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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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可怜的布莱尼医生,”乔安娜无奈地笑着说,&1dquo;你终于知道,我母亲是个多么可恶的女人。从她色诱吉洛德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看准了卡芬迪家的财产,用各种威胁和勒索,拥有这些财产5o年。”她脸上闪过一阵怜悯,&1dquo;现在,她指定你来接手她的暴行。独裁者已经死了。”她带着嘲讽微微鞠了个躬,&1dquo;安息吧,独裁者。”

  保罗?道肯正在把录像机放回车厢里,莎拉就站在他的车旁。&1dquo;警方看过这卷带子了没?”她在他站直身体之后问道。

  &1dquo;还没,我约了库珀警官,在半个小时后碰面,到时候我会给他一份拷贝。”

  &1dquo;你难道不用直接先给警方看吗?对我来说,玛蒂尔达不像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我死也不相信&he11ip;&he11ip;如果她打算在两天后自杀,是不会这样说的。”

  &1dquo;我同意。”

  他那张大圆脸对着她。而她不悦地皱起眉头,说:&1dquo;你倒是很轻松。”她语带尖酸地说:&1dquo;我希望库珀警官对于你的延误能够谅解,玛蒂尔达已经去世两个礼拜,而警方正想尽办法寻找谋杀的证据。”

  &1dquo;这不是我的错,布莱尼医生,”他客气地答道,&1dquo;过去两个星期,这卷录像带一直在负责录制的制片公司那里,等着加上标题和音乐。吉勒拜太太希望用威尔第的作品当背景音乐。”他格格笑了起来。&1dquo;她挑了《愤怒之日》这一。你不觉得很贴切吗?”他停顿了一下,等着莎拉的回应,但她可没这个心情。&1dquo;总之,她说完成配乐后再看一遍。对方要她一个月后再来。当我告诉他们,她已经死了,他们也大吃一惊。一切看起来正如你所说,她不像要自杀。”他耸耸肩,&1dquo;录这卷带子时我不在场,所以无从知道里头说些什么,只知道是对她家人的谈话,昨天晚上,我才第一次看到这带子的内容,看完后便马上打电话跟警方联系。”他看了看表,&1dquo;我快迟到了,星期四见。”

  莎拉望着他开车离去,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她早该料到这种情形,应该要有所准备。去找布莱尼医生,她知道该怎么做。杰克呢?他事先知道吗?

  忽然,她觉得好孤单。

  库珀中午抵达时,莎拉正在清理落叶。他穿过草坪,站着看她。&1dquo;很辛苦吧。”他低声表示同情。

  &1dquo;是啊,”她将耙子靠在树干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说,&1dquo;我们还是进屋里去吧,里头比较暖和。”

  &1dquo;别替我操心,”他说,&1dquo;我还是先在外头抽根烟再说。”他从外套底下取出一包皱皱的香烟,很享受地点了根烟。&1dquo;讨厌的习惯,”他低声说,小心翼翼地望着她,&1dquo;总有一天我会把它戒掉。”

  莎拉扬起眉头。&1dquo;为什么抽烟的人总是带着罪恶感?”

  &1dquo;香烟暴露了我们个性上的缺点,”他阴郁地说,&1dquo;别人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但我们不行。老实说,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社会老当我们是贱民。我从没见过有人因为抽太多烟而回家打老婆,也没见过有人因为开车抽烟而把孩子害死。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太多醉鬼是这个样子。在我看来,酒精要比尼古丁危险多了。”

  她带他走向一张长椅。&1dquo;总有一天,喝酒也一样会受到多数人谴责,”她说,&1dquo;然后,整个世界的人都会穿着背心和西装裤慢跑,有强健的体魄,吃蔬菜,喝红萝卜汁,绝不做任何有损健康的事。”

  他笑了起来。&1dquo;你是医生,你觉得这样很好吗?”

  &1dquo;到那时候我就失业了,”她头靠向椅背,&1dquo;不过,我倒是对&1squo;多数人’有意见,我不喜欢。我宁愿每个人都可以自由思考,而不希望人们因为别人怎么说而怎么做。”

  &1dquo;这就是你喜欢吉勒拜太太的原因?”

  &1dquo;或许吧。”

  &1dquo;她是什么样的人?”

  &1dquo;其实,我说得上来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她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非常的愤世嫉俗,看不起任何人、任何事情。她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报应;她鄙视所有人——尤其是住在凡特威的人,认为每个人——不管是古人或今人——都不如她,惟一的例外是莎士比亚。她觉得莎士比亚是伟大的天才。”说完,她陷入沉默。

  &1dquo;而你&1squo;喜欢’她?”

  莎拉笑了。&1dquo;我在想,我是喜欢那种是非错乱的感觉。她敢说出很多人只能想、不能说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我很喜欢见到她。”

  &1dquo;她一定也这么想,否则不会把钱留给你。”

  莎拉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1dquo;我完全不知道她会这么做。”过了一会儿,她说。莎拉一只手伸到间,将头向上挽。&1dquo;我真的吃了一惊,觉得自己受人摆布,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点点头。&1dquo;根据道肯的说法,吉勒拜太太要两位执行人严格保密,”他看着手中燃烧着的烟头,&1dquo;不过,我们无法确定的是,她自己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1dquo;如果有,”莎拉说,&1dquo;她可能现在还活着。当然,这是假设她是遭人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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