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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妤捻饵料的手指松开,转过身垂眼看到跪在地上的润莹,“起身吧。”
上次因着她跟王爷闹了不痛快,虽说与她没什么干系,上辈子的的确确是她陷害的画屏,季清妤对着她没什么好脸色。
润莹知道王妃不喜自己,立在角落默不作声,可怜兮兮的样子。
雪雁见过太多人,润莹在她眼里就是吃人的小白花,也不甚喜欢她。何况,她现在是王妃的人,任何抢王爷损害她家主子的她都不会轻饶了去。
润莹不解王妃为何对自己百般厌恶,却对得了王爷青睐的雪雁宠爱有加。
“最近王爷苦闷,膳食也进的少”,润莹想着挑起话头同季清妤搭话,那天季清妤一番刨心自证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她以为说起王爷会让王妃开心点。
谁知却招惹了画屏,她没想润莹清看着纯可怜,如今不过陪了王爷几日,竟到王妃面前显摆起来了。
画屏气愤难耐,雪雁却先没沉住气直接发难。
“王爷的事情自有王妃照应,同为婢女直言主子私事,真叫雪雁汗颜。看来润莹姑娘很得王爷赏识,规矩都不顾了,雪雁刚入府只知道尽心照顾主子,其他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雪雁明褒暗贬,润莹有苦说不出。
画屏顿时感觉扬眉吐气,这雪雁真有一套,小嘴儿叭叭的叫那个润莹一句话也说不出。
润莹泫然欲泣,眼角通红辩驳道:“雪雁姑娘,怎么能如此说我?”
“她说的可有不对?”画屏帮腔道。
润莹转向季清妤,眼中带着希翼,“王妃,润莹不是这样想的,民女只是……”
“只是什么?”雪雁打断她的话,“只是炫耀你独的王爷恩宠,给王妃添不痛快?”
雪雁嘴皮子利落的很,润莹说不过她,只能暗自流泪。
季清妤看着三个女人为自己吵闹不休,深觉烦扰。说句话而已,也能让她们三个吵成这样,至于么。
“好了,本宫乏了,想回去休息了”,季清妤想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回锦绣苑照顾不会言语的花花草草才能得片刻宁静。
润莹退了一步,强忍着哭腔道:“恭送王妃。”
雪雁仍觉不满,上手推开润莹,“别挡着王妃的路。”
变故突生,润莹被推到栏杆处,栏杆折断,润莹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面的湖中跌去。润莹眼中流露出惊恐,双手往前探却找不到攀扯之物。
季清妤站在润莹身侧,伸手抓住润莹衣襟,调转二人的位置。润莹被推到岸上,季清妤却由于巨大的推力倒入湖中。
坤灵湖边缘冰块薄,季清妤身体击碎冰面,坠入冰冷的湖水。披风吸水,连带着季清妤下落,湖水淹没口鼻。
“快来人啊!”画屏焦急大喊,“王妃落水了!”
可是白雪茫茫,哪有家丁侍卫的影子,画屏绝望地哭泣。
霎时,一道黑色的人影从画屏身边掠过,直直跳入水中。
齐昀憋闷这么多天,打算去青楼消解愁苦。正走着就看到季清妤为了救润莹,自己跌入湖中。冰天雪地家丁寻不着,季清妤眼看就要沉湖,齐昀顾不得多想就跳了下去。
齐昀向季清妤落水的位置游去,“季清妤?!!”
可惜湖水太过寒冷,齐昀的腿感到钻心的刺痛,他知道自己腿抽筋了。湖水带走身体的热量,齐昀腿痛到动弹不得,嘴唇发白青筋暴起痛苦到了极致。
即便是这样齐昀不敢停顿往季清妤那里游去。
“季清妤!!!”齐昀扯着嗓子大喊,全然没有了之前清贵冷然的模样。
许久没有见到人,齐昀的心渐渐冷了下去,“季清妤!!!”
她不会沉底了吧,齐昀心里不安道。突然,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脱了披风的季清妤从水中冒出来,凌乱的发丝贴在面颊,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王爷,臣妾会凫水。”
齐昀气得要死,心里的恐慌久久未散。反手抓住季清妤的胳膊,咬牙切齿斥责道:“季清妤,你疯了么?一个奴才也值得你舍命去救?”
季清妤也未曾想到齐昀会跳湖救她,讪笑两声,“王爷,咱们还是快上岸。”
看在齐昀跳水救她的份上,季清妤决定不同他计较。
齐昀猛地泄了气,腿抽痛的感觉更加明显,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季清妤察觉身旁齐昀越游越慢,若有所思道:“王爷,你不会抽筋了吧?”
之前在乡下,不活动身体凫水的小孩子很容易抽筋沉水,季清妤也救过好几个小孩子。
齐昀狠狠瞪了她一眼,紧绷的侧颜更显锐利,“若不是你,本王怎么会如此?季清妤若是让本王知道还有下次,本王定会休了你,让你季家颜面尽失。”
季清妤偷偷翻了个白眼,嘴上好脾气道:“王爷,臣妾带你上岸。”
季清妤大力扯着齐昀的胳膊,奋力向岸上游去。到了岸边,季清妤推着齐昀让匆匆赶来的侍卫施救。可齐昀不知犯了什么别扭,死活不同意,“先去把王妃拉上去。”
且不论二人身份地位,一个是手边的王爷,一个是还在湖里离着三尺远的王妃,就这么僵持着,侍卫面面相觑。
季清妤无语极了,开口道:“王爷你快上去,臣妾在水里受不住了。”
齐昀抿着唇面色铁青被侍卫拉了上去,接着是季清妤。
季清妤到了岸上,傻楞的雪雁和润莹回过神来,连忙围了过去,七嘴八舌道:“王妃,没事儿吧?”
“王妃,都是润莹害了你。”
“无事”,季清妤看着润莹惊慌失措,自己愿意救的也不至于计较,“不管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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