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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赚来就是给阿萤花的,只要阿萤喜欢的,想要的,都买。”裴云玠的语气理所当然,似乎觉得花再多的钱他都愿意,只要她喜欢。
卫襄脚步一顿,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此时此刻,她不是失忆的人,她不必去想过往的一切,他也不是昭平侯,他们就像一对普通未婚夫妻,渐渐适应融入了循州的日子。
真好呀。
卫襄余光忽地瞥见一摊子琳琅满目的玉佩挂坠,灯影流转,照在雪白的坠子上,映射出柔和的光。
她走过去,目光一寸寸扫过各式各样的玉佩玉坠,最后停留在一块雪白的坠子上。
她拿起来,指腹摩挲了下,心底莫名生出喜欢来,她拿着坠子正要跟裴云玠说话时,身旁原本还松散的人群突然拥挤起来,她身后顿时靠过来三两人,挤得她脚下不稳。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卫襄吓了一跳。
紧接着,一只手臂从她背后揽过,她被拥进裴云玠怀里。
他背对着拥挤热闹的人群,用高大的身形为她隔出一小块地方。
他的嗓音有些冰冷,但说出来的话却莫名让她心安,“阿萤,别怕。”
别怕。
阿萤,别怕。
卫襄擡眼,目之所及是裴云玠近在咫尺的宽厚胸膛,将她完完全全拢在自己身前。
她仰头看去,心头蓦地一颤。
她不怕,因为她知道他在身旁。
但好像在久远的从前,也有这麽一个人跟她说过。
别怕。
那个人也如裴云玠这般高大,但被裴云玠抱进怀中时,卫襄浑身一僵,她也不知怎的,莫名觉得那个人的身量并不似裴云玠这般健硕。
她眼眸中露出几分茫然。
那个人……是谁?
卫襄还没来得及多想,她也没法再接着想,耳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间或夹杂着锣鼓之声,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
她踮起脚撑着裴云玠肩头,再怎麽探头也看不到人群前面的情形,她扯着嗓子问裴云玠:“前面怎麽了!”
她不扯着嗓子喊也不行,因为锣鼓声太吵了,她都怕裴云玠听不见自己说话。
裴云玠身量高,朝远处看了一眼,低头在她耳边说:“游湖之前得先祭拜河神,现在正是河神游街,马上就到我们跟前了。”
原来是河神游街,怪不得百姓们纷纷朝两边挤去,留下中央宽阔的道路。
花车晃晃悠悠从远处驶来,有一人扮作河神站在足有两人高的花车上,身上穿着黑红的祭服,眉心点着朱砂,头顶戴着很大的冠子,在花车上手舞足蹈。
卫襄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跟随乌压压的人群一齐欢呼,她也不知道t为什麽欢呼,总之她觉得今晚十分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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