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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夫人还在思量方才亭中事啊,若比作幻化之术也过于夸诞了吧,少姝先已言明,那不过是她新学的戏法一类?”子猷半响答道,显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臻入化境,不着痕迹,才是个中高手,如春来花开,冬至落雪,日月东升西落……再自然不过。”王文娟撇了夫君一眼,言语间暗戳他眼力如豆,正经不识货。
“原来夫人看得这么专注用心呐,我怎么觉得大致还是她手法娴熟之故?”子猷继续以问代答,轻描淡写地打哈哈,“才刚路上还听到子默与子献叽咕了好一阵,说着什么‘少姝那般戏法究竟何时何地看过’,‘兴许是市集上玩过差不多的杂耍’等语。”
王文娟失笑,好脾气地摇头道:“罢了,不管是幻术亦或戏法,横竖看得我移不开眼,众弟妹也无不喜出望外。话说回来,今日这堂课,看似中途起意,随性而成,实则子猷先生你酝酿已久的吧!”
“什么也瞒不过夫人你啊。”子猷不觉抬起了眼皮,一语双关地笑道,“心的萌动苏醒,便是人这一生的春日,周而复始,自有其时,更是值得用心守候的。”
顿了顿,子猷动情地向夫人倾诉起衷曲来,“来日诸弟妹总要出门行学的,此一则例肇始于有道先生,在临期前,必得以先轨修为细细讲与他们体会,虽说眼下看来云淡风轻,兴许到了什么关头,或可成为提拉他们一把的力道。修心是一辈子的事,一颗仁义有情的心,比金子还要贵重。纷繁人世间,种种自以为是,自以为知的妄念,反作了折磨自误的枷锁,打眼瞧去,身边总不乏其人其事,是不是?”
“脆嫩之芽,无有不佳者,培溉在乎于人——这些在华岩馆也属老生常谈了,始终在提醒师者,初始的灌注十分要紧。”王文娟点点头,眼前浮现出少姝掌间嫩芽摇曳生姿渐至茎叶扶疏的情景,她望着远处众人,缓道,“在你这个大兄长的眼里,诸弟妹无疑均是初生之际的萌芽了。”
“惟其脆嫩,才须悉心呵护。”子猷沉声道,“只要栽培之功做得好,何愁没有来日的花繁叶茂,果实累累呢?”
“敢问子猷先生有什么呵护秘法没有?”王文娟俏皮起来亦不输给书馆中的女学生们。
“夫人不要取笑了,我哪有什么秘法捷径,唯有督促他们踏实读书,以求问心无愧罢了,窃以为,读书与做人切不可弄成了两张皮,目下‘小苗们’固然平平无奇,但如能潜心于善良温厚,谦虚好学,来日未必全无可圈可点之处,纵是造诣有限,亦不枉此生了。”子猷答。
“所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郭门后学,理当为延续文脉做纽带津梁,最低限度,做个一直在‘变’得更好的的人,也是错不了的。”王文娟目光追着儿子欢跃的小小身影,“小羲每日睁眼醒来,便迫不及待的探知外面的究竟,怎么也看不够,将来,还需适时引他往内看,看到己心足够丰盛富足,日后也做个像他父亲一样的人。”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出自于《论语·雍也》,意指有仁德的人,自己想站得住【指立身】,也让他人站得住;自己想行得通【事业通达】,也让他人行得通。)
“哦,夫人倒是说说看,‘他父亲’是何等样人?”子猷一挑眉,故作不知似的“回敬”夫人。
“何须多此一问,不光是我,就是弟弟妹妹们,谁心里不跟明镜儿似的。子猷先生呀,凡能守着书馆课授育徒便是志得意满,其乐无穷了,硬叫你换个营生呢,无异于蓄谋迫害,别人于心何忍,”王文娟言若有憾,与夫君消遣道,“话说回来,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书馆,沉稳持重的先生一心系在学生们身上,欢蹦乱跳的学生们也是一心系在先生身上,两下里就像黄鹰抓住了鹞子的脚——都扣了环儿了。”
自他们二人成亲以来,岳丈家或爽利明言或婉转含蓄地多番表露过提携之意,他不好直说,皆由玲珑剔透的夫人出面谢绝,如不是打定了心思坚决扶助夫君,她怎会将如许“好事”一一拒之门外?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子猷心下这般想着,忍不住嘴角漾起层层笑意。
“好口渴,来讨哥哥嫂嫂一杯茶吃。”少姝忽摇摇摆摆地疾步而至,不由分说,抢在手上先咕咚咚灌下去半钟。
“慢点慢点,看当心呛着了。”王文娟抽出一方锦帕,在少姝汗涔涔的额角印了印,又亲热地拉她挨着坐定,“由得他们自己闹去好了,妹妹在这儿歇歇,陪我和你哥哥消消停停地聊会儿天,岂不好?这么多人上山来过节,承蒙三叔母和妹妹款待周到,这几日过得尤为舒畅惬意,我心中唯有道不尽的感激。”
“嫂嫂怎么还同我客气起来了,快不要外道才是。”少姝笑盈盈,着忙地摆摆手。
王文娟爱怜地端详着小姑子,虽布裙荆钗却难掩水灵,由衷赞道:“嫂嫂这年纪上下,也见过不少的闺阁中人,思量来,都过不了我们少姝,妹妹,你怎么长得这么好哇?”
少姝莞尔:“我成日里胡打海摔惯了,以这副尊容——嫂嫂万勿取笑了。”
“少姝,你嫂嫂的意思,是说三叔母的病势近年渐有回转,可见你懂事孝顺,自是难得。”子猷添上一句。
“哪有,小妹实在担不起这一‘好’字。嫂嫂是没见过,我也有很弄性尚气的时候,毛病一大堆,扰得妈妈头疼。”少姝怔了怔,蓦地心事搅起心事,渐渐垂下头去,动情诚意道,“再者,我也常羡慕兄弟姐妹们,他们在馆中无忧无虑的读书用功,什么也不用操持……每思想处,愧怍得无可如何,也是有的。”
子猷先是愕然,不觉喟然而叹。他能懂得少姝心中的复杂纠结,她不是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做了多少,却仍觉得不够,背负着极大的责任心,甘愿朝她认为的真正的“好”勉力迈进,没完没了同自己较劲,且停不下来。
“不妨事,人之常情而已,晓得自省,表明人始终往上走哩。”王文娟善解人意,温语安慰着,更觉少姝心胸珍贵宽大。
“那,快不用说我了,我听妈妈说,哥哥嫂嫂事务日盛,又不畏勤苦,也要善加珍重保养才是,妈妈她就是在我身上太过用心了,方遭了这许多罪……”少姝哽咽。
王文娟与子猷对望一眼,爱怜地伸手在少姝背上来回轻抚,少姝抬头腼腆一笑,心绪慢慢平伏下来。
石间清流激湍,树头花叶翩翻,篱落飘香,疏林如画,与平时朝夕相对的书馆迥然相异,众姐妹兄弟爱极了眼下的景致,一想到明日便要下山回家,益恋恋难舍起来,好在天气晴和,尽欢至晚方罢。
翌晨,大家早早梳洗齐整了,姐妹们等着秀英去叫尹毅父子赶车上来。其实,郭家派车来接也无不可,不过因是和尹家一早说定的,子猷便没有另作安排,单怕拂了老家人的好意思。
“叔母和少姝不如同我们一道回去,热闹几天?”少嫆一把脆生生的稚音,巴巴地瞅着少姝趁机提议起来。
“数数日子,眼看就要到阿翁寿诞,我和妈妈还得准备些新鲜土仪,好让两位老人家高兴高兴。”少姝笑答,“这几日姐妹们也乏了,先宜返家歇养歇养,上学没精神可不行呢。”
(土仪:送人的土产。)
少妍犹道:“在这山水间,好乐自是好乐,不过你成日家待着,也难免腻烦了?不如跟我们回城去散淡散淡,过两天再上来,想三叔母亦不会责怪?”
“腻烦?”少姝像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论调,忍不住又打开了话匣子,“少妍姐姐,在我眼里,这山水就像天地赐予人们的百宝箱,一条条山路就像包裹着它秘境的带子,解开的带子越多,窥见的胜景越丰盛,等开花的时候,红红绿绿的送给你,等下雪的时候,撒上了糖霜送给你,四季流转,三百六十五日,没有一天是重样的,我还没有全部解开来,呆着腻烦?怕不容易哩!”
少妍听得呆了,回过神来连连苦笑:“别的我不知,要是少姝不在,我们又有些日子听不到这些想入非非的奇谈妙论喽!”
说得姐妹们又齐声笑了一回。
还是少婵留心,看见秀英的影子打门前掠过,心急火燎地直奔思霓所在的厢房而去,身后并不跟着旁人,便有些犯疑,不由地频频看觑动静。
旋即,思霓蹙眉踱出,引了秀英往书房去,料必有事。
不消半刻,听得子猷和大嫂在院中呼唤下人,吩咐他们先行回宅,安顿派车来接等事宜。
大家不知何故,一个个都出来关切打问。
秀英勉强堆笑:“跟姑娘们告罪,毅儿他爹进货去,路上出了点岔子,一时绊住,捎信回来,不能如期送姑娘们下山了,万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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