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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斯禹转身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问:“今天去了哪儿了?”
“小人听刘管事吩咐出街办事,遇到了黎三小姐。”
“这么巧?”
林二松瑟缩着身子,极尽卑躬屈膝。
“她认出你了?”
“是。”
梁斯禹不着痕迹盯着他,“她都同你说了什么?”
“她向小人询问当年她父兄和母亲的死是怎么回事。”
“那你怎么说?”
“小人就按照之前大公子交待的回答。”
“很好,她有什么反应,可起疑心?”
林二松眼中一时流露出几分轻蔑和鄙夷,“没有多大反应,亦没有多大疑心,倒更像是随口问一问一般。看着像当惯了侯府千金,早就不在乎成了死鬼的曾经的家人了。”
梁斯禹瞥着他,淡淡问:“你很不满她的反应?”
林二松急忙收起了情绪,正色道:“小人只是觉得如此无情无义的人竟会被收养为侯府千金,享尽富贵荣宠,当真荒唐。”
梁斯禹冷笑,声音里含着讥讽,“听说赵县丞对你们父子恩重如山,你们不是也靠出卖他,活得好好的?”
林二松面色一白,额头沁出冷汗,连忙点头哈腰道:“小人父子这是弃暗投明。”
梁斯禹勾唇嗤笑,“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从书房出来,林二松只觉得后背全湿了。
……
顺宁侯府中,吃过晚饭后,黎泽煦径直往顺宁侯夫妇院子存华堂来。
“孩儿拜见爹和娘。”
顺宁侯看着眼前最让他得意的儿子,笑道:“快起来,煦儿,什么事让你面色如此凝重?”
“孩儿是想与爹娘商议一件事。”
“商议何事?”
黎泽煦顿了一下,道:“孩儿以为,元熹已年十八,该娶妻了。虽然爹娘想等明年春闱过后再商议他的婚事,但孩儿觉得,不如先将他亲事定下来,春闱过后再完成大婚。不知爹娘意下如何?”
顺宁侯夫妇对视一眼,这,他们倒是没有想过。这几年也没见元熹对哪家姑娘上心过,便想着等明年春闱放榜后,再为元熹挑选亲事。
“煦儿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杨夫人问道。
“并非突然,孩儿之前就在想了。元熹已经十八,却耽于耍玩,心性也不稳重。或许为他挑一门亲事,定下来,让他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重担,就此收了心性,稳重起来,对他自己也是好的,爹娘也更能宽心。二则,二妹妹和三妹妹也大了,给元熹商议好了亲事,也好顺着为二妹妹和三妹妹定下人家。”
“爹娘若是舍不得,亦可先将亲事定下来,再多留两位妹妹在家几年未为不可。”
顺宁侯沉吟了片刻,笑道:“煦儿说的,不无道理。”
他转向杨夫人问道:“夫人觉得呢?”
“自是好的,只是到底还是要问熹儿一句,倘若他已有意属的姑娘,便直接定下来,倘若没有,我们再为他挑一门。”
黎泽煦忽然无比严肃道:“娘,倘若他说他还不想娶妻,爹娘莫要听他的,先为他将亲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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