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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法不容情（第2页）

邵姨显然没想到是这件事情，宫女跟没事人一样搬过来椅子放在一边，邵姨挥了挥手。

“都先下去吧。”

低头看着许夫人，“你平日虽然莽撞，但是也不过是与我斗嘴，从来不会提及朝堂。大家都知道侯太傅谋反，你当日也在，怎么还能说出这般话来。”

“太后，恕臣妇斗胆，本不应该来此。可是我与太后相交多年，我今日便是赌一赌您的性子。为侯伯父求一个生机。我实在不忍心看他晚节不保，身后无名。”

“他差点杀了我，杀了我的丈夫，两个孩子，还有青鸾。我当日负伤，护不住任何人，心中有多恐惧。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他？”

“太后，有因必有果，你们江湖中人讲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若是真的论起来，您就是因，前日之事就是果。我原也以为侯伯父是豁达之人，当日在大殿看到他与刺客站在一处，我便知道他怕是没有一日不痛不苦，才会选择犯下这滔天大祸。”

这......话中有话。

邵姨看许夫人身子抖的厉害，心下不忍，“你先起来，坐下慢慢说吧。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许夫人并没有起身，但是也镇定了几分心神，开始娓娓道来。

“二十多年前，太上皇尚是太子，太后你将其掳走成亲。如今民间编出话本子，传唱这一佳话，称是天定姻缘。可是谁又知晓，这故事中尚有旁人。”

邵姨明显被许夫人的话所影响，眉头不自觉的蹙在一起。

“那时候，储秀宫中还有一位未来的太子妃，不过是尚在宫训，还没有到册封之日。”

“你是说，李默谦当时有未婚妻。”邵姨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但不全是。皇家的婚事，向来不得马虎。太子妃之位，那是日后的国母，规矩繁琐，要求极多。侯姐姐入宫受训满半年无错，才能公告天下，上玉蝶，被册封为太子妃。当时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四个多月。金都城中勋贵之间，都是知道的，只是在等最后的大婚，民间尚未宣布。但是......”

“但是我横插一脚，破坏了别人的姻缘。”邵姨颓然闭上双目，神色不明。

“太子被掳，不久后掳人的却成了太子妃，侯姐姐被送返归家。若说当初被选中，有多少人羡慕，那后来，便有多少闲言碎语，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侯姐姐如果不喜欢太子，那旁人说什么也就算了。可是她那颗心早就给出去了，一时间受不住打击，就病倒了。她与太上皇，兰因絮果......”许夫人见邵姨脸色不佳，有些说不下去。

“继续。”

“后来这事儿传到宫中，先皇后为了补偿侯姐姐，给她指了一门婚事。是江南的一个世家公子。虽然远离金都，但是也是极好的一门婚事。可是不到两年，便传来侯姐姐香消玉殒的消息，也许是她心中从未放下过。侯伯父晚年丧女，生了一场大病，想要辞官，告老还乡。先皇惜才，再三挽留，后将太孙托付，让侯伯父教导。”

“所以，他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他的女儿？”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世间种种，又有谁能说的清？我知道侯伯父死罪难逃，但是我与侯姐姐早年姊妹情深，太后不是心狠之人，否则也不会纵容我多年，还请太后可以看在侯伯父凄苦一人，年迈体衰的份上，网开一面。”

许夫人跪在地上，浑身抖，却还是跑过来求情。我道许之舟像谁，这是随了自己的母亲。

“太上皇驾到。”宫人唱道，许夫人大惊，神色惊恐的看着门口。

“青鸾，帮我送许夫人出去。在外面玩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谦叔单独说。”

话音刚落，谦叔就进了门口，脸上表情焦急，还喘着粗气，看上去是一路跑过来的。

我看着邵姨的神色，扶起地上的许夫人，路过谦叔的时候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八成他今日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