背,不容顾容安拒接,他动作迅捷地从随身的囊袋里掏出了化瘀止疼的药膏,
“可能有点疼,你忍忍,”刘荣挖了一团药膏在手心搓热,等那墨绿的药膏化成了半透明的浅绿,才是往顾容安的脚上敷去。
哪是有点疼啊,是很疼很疼,顾容安被他揉得眼睛含泪,咬着唇都要哭了,“我不要揉了,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再忍忍,一会就好,”刘荣看她泪汪汪地很是心疼,忙加快了动作,手里的劲道却是没有放轻的。她虽然没有伤了骨头,却是扭伤了筋脉,不趁热用药推开,明日会肿起来的。
哪知顾容安醉酒后又傻又娇气,见他不肯停,捂着脸就嘤嘤哭起来,哭得刘荣心慌意乱,差点儿就心软不揉了。
揉开了药,两人都是满头汗,刘荣是心疼的,顾容安是哭的。
“坏人,”顾容安挣开刘荣的手,踢了他一脚,正正好踢在他胸口。
真的是酒后变傻了,刘荣也不跟个醉猫计较,反正是吃够了嫩豆腐。他心情很好地捉住了她的脚,耐心帮她穿袜子穿鞋子,“往后你可不能在外头喝酒了,傻乎乎的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当然,成婚以后,他们可以在闺房之中喝一点小酒添做乐趣。
“你才傻乎乎,”顾容安听不得人家说她傻,顿时炸毛。正巧鞋也穿好了,她立刻翻脸无情,站起来就走。
刘荣眼急手快拉住了她袖子,服了个软,“好好,是我傻乎乎,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我们说说话。”
顾容安扭身回头,翻个白眼,“见我做什么,我又不想见你。”
她刚才哭过,这会儿眼圈还红红的呢,翻的白眼一点蔑视的威力都没有,可怜兮兮的。
“我听说叔父遇刺,很担心你,”刘荣克制住摸一摸她头发的冲动,温声道。他得到晋王世子遇刺重伤的消息时,忧虑难安,想着她不知道该如何伤心呢,恨不得连日飞到她的身边安慰她,给她依靠。于是趁着花朝节休沐,他称病没有去,连夜就赶到了晋阳,借着王珝的帮助进了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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