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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盛怀宁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惋惜,忽又笑起来,说:“那也不算见过,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后半句她压低音量,咕哝出声。
言语间,掌心里的徽章掉了下去,从奢石台面滚落到地上,碰上贺尘晔的鞋尖停了下来。
贺尘晔眼皮耷下,关上火后弯腰捡了起来。
小小的一片,在大掌中轻柔地把玩着,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化为齑粉。
她微眯了眼睛,手臂越过岛台夺了回来,“你小心一点,是我资助的那个男孩子送给我的。”
“你们见过?”贺尘晔脱口而出,望着她的眼神,仿若黑洞,随时都能将她吞噬掉。
“没有。”
盛怀宁摇了摇头,叹了声,“不过他应该有去看过我的演出。”
她摊开手掌,徽章静静地躺在上面。
在周围即将掉入安静时,盛怀宁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些杂志,表情微妙,扯唇问:“贺尘晔,你有没有看过我的演出?”
贺尘晔错过视线,神情平静地回身,手上又忙起了方才做了一半的活计,沉沉道:“凭盛小姐在业内的口碑,想不看到都难。”
听话里的意思,是在夸她,但盛怀宁总觉得不怎么中听。
她懒得计较,骄傲地挺胸抬头,阔步到贺尘晔的旁边,又问,“那你觉得我厉害吗?”
这次,贺尘晔目光尤为大胆地扫过她面上的每一寸,波澜不兴地点了点头。
盛怀宁高兴了,往前凑了凑。
思索半刻,她觉得氛围刚好,逮着机会问:“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空气忽然凝滞,四周仿佛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瞬间袭来。
盛怀宁能听到自己剧烈而又紊乱的心跳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似乎是踩在心脏上面,“贺尘晔,我漂不漂亮?”
贺尘晔眼眸暗了暗,没说话,好似这是一件多难以回答的问题。
盛怀宁觉得委屈,薄唇抿成线,挺直的腰背因为失落稍松。
她一直对自己的长相很是自信,读书时被叫花瓶都是笑盈盈的,可现在,她如此直白地去问,竟有人会答不上来。
“算——”了。
话没说完,男人快她一步,“盛小姐模样端正,自然漂亮。”
盛怀宁踮起的脚落下,原本打算继续问的话不敢再问。
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都要思考这么久,如果贺尘晔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说不定会觉得她发癔症。
她松开咬着的下唇,来时涂的一层亮面唇釉早就被蹭没了,面上复杂的情绪稍瞬即逝。
贺尘晔思绪杂乱,莫名的情绪再度侵扰着他,让他觉得不忍心,半天才咬牙挤出一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头顶的灯光明晃晃照着,昏黄暗淡,却能看见彼此的轮廓。
盛怀宁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在贺尘晔的视野,只能看见从耳朵蔓延到锁骨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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