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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俪没回答她,转而拿起顾湘桌上的本子和笔,快速写了两道题,“做做看。”
顾湘磨磨蹭蹭算了半天,最后算出来的结果跟答案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末俪没说话,又在本子上写了两道题让顾湘做,顾湘这回直接摆烂:“我不会。”
空气瞬间凝结,末俪对上顾湘的目光,顾湘冲她挑衅般的扬了扬眉。
末俪突然露出一贯的温和笑容,语气却透着一丝讥讽:“这两道是去年小学四年级的竞赛题,做起来的确会有点难度,很多初中生都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你!”顾湘被末俪语气激到,她握紧拳头克制住上头的情绪,皮笑肉不笑地说:“……说得没错。就是因为我小学基础没打好,所以贺老师才让你这位‘全校第一’来帮我。我还得多跟你学习学习。”
“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水平线在哪儿,这样吧,给你出几题回去做,明天我再看看怎么教你比较好。”末俪在本子上刷刷写了几题,把本子递给顾湘,“不用急,你有一整晚的时间‘慢慢做’。”
两人初次正面交锋。
第一回合,末俪胜。
末俪以为顾湘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第二天顾湘还真把“作业”交了过来,末俪出的十道题中包含了一道上周测验卷的大题,顾湘的解题思路是正确的,只是用错了一个公式,这是末俪没预料到的。
当天放学后,末俪把一份详细的复习计划表拿给了顾湘。
顾湘看到自己接下来两个月的排程,连周末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她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自己要开始“受苦”了,而是惊讶于末俪动手力竟然这么强。
晚上顾湘回家正碰到练球结束回来的顾淼,被问到为什么最近回来得很晚,顾湘从包里摸出计划表扔给顾淼,顾淼翻看了两页,一脸欣慰:“终于开窍,会用功了,还有得救。”
顾湘白了他一眼,顺势往沙发上一倒,有气无力的说:“连你都说好了,那就证明她真的没耍我。”
“她?”
“就是那个末俪。”
顾淼了然,“那个传闻中人美心善的全校第一。”
“人是美,心善不善就不一定了。”
“心不善就不会给你量身制定复习计划了。”
顾淼拍拍四仰八叉的顾湘,顾湘乖乖的把腿下,给他让了个位子。
“你赚大了。”顾淼坐到她旁边,“有她给你指导,好好学你成绩肯定升几个度。”
顾湘坐起身体,像在问顾淼,又像是在问自己,“成绩真就那么重要吗?”
“对别人或许不是,但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像我们现在这年纪,离开‘顾家’单作为个体来说什么都不是,‘成绩’是唯一能证明我们的东西,只有‘成绩’才能帮我们逃离这里。”
顾湘明白顾淼口中的‘成绩’不单单指分数,而是某个领域的成就或业绩,只有拥有‘成绩’他们才能在摆脱‘顾家’这个头衔,随心所欲的做自己。
“话题有点儿重了,捡有用的听听就行。”顾淼揉揉顾湘的头发,起身道:“早点儿休息。”说完,把汗巾搭在肩上,回二楼房间了。
顾湘倒是把话听进去了,但这并不妨碍她跟末俪的较量。
周末,两人约到咖啡馆补习,没过多久顾湘就在喊累,末俪只好同意让她休息十分钟,顾湘突然提议去隔壁街电玩中心,美其名曰“劳逸结合”,末俪果断拒绝了:“我是来给你补习的,不是陪玩。”
顾湘试图游说,末俪还是摇头,她灵机一动:“这样吧,咱们来比赛,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末俪轻笑道:“你的‘秘密’我好像不需要知道。”
“谁说是‘我’的,这个秘密你一定有兴趣。”见激将法对末俪无效,顾湘使出了杀手锏:“是有关贺老师的。怎么样,有兴趣了吗?”
听到贺衍的名字,末俪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她再一次因为贺衍妥协了。
顾湘露出得逞的笑容,在心里暗自打好小算盘,电玩是自己的强项,上回输给末俪,这次一定要找机会赢回来。
顾湘熟练的在自助机器上买了一框游戏币,她把目光锁定在一款射击游戏上。她让末俪先试玩一把,不到两分钟末俪就输了。
顾湘可算逮住机会了,忍住笑意道:“你连姿势都不对能赢才怪。别说我欺负你,看着我,只教你一遍。”
末俪学东西很快,凭着‘最强大脑’把招式全都记住了,但还是输给了久经沙场的顾湘。
顾湘拍拍她的肩,假模假样的说:“你能坚持这么久已经算不错了,别灰心,兴许其他游戏能赢回来呢。”
“借你吉言。”末俪指了指投篮游戏,提议:“去玩儿那个吧。”
顾湘哭笑不得,“你是真不知道我哥是谁啊?”
“泗谷岭应该没有人不知道顾淼,不仅是学霸还是礁鹰的队长。”
“那你还跟我比投篮?”
末俪微微一笑,“他是他你是你,就像他成绩好不代表你的成绩也很好。”
顾湘听出了末俪的话里话,跟她斗嘴自己一点儿好都讨不到,还是得靠行动说话。
投篮机有易、中、难三个档次,两个币一分钟,每个档篮筐移动的速度都会不同。顾湘觉得太简单玩着没劲,撺掇末俪选择最难的档,以三分钟为限,看谁进球多。
由于篮筐移动速度太快,刚开始一个球都投不进,后来慢慢适应了命中率就跟着提高了。两人太专注于投篮,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结束后分数一模一样,于是两人默契的又投了两个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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