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赵大山平时打牌,哪里听到过这么幽默风趣的段子,一时竟忘了输赢,在酒桌上都还在回味,连夸新初这小伙子人不错,一下子就从打麻将上升到了抓工作,进行提升到对新初本人综合素质的总体评价。新初也不大喝酒,顿时没了多少言语。
分手时,赵大山还斜着那双醉醺醺的眼睛,不时回过头对新初说:“你小子还可以,今后有空喊你一起耍!”
新初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赢得的似乎并不仅仅是赵部长一人的夸赞,而是整个城东镇的认同。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从今天开始,自己就真正走进了城东镇领导干部的圈子!他把右手伸进裤兜,紧紧攥着那叠刚刚打牌赢来的纸钞,心里乐滋滋,又生出诸多感慨来:原以为写一手好文章,就可以交一堆好朋友,没想到工作几个月了理都没得哪个理,结果打了一回麻将,赢了钱不说,还赢得了领导和同事的肯定,出乎意料啊!
这样连续数日,每天均有收获不等,尤其是开始前一周情况还不错,农税提留收了一大半。但据最近情况来看,进展不大,离目标任务相差甚远,这样子搞下去,肯定是交不了差的。
这天赵大山领着新初、胡军到村上召集村支两委一起开会专题研究接下来的工作。村支书袁华大致总结了前段时间工作开展情况:总体上还是不错的,农税提留全村3268人,每人187元,共计61.1116万元,已收38.5万元,占到了任务数的63%,同时历年欠款17万元,已收12万元,占任务数的7o%。计划生育罚款就还有4家共8万元,已收了一半,问题不大。只是九社王大贵的媳妇怀起了,挺起个大肚子,得拉去引产。这个媳妇剽悍得很,远村近邻的都不敢惹,计生指导员讲政策来硬的,村妇女主任做思想工作来软的,结果她是软硬不吃,把这两人骂了回来。男的在火车站做装卸工,早出晚归,又故意躲着不见面,有些拿她没办法。
村主任刘诚接过话头说:“干脆就让她生下来算了,生了还可以收两万来块钱的罚款。”
赵大山立即打住他说:“关键是她天天挺起个大肚子在火车站卖菜,那里人来人往的,过路上下全都看得到,我们明晓得了都不去抓来引产,恐怕逗起群众说。老袁你莫管他的,接到讲。”
袁华接着说:“农税提留这边,应该没多大问题,合力村地处火车站,一部分人在货场的装卸队里,再不交直接扣工钱就是的,火车站的停车场,每家每户年前要分一些红,也可以扣除一部分。难收的是在城里或在外打工的那部分,目前差很大的缺口。好在大家都得回家过年,一般到了腊月底就回来,我们再集中去收。比较麻烦的是五社赵二娃两口子,自家种菜在火车站卖,按理是不缺这几个农税提留的,就是两口子不讲道理扯横经,在全村影响大,都说你们去把赵二娃家收了,我保证一分不少交齐。”
新初听了半天,这才插上话来,说了一句:“他们家有没有求村上办的事?我们上门主动帮着办了,再去收款也有个主动。”
袁华说:“应该没有吧!他家里一有点事,村上找不到我,跑到我家里都要闹麻了,我一般都是给他解决了的,他家有事还得了?”
坐在一旁的李斌大声说道:“赵部长、袁支书,各位领导请放心,我晓得他们家有事要找你们的,就这一两天。”
赵大山说:“那好吧,村上王文书今天就不下社了,把装卸队、停车场家家户户的单子理清楚,看哪些人能扣、能扣多少,就一刀儿宰了。其余的家家户户上门去收,特别是在外打工回来,大家手里多多少少都有点钱,回来一户收一户,应收尽收,收干收净,确保全年目标任务圆满完成。散会。”
新初也没下社,留下来陪赵大山喝茶摆龙门阵。他倒不是想借此机会巴结领导,他这个人还没那个心眼儿。也更不是要享清闲,他从小到大都不是偷奸耍滑的人。一提农税提留,新初就感慨万千,没有了其他干部一样进村入户吆喝做催收的激情。
新初先是羡慕,合力村的村民是多么的幸福啊:他们有装卸队,虽然是排轮次,但每月都能挣到现钱啊,莫说缴农税提留,就是想儿子生几个也完全没问题!还有停车场,虽然停车费供村上公务开支、公务接待什么的用了不少,一年到头也分不了几个钱,但多少都是现货儿啊!更何况地处火车站,村民们就是种小菜、卖鸡蛋,一家人打杂开支也都够了。只有极个别家里全是老弱病残什么的,确实交起来有点困难,但那毕竟是少数。
羡慕之余,新初又想起了母亲,想起了自己家缴农税提留的往事来。
新初隐隐约约地还记得,那还是生产队集体生产的年代,大人们到队里做活路挣工分,男的叫全劳动,一天十个工分,女的称半劳动,六到八个工分不等,由生产队长或保管员来评。新初的父亲高中毕业就一直在外跑,也在生产队干活挣过工分。但由于给生产队出主意办了个粉条房,专门做豌豆粉条,他还专门负责卖到三江镇,为生产队挣了些钱,因此全队会议一致同意,给他们家一头耕牛喂养,一天算六个工分,抵了父亲没有工分一大截。
后来父亲王道渠被判刑入狱,队上的豌豆粉条房还开着,生产队长王载君从小就跟王道渠跑,交情好不说,面子上也过不去,再说那头耕牛也老了,就没有收回去,工分降了点儿,一天算五个工分,才把生产队社员搁平。
一九七九年,河东乡河东坝村响应全国号召,开始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先是包产到小组。新初家所住的下湾,大爷爷大婆婆是五保户不算,二爸王道顺一家、幺爸王道庆一家加上隔房的大爸王道平一家,一个院子四家人刚好组成一个小组,人均六分田、不到三分地,新初一家五口分田三亩、地近两亩。一个小组分得一头耕牛、拌桶一个、风车一个、锄头、镰刀、扁担等生产工具若干。那一年,新初家与队上所有家庭一样,大获丰收,除了上交公粮外,家里多分了两百多斤谷子,过了个泡和年。
第二年实行包产到户,田地按产量高低、路程远近打散了重分,亩数没有变。而农具队里上轮按组分下来剩余多少,改为三户人一套,下湾四户就多出一户来。母亲以为自己家三兄弟刚好三户人用一套农具,不料二妈胡小蝉嫌大嫂家缺劳动力,耕牛喂养不好,坚决闹着与上湾的搭伙去了。新初母亲嘴上不说,心里暗暗骂了她好几回:“你个没良心的,道渠在家的时候还给你拿少了?老二结婚娶你时,穿的新衣服还是我给你缝的呢,现在就忘了本,还说是亲兄弟这个时候靠你帮一把。”新初空了就帮母亲放牛,喂得肥溜溜的,也没有让隔房大爸王道平后悔过。
这一年,就开始交公粮,一亩交国家两百斤谷子。新初一家三亩田每年要交六百斤上好的谷子,除了上交国家的,自己还剩两千多斤,小春地里种一季小麦,口粮算是够了。新初父亲抓走的第二年,正是大战红五月的时候,母亲一场大病不起,等到幺爸把自己家的农活做完再过来帮着收割小麦时,麦粒已经开始霉。新初家从此一年粮食不够,连续三年也没有接上。
勤劳的母亲让她的包产田地也一直都没有空着,小春在田里种一季大麦,大春又在地里种了苞谷、红苕,人间杂着吃一点,主要用来喂猪。猪卖一头的钱用来买化肥、农药、种子,还要给几个娃儿交学费,不够也就全靠那两只生蛋的老母鸡了。开始几年,交了公粮就够抵农业税了,日子还能勉强过下去。后来农业税也开始逐渐增多,尤其是村上“三提”、乡上“五统”,越提越高,越统越多。尽管后来从中央到地方都成立了“减轻农民负担办公室”,年年下来清理检查,但农民负担是越减越重,有些“双劳动”家庭都已经吃不消了,更何况母亲一个女人还拖着四个正吃长饭的孩子?
新初母亲是个共产党员,传统思想又根深蒂固,认为自古以来农民种田就要上缴皇粮国税,此乃天经地义。虽识字不多,但农税提留上的几个汉字和数字,她却是背得滚瓜烂熟;什么公积金、公益金、管理费,她也是弄得清清楚楚;什么教育附加费、计划生育指导费、优抚费、民兵训练费、乡村公路建设费,她更是记得明明白白。
新初记忆最深的就是交公粮。谷子收完晒干后,母亲总是要把留做交公粮的谷子多晒一天,用风车再车一遍,再用塑料袋扎紧码好,生怕水分多了,成色不好。
整个公社就只有茅滩头一个粮站,公粮收购又集中在那半个月。每当大队通知出,一家人天还没亮,幺爸挑一担儿,母亲背一大袋,新初和大姐背一小袋,朝粮站奔去。一路上,男女老少,人来人往,挑的挑,背的背,抬的抬,有等级评差了骂娘的,也水分太多被退回来往回搬的。到了粮站更是吵吵嚷嚷,骂骂咧咧,一片嘈杂。
到了粮站,站在母亲后面的新初就看见那收粮员两只肥大的耳朵上别着香烟,手里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铁戳子,大声吼道:“下一个,赶快点!”
只见一袋谷子已被一双蜡黄色的大手拖到磅秤上,那收粮员便用铁戳子往里一插,又快收了回来,从铁戳里取出几粒黄澄澄的谷子,往嘴里一扔,“咯吱、咯吱”地嚼了几下,便大声呵斥道:“水分多了,赶快抬到一边去!”
便是交粮人不停地说着好话,继而又开始哀求,最后还是无奈地提了回来,走了不远,又开始破口大骂:“妈卖B的,尽收拾人!”
这边收粮员已开始大喊:“下一个,赶快点!”又是那一系列操作之后,大喊了一声:“二级,过磅!”
就见那交粮的老头子递上烟来,求道:“我这谷子可干着呢,都是风车车了几遍的,筛子筛了又筛,就评个一级吧!”
只听见那收粮员爱理不理,又吼了一声:“下一个,赶快点!”
终于轮到了新初母亲。幺爸把塑料袋拖到磅秤上,就开始给收粮员递烟,新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水分太多打了回来,又担心成色不够,评不上等级。
那收粮员一顿常规操作之后,对母亲小声说道:“水分多了点,大姐我们是老熟人了,下次可要晒干点哈!”又大声吼了一声:“一级,过磅!”
新初终于松了口气。一家人忙着把公粮搬进粮仓,一阵下来,已是汗流浃背。新初这才看见母亲擦了擦汗水,顺手甩在地上,有些不大相信地说:“怎么水分还多了呢,可能是晚上那几袋谷子没有搬进屋,在外面扯了地气回了潮。不过今天还算顺利,这会儿回去不得走夜路。”
后来河东公社改成了河东乡,王家湾大队也改成了王家湾村,十二队叫作十二组,社员们不习惯又叫作十二社,王载君也从队长到大队长再变成了村支部书记。在新初祖祖辈辈生存的这块土地上,啥子都改了,就是农税提留没有改,而且还越缴越多,“三提五统”也变成了“三提八统”,乡上村上修公路、县上搞“标美路”建设还要额外交集资款,新初家年年交,年年欠,成了欠款户。
新初父亲第一次出狱回来,在三江镇搞建筑当“包工头”,家里过了几年好日子。可这好日子过了不到四年,又被抓了进去,而且这次打击比起第一次来更为沉重。父亲第二次被抓走后刚开始那几年,每到春节前夕,家里就有外人来要账。“包产到户”后,一年年地要账的没了,村社干部催缴农税提留又来了。新初最怕看到这些要钱的,一来为母亲担心,二来怕自己丢脸,一回家就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外人看到,也生怕看到外人。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小融为此很是不解,好几回都说新初:“你这个人怪得很,一天把门窗关得紧紧的,又不通风又不透气,你怕见得人吗?”新初无以作答。随着大姐外出打工,二姐参加了工作,后来父亲也回来了,新初母亲才还清了历欠款,不再为缴农税提留的事儿愁。
如今,这个曾经为母亲交不起农税提留而饱受折磨、痛苦万分的新初,却成了催收农税提留的人!新初也知道,虽然母亲不再为农税提留而愁,但为缴农税提留而愁的却大有人在啊!他不想收,又不得不收,甚至在他参加工作之后,第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好像就是这项工作,这让他一下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之中!
简介关于她死后,前夫怀里的白月光不香了宋蕴将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顾远洲,帮他走上事业颠峰,给他生儿育女。她葬身火海那晚,他跟白月光正在缠绵。死后她才知道,她不过他的工具人而已。重生归来,当初她给他的,她要全部拿走...
简介关于穿越五十年代从走出小山村开始周兴然的日子刚刚踏上正轨,却突然穿越到了五十年代。爹不疼娘不爱,家里穷的叮当响,不要紧,求人不如求己。那么,第一步,先考个大学上上吧!ps金手指很小,主角主要靠自己,一生平顺,没什么挫折就是最大的金手指了!...
简介关于陈家女娃一出手,全村都要抖三抖小社畜陈苏苏一睁眼穿越到了农家傻女身上,本想躺平的她看着穷的叮当响的家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还真有穷的吃不上饭的家庭。看着年幼的弟弟和体弱的母亲被大娘和奶奶欺负,陈苏苏大手一挥分家。刚分家,指腹为婚的陈木匠就来退婚。陈苏苏大手一挥退,马上退。支棱起来陈苏苏带着家里人开始努力。看我大力出奇迹,一拳打死大野猪。耕地比过十头牛。在她的努力下家人过上了顿顿有肉吃的日子。看着她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大娘上门求回家,木匠上门求婚姻。陈苏苏大手一挥,滚!小统子,小统子,谁是这世界上最帅的人。当然是你啦,我最亲爱的主人。只是,主人你还缺个男人呐。男人?哼,只会影响我耕地的度。主人,主人,你看那个像不像我的男主人...
陈飞一穿越,就到了1962年的四合院,嘿,这禽满四合院可真是比电视里还热闹!全院大会开得正欢,易中海和贾家那俩活宝,跟演大戏似的,一门心思地想要把他的房给抢了。就在这时,陈飞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个怼人系统!哈哈,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怼人神器啊!只要怼得别人不开心,积分就哗哗地往上涨,还能抽奖!陈飞差点没笑出声,...
为保父亲性命,宋初晓顶罪入狱。直到云湛带她走出监狱大门,她以为自己迎来救赎,殊不知是万劫不复。在那场婚色缠绵的极致拉扯中,她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他疯似的找寻惊动全城。重逢后,她用尽全力却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他红着眼吻她千万遍世人皆为你定罪,唯独我知道甘愿与你沉沦,才是我此生的罪名。他的深情太犯规...
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不舒服,能帮我看看吗?楚南正干活呢,被一声叫唤,他懵了。。。我的极品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