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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岁柠皱起眉,回到位置上,小声跟宋时礼说:“当心点,有人来找茬。”
“谁?”宋时礼侧身,懒洋洋地瞥了眼。
一只脚踩进花坛。
“来玩呢?”
是个戴着鸭舌帽又戴着卫衣帽子的,手里的酒瓶子还没放下,看起来醉得不轻。
后头零零散散跟着几个人。
苏岁柠看了眼程从榆的方向,他倒没过来,那边就剩了他一个人还坐着。
“二位,”鸭舌帽男看看这又看看那,笑嘻嘻的样子看着可欠,“大老远过来就吃这玩意儿?怎么娘们唧唧的?”
说着他就跟身后的跟班们对视一眼,嬉皮笑脸的样子,让苏岁柠看了很不爽。
他是开个玩笑,结果除了他那边几个人,压根没人笑。
许思颜这人暴脾气,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下就忍不了了:“谁啊你,你不是娘生的?”
“哎呦。”那人笑了声,“妹子还着急了。”
“哪凉快哪呆着去,谁跟你熟似的,”路简之手里拿着半个甜筒,另一只手抬起来指了指,眉头皱得很深,“那个,那个,叫啥来着?”
他转头问宋时礼。
宋时礼抱着臂盯着人回忆了会儿,没想起个所以然:“不记得,谁知道。”
对方一听就不乐意了,哼了声,把目光转向身旁坐着的苏岁柠,心念一动:“喂,妹子,过来喝一杯呗?”
他是真醉的不轻,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地伸出手,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想直接把人拎起来:“来呗,妹子挺漂亮,别跟我说你不会喝酒?”
苏岁柠犯恶心,没好脸色地想把手臂抽回来:“松开。”
眼看人都动手了,宋时礼本来就不耐烦的脸色更冷了,路简之二话不说把半个甜筒塞给许思颜,两个人同时站起来。
对方要面子,没松开,脸上还是那副油腻又轻佻的笑:“急什么啊,两位少爷,不就是个妹子吗,这玩意儿不天天换的?我还认识不少质量更高的呢,怎么样,介绍给…”
“你到底谁啊?大哥,你特么是真有病。”路简之听得太阳穴直跳,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苏岁柠大概是猜到了。
这帮人应该认识宋时礼和路简之,但完全不熟,所以才能按刻板印象单方面把他俩理解成“玩得很花的公子哥”,没想到人家是正常人。
宋时礼更没好脸色,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跨过来,跟随手掸垃圾似的,把那人的手掸开:“建议你现在就滚。”
宋时礼本身的声线是偏清冽那挂的,有时候会压着嗓子说话,但低到这样的声音苏岁柠还是头一回听见。
她悄悄抬头,宋时礼在和那人对视,眼底的情绪极度负面:冷淡,不耐烦,克制的愠怒。
苏岁柠微愣。
这副表情,和他爹真是…如出一辙。
“骏哥,这能忍啊?”
后边几个看戏的,不嫌事大,笑闹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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