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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赎罪3（第1页）

侯春生与王钢和刘克鹏因为这个东西有了矛盾，这个是一条大线索，果然多深究一下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线索。“您看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您没说呢？”刘克明紧锁着眉头，想了半天，说：“侯春生当天晚上没有坐末班车回家，而是就在镇上住下来了。第二天一早才回去的，而且他就住在了王钢家里。”

这条线索让侯春生和王钢二人的杀人动机更明显了，并且还表明了二人有充足的准备时间，李警官以为带来这两人破案只是时间问题了，但是柯铭不这么想，他知道还有其他的线索没被现，并不能仅靠刘克明一面之词来定案。

王钢被带到审讯室内，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柯铭就这样跟他对视了将近五分钟，这才开始审讯：“你跟刘克鹏是老相识了对吗？”“是的，我跟他认识几十年了。”王钢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双手开始握拳，“那我就不说那些没用的了，咱们直奔主题。”柯铭拿出了王钢家附近的监控图片，指着跟在后面的侯春生，问他：“我看过你们两个的资料，你和侯春生很熟吗？”“不是很熟。”王钢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坐姿，继续等待着柯铭的问话。“不是很熟的人你居然能让他住在自己家里住下？”柯铭像看变态一样盯着王钢，拿这话语激他：“你们不会是同性恋吧？”王钢终于变得愤怒了：“你这胡言乱语得混小子！”他刚想起身，却被两边的手铐拉扯住无法动弹，“你和侯春生不是很熟，但是却安心地让他住在你家。侯春生有几十年年没跟刘克鹏见过面，但当他进了监狱却又有了联系。你们两个一直逼问的东西刘克鹏不肯交出来，致使他惹上了杀身之祸。你居然说我胡言乱语！”柯铭猛地一拍桌子，正色道：“王钢，我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能让你们处心积虑向刘克鹏要这个东西，看起来肯定不简单。我猜你们是没拿到那个东西，才对刘克鹏下了杀手吧，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王钢的脸开始猛烈地抽搐起来，他双手死死地握住座椅的把手，眼神中充满了怨恨，“那东西......那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他居然想给别人，他有什么资格把我们的东西交给别人？他有什么资格！啊！”说着，王钢开始更猛烈地挣扎起来，手铐牢牢将他锁死在椅子上，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让柯铭感到一丝后怕。“快控制住他！”柯铭打开了通话器，两名民警赶忙冲进来把王钢按在椅子上，他的双手几乎要脱出手铐了，但是也让自己的双手被拉扯下了一大块皮肉。

“师姐，他的状态问不出什么了，侯春生呢？”柯铭联系自己的师姐刘雯。“出事了，侯春生刚刚借着上厕所的名头逃了。”手里的通讯器被死死地握住，猛然摔在地上，柯铭现在真的很火大。“先把他关起来吧，给他打一针镇静剂，快！”王钢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别忘了拘束服什么的都给他用上，看紧他！”

侯春生的逃跑让柯铭忙得焦头烂额，柯铭在重新查看现场后，现了一个自己不应该出现的失误：那个助燃剂其实就放在刘克鹏的眼皮子底下——雨棚，镇口饭点的老板娘说，王钢有段时间经常上山找刘克鹏，而且都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去，可能王钢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将准备好的香蕉水全部倒在顶棚上。等到要燃烧的时候，直接戳破雨棚就可以助燃。

“还是有一个问题说不通。”柯铭把手上的资料交给刘雯，他反而很好奇：“还有什么问题？”“我一直很好奇，既然他们准备烧死刘克鹏了，还给他不停的灌酒，让他失去行动能力，这就足够了。刘克鹏死的时候确是先被打碎了后颅骨，对于他们来说不只是多此一举，还暴露了刘克鹏是被谋杀的这个事实。”二人看着尸检报告，对视一眼后，只能叹气。

“要不，咱们还是把这事儿告诉老师，请他老人家来看看？”刘雯知道这么做简直是毁了二人在同门师兄弟中的地位，但现在的情况，她觉得有必要请老师出山了。“暂时不用，肯定是有哪些地方我没注意。”柯铭举起右手，不断的查看着刘克鹏被现时的照片。“嗯？”图片中的右手虽然开始碳化，但依稀能看出伸出的食指向着自己的下方指着。“雯雯，你看这个。”柯铭认为这是濒死的刘克鹏留下来的一个信号，不管那是什么都值得去看看。而刘雯则担心他第一次独立断案没有头绪，像一个溺水的人随便抓住了一根稻草就把它当成希望一样。

没有理会刘雯，柯铭独自举着铁锹站在标注着尸体的圈上，一点点地挖了下去。他不敢用力，万一下面的东西太脆弱被挖碎了，那这线索也就荡然无存了。没一会儿，铲子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出“哧溜”一声尖锐的声音。柯铭赶忙丢下铲子，用手一点点的扒开泥土，这才见到这个东西的真身——一只普通的瓷瓶，哪里都能买到的工艺品。

感觉到被耍了的柯铭将瓷瓶用力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瓷瓶碎裂开来，露出了一个布包。一旁的刘雯赶忙捡起来打开，展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张手绘地图，上面还有民国时期的落款。“你看，这上面写着刘家庄，师姐，有没有觉得这地图看着很眼熟？”柯铭看着这张地图，总觉得最近就见过这上面的一些地形。“怎么可能？”刘雯的表情让他更加匪夷所思：“到底是哪里，你好像知道这个地方？”“确实知道，”她稳了一下情绪，继续告诉柯铭：“从清朝开始，双坪镇一共有四个大家族在这，分别是刘家，周家，王家和白家。这四家分别在镇子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成了村落，刘家庄就在正北方。”她指着地图，又指向右前方：“你看，这就是图上画的松子岩。”

柯铭现在才明白，这张地图的含义代表着什么，在地图东南方向，标注了一个圆圈，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刘克鹏就是刘家后人，王钢代表了王家后人。这个圈里面的东西，就是刘克鹏下半辈子的依靠，又或者是他们所有人的依靠。这时，刘雯的电话响了起来。“喂，是我。什么？”她双手无力地垂下，跪坐在地上，“怎么了师姐？”“王钢......王钢死了。”

赶回公安局的二人前去查看王钢死亡的现场，他的后颅骨也碎裂了，柯铭看着床沿的血迹，现场的脚印都是是本地警方的，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后脑撞在沿上自杀的，“他是真的疯了么，这种自杀的方法都做得出来？”刘雯现在不止要处理王钢的后事，还要面临王钢家里人的刁难和媒体的骚扰。“这次明显是对警方的挑衅，你觉得去王钢家搜查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柯铭的话让刘雯情绪更崩溃了，她才上任不过两个月，就遇到了一桩离奇的案子，紧接着生了嫌疑人在局内死亡的事，如果这些还不够让她糟心，那么柯铭的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人才刚死不久，你就要去他们家搜查？”刘雯带着哭腔的话让他反应过来：这是赤裸裸地找茬啊，现在王钢这条线索也断了，刘雯只能先留在局内安抚王家人的情绪，柯铭则是孤身一人前往地图上的刘家庄。

白天还是阳光明媚，到了傍晚突然下起了暴雨，柯铭没有穿着警服，而是选择一身便装潜入共勤村内。李警官整合过镇边村子的资料，现存的村镇，只剩下共勤村（原刘家庄）、共荣村（原王家庄）和共同村（原周家庄）。而位于西面的白家庄在一九零零年之前就已不复存在，直到最近镇里想升为地级市，才准备开西面的这片荒地。

‘看样子，应该就快到了。’庆幸自己选择了开车而不是徒步过来，柯铭继续向村子前进，天色越来越暗，他打算尽早在村内住下来，等到夜深的时候再去地图上的位置。

“前面的车停一下！”在村口的位置，居然有一个限行桩拦住了车道，还有两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事儿吗？”柯铭赶忙停车和那看守的两人了解情况。“不好意思啊大兄弟，这几天村子里面出了点事儿，现在外来车辆一律不准进出。”那个高个的看守给他递了一根烟过去，又接着问到：“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开车到咱们村子了呢？”柯铭谢绝了他的烟，看见二人都被淋得够呛，给他们二人递过去了一包纸巾。“我是打算来这买点野味儿的，之前有个朋友就说了在你们这儿可以买得到。”李警官告诉过他，共勤村常有村民上山打猎，镇上有很多人都会去那儿买上一些尝尝鲜。“那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村里最近丢了点东西，老一辈儿的人都急疯了，这不，最近还搞起了宵禁，说是防止外人进来打它的主意。”高个抹了一把脸，将那包纸巾丢给了身后那个不足十五岁的男孩。“丢了东西？这是丢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把你们都给安排过来受苦了，没有报警么？”“丢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有老一辈儿的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人说是村子里的宝藏，有人说是是以前一位得道高僧的舍利......反正说法太多了，也只有老人们信这个，我们都觉得是假的。报警吗，我们倒是想过啊，但是老人们都不愿意报警，说这是咱们村里自己的事儿，不需要警察来掺和。”说完，高个就点上了一支烟，用手挡在嘴上开始吞云吐雾了。

柯铭自然知道，丢的东西肯定是刘克鹏家里现的地图。从大路进村的方法显然行不通，他向二人打个招呼后就掉头离开了。‘大路进不去了，从其他地方进去。’离标注点最近的位置有一个山崖可以下去，柯铭打定主意，晚上一定要找出刘家庄的秘密。

六小时后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柯铭被闹铃声惊醒了，现在是凌晨一点，他将车停在山崖上方，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潜入村子内。“从没想过我还得干这种事儿。”自言自语显然不能解决问题，拿出后备箱的尼龙绳，在地上打好安全栓，柯铭一点点的向崖底下降。

“呼！”柯铭自小就严重恐高，整片悬崖不到五十米的落差，却让他足足爬了半小时。当脚底接触到平地的一刹那，他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去。还没等他缓过气，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柯铭不断提醒自己保持冷静，眼前看起来像是一片墓园，但是他们的尸骨并不是埋在土里的，而是被摆在一个四方大小的石台上，依据男女不同，每个人的尸骨手势的动作也不一样，女性的手势大多是兰花指，少部分会有一个奇怪的八字手势，而男性大多是叉腰，仅有少部分手上握着一根棍子站立。而他们都面向一个地方：东方的祠堂。

‘就是这儿了。’柯铭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丧葬仪式，更难以想象这么多年这人是如何能安心在这儿祭祀先祖的。他扭过头，提醒自己不要注意这些尸骨，专注的去找祠堂内的东西。

一般宗祠的门口都会放两只青石狮子作守门镇宅兽，刘家祠堂却不一样，门口摆着的是两尊足有两人高、张着血盆大口的饕餮。‘这村子的风俗太古怪了。’饕餮虽有守财这一说，却也未曾听说死人需要守财。“死者守财？除非......”柯铭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地图上标记的位置。

共勤村的面积占整个双坪镇的八分之一，而住在这里的人却仅有五百来人，这里没有警察局，也不太欢迎外来人，就差给全村都装上一堵围墙了，而现在柯铭才明白这个出了名的怪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就是刘克鹏死也要守住的秘密了，里面到底有什么？’“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祠堂里面密密麻麻的长明灯让他重获光明。相比起大门口的恐怖场景，祠堂里的神主牌与棺材都为之失色，而这些神主牌，足足向上摆了近三十层。“先祖，晦字正清之位。”这个牌位颇有年头，要不是柯铭眼力好，可能还真看不清上面的字。从清朝到现在，足足排满了二十七层。“嗯？郭氏？”在民国末期的牌位上出现了一个姓郭的女子，并且后来，66续续有不少郭姓男子的牌位也出现在了刘家祠堂内。“郭子耕？”柯铭几乎惊叫出来，他没想到已死的刘克鹏和被杀死的郭子耕其实是一个村子出来的，本来他想的是通过这条线索，找到刘克鹏被杀的真凶，却没想到案子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柯铭定下了心神，拿出藏在怀中的那个手卷，仔细查看上面的有没有其他的文字或者图案能让自己找到那件东西，没想到翻来覆去的看了足有一个小时，却没有一点现。“靠！”他愤怒的将手卷丢在地上，自己开始另寻方法，还没等他走开，远处的手卷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之前放在面前看没有注意，手卷上的所有方向文字与介绍图案融合在一起看，正好形成了一句英文：eastdemon。“东边，恶魔？”一头雾水的柯铭走向了祠堂的东边，寻找着上面写的恶魔。

祠堂的东面是一整个浮雕，上面所讲的是包公断案，“哪里有恶魔？”柯铭细心地看着每一个人物，但是一个与恶魔有关的人都没有。“这个手卷的作者是想整人么？恶魔，去哪里才能找到恶魔。”就在柯铭想要放弃的时候，在罪犯头上的狗头铡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狗头因为雕刻的关系，像极了西方传说中的恶魔。他伸手按了上去，只听“哐啷”一声，祠堂大殿旁出现了一道暗门。

“终于到了。”柯铭从身后的背包内取出了一只dV机，打开手电走进了暗门。

暗门后是一个向下的楼梯，柯铭起初还担心自己进来的太冒失，没有一点应对机关的措施，后来才现自己这么想实在是太可笑：就算这里真是一个墓穴，这么多年过去了，大部分机关也都已经失效了。更何况看这里的痕迹，明显是常有人来这里，更不可能再安这些危险的东西。没过一会儿，柯铭就进入了一条狭长的甬道，这条通道让柯铭不得不低着头前进，而两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幅幅壁画。柯铭仔细的查看着两边的壁画，上面画的是刘家庄出现的历史：

明末清初的时候，南北贸易繁荣，而双坪镇恰好位于这个贸易路线上最险要的位置。生意好了，又恰逢乱世，路上的山贼也对这个地方动了心。但是镇子就这么大，山贼多了就只能抢同道的饭碗，被抢了的也不服，这样一来二去的，就被官府盯上了。朝廷派下来军队进行驻守剿匪，但山贼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是有些家底的，其中有四个山寨与朝廷的军队僵持了十年之久。最后朝廷下令进行招安，为这四家下了赦令，这才结束了双坪镇的匪患。而刘正清，正是当年的匪之一。

‘山贼起家都能形成一个村落，这个故事居然没被传下来？’不等柯铭继续思考，这条路已经到了尽头，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厅，两边都空落落的，在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张虎皮交椅，上面还有具骷髅。柯铭知道，这就是刘正清，而那些尸骨面向的并不只是刘家祠堂，还有他本人。

“就这些？这就是刘克鹏下半辈子的依靠？”柯铭怒了，这个传说只存在于老一辈人中，而刘克鹏恰好知道了这张地图，他认为村子下面有宝藏才费尽心机偷来，却没想到这下面有的只是一具骷髅。

柯铭本想就此罢手，但临走时转念一想：这些村民费尽心思隐藏的，难道仅仅就是守护一具白骨么？反身走向刘正清的骸骨，柯铭一点点的翻找着他身上的衣物。但是从上到下，除了骷髅口中的一颗玉珠，其他什么都没有。这颗玉珠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珍贵，不是翡翠羊脂玉之类的，而是一种质地及其差的玉。柯铭用手电筒都能看见里面有一大块杂质。

‘刘克鹏真的是走眼了，这里面最值钱的也就剩这椅子了吧？椅子！’想到椅子，柯铭突然明白了，他细细地摸着椅子每一个部分，终于在左前脚的位置摸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裂缝。用刀拨开后，里面藏着的又是一部手卷。“这些人还真喜欢藏东西。”柯铭抽出手卷，赶忙奔向了地面。

还没等柯铭走出大门，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向祠堂走来了。“村长，咱们祠堂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了。”外面传来的声音引起了柯铭的注意，他定睛一看，暗骂自己没注意看周边的地形，祠堂的长明灯本就显眼，四周又没有一个能遮蔽的房子，村子里的人只要不瞎，都能在晚上看见祠堂的门开了，而自己又忘了关门，灯光引起了村里所有人的注意。

“找出来，绝不能让这毛贼打扰了祖宗休息！”老村长安排十来人守住了祠堂，带着剩下的人向山上走去。两面的窗户都有一人多高，柯铭想要溜出去绝非易事，而且自己身上还有刘家庄的秘密手稿，被人抓住后说警察来偷东西，那就更是火上浇油了。‘拼了！’柯铭撕下自己的内衬绑在脸上，拿出手电筒，外面留守的那一队人正准备进祠堂搜查，他侧身躲在门后，第一个拉门进来的人先就被一手电筒给敲晕在了地上。“在这里！”跟在他身后两个身材矮小的人举起起手上锄头向柯铭头上打了过去。就地反身一滚，躲开了二人攻击后，一记横踢直接踢在左边看守的腿上，还不等下一脚踢出来，右边就劈来了一棍。躲闪不及的柯铭直接用手电裆下了那一棍，只听“喀哧”一声，手电筒应声而碎，但这也让他顺利截下了这一棒的攻击，两手用力就将木棒抽到了出来，反手一挥，将此人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