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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指移到腰间他的手上,一把扣住稍稍施力,立刻痛的他冒冷汗。“放手……”冰珀再下命令,他依然不肯放,任她去折磨他的手。她刚再想加重力道,便听外边对话声又响起,而且这回还清楚了许多。于是,她又探上视线。书房内,水无波在看到来人后惊喜的迎去。一袭飘飘长衫,来人——竟是那翩翩佳公子风无痕!在那次知道了红衣少女的名字后,她就猜测他们是同门之人,现在证实,他们果然都属于红雀门!那这样一来,御史公子中毒一事也有可能是他们两人设计的。整件事的幕后操纵者,应当是红雀门!可是——这背后的原因呢?如果他们真要害谁的话,她怎么又可能救到人呢?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你来干嘛?”口吻虽硬,但她的表情却带着羞涩及期待,完全不像他们之前看到的模样,似是换了一个人。“小姐——”相较于她的热情,他却显得很冷淡。“干嘛这么客气,有话就说!”见他如此表情,她心中很不是滋味,语气也冷了下来。“华姑娘他们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乱来。”他手中折扇一合,接着道,“门主他有意招纳他们,你这样多生事端,是在给大家添麻烦!”“麻烦?”水无波表情一恼,“你是想说在给你添麻烦吧!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根本就是——喜欢上了那个女人!昨晚从牢房救出他们的,也是你对吧!”风无痕真的喜欢她!?暗室里,冰珀一愣,倾城却是一副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然后继续抱着她,和她一起探着外边的情形。“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知道。”风无痕冷冷的转过身。“好啊!那我想做的事,你也不用来管!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吧!”水无波气极,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即使她贵为红雀门的唯一血亲传人,他依然对她忽近忽远,从不肯低声哄她。他,和另一个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谈话不欢而散,风无痕之后便推门离开。在他走后,水无波无神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后来又似忽然想起什么,也匆匆的离去。在确定外面的人都离开后,冰珀扳开腰间的手,恼怒回头。“你——”才开口说出一个字,唇便给软软的物体给堵上了。在一阵头晕脑眩的茫然后,她才知道原来是倾城在吻她。没有语言,在暗室中也看不到彼此的脸,只是唇上令人心悸的接触主导了一切。所有的事,在一瞬间似乎都变得不同了,昏暗的环境使人思考迟钝,强压下来的吻让所有现实飘去远方。脑中心中只留一句话:他在吻她。而她,竟不气?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冰珀……”呢喃着离开她的唇,他把她紧紧的抱住,口吻中有惶惶的不安,“我知道那个风无痕很优秀,能文能武,长的也算不错,可是——你不可以喜欢他哦!不能因为听到他喜欢你,所以也喜欢他知道么?”原来,那突来的吻——是因为他在怕。“不能喜欢他,因为我也喜欢你,比他更早更多的喜欢你——所以,冰珀,不可以喜欢他,知道么?”这算什么话?简直匪夷所思!“他喜不喜欢我,与我何干?”她不太高兴听到他如此说话,好像她是个极轻浮的人似的。一把退开他,她打开了暗室的门。第七话(2)“你又生气啦?”他紧跟在她身后,“我只是不安而已。”冰珀闻言停下脚步回头,“与我相处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么?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些理由就去喜欢别人?这么多年,我可有曾喜欢过谁?”“没有!”倾城想想,又笑了起来,“除了我之外——你好像是没喜欢过别人!”“谁——谁喜欢你!”这个无赖!怎么总是如此皮厚!她真是哭笑不得,只得转身往屋外走。“你喜欢我啊!”他笑吟吟的看着她,这样的冰珀真是好可爱好真实哦!他这辈子都赖定她啦!想到这里,他又百折不挠的靠了上去。两人出了屋子,在倾城千遍万遍的“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原谅我”下,冰珀仍是冷着一张脸。末了,她实在受不了他了,便一脚踹过去。“快点去找离开这里的机关!找不到休想我再理你!”听到她下吩咐,他立刻乖乖的沿着墙边开始找机关。刚才水无波从外面进来的地方和他们进来的地方并不是同一个,那么就是说,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路可以出去。沿着石壁,他开始一寸寸的仔细查看。另一边,冰珀来到那有着带红斑黑色叶子的花朵前,开始研究土壤和花朵的形状。剧毒的植物,可以制人于死地,居然能在这种少光的地方生长。可见,这里一定有某一种生物链在维系着微妙的植物世界的关系。而在这种生物链中,也一定会有某一种其他植物可以克制住这毒草叶。如果她能够找到克制“干红雀”的植物,对她自己来说是一种成就!当然,虽然她并非心系天下武林安危的人,但一旦有了克制“干红雀”的解药,武林中势必会少一些浩劫。这只是做为一个医者的心态而已。轻轻蹲在那植物前,穿过片片黑色的叶子,可以看到对面的倾城。视线触及他的身影,她的心神便不由的被分去。修长优美的身形,清美的脸孔,正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石壁上下摸索。向来,只要她一句话,他都会照着去做。不管再艰难再麻烦的事,他都会尽心尽力的为她完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他对她的这种好,她是知道的,却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背后的原由。如果,倾城不是徒儿的身份,而单单只是一个与她朝夕相处了四年的男子,那她是否会早一点觉察道他对她的心呢?他的心,她真的可以全然相信么?似乎是感觉到冰珀的目光,墙边的清美男子忽而回头,见她果然在看他,那双明如星月的眸子散发出丝丝动人神采。那一眼,竟看的冰珀心头一颤。这是他的视线,多年来一直都存在她却从未注意过的视线!无论在别人面前在她面前,他表现的多么顽劣胡闹为所欲为,他的眼永远都是这么清透单纯。那双满溢着款款笑意的眼中,装着的——是对她的浓浓深情!她为何到了今日才看清楚呢?他,带着诚诚爱意,一直都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当心头那唯一的一点疑惑一扫而空,喜悦渐渐由心中泛滥而出。尽管身处于奇怪的地方,她却一点也不介意。倾城,倾城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忽然,一击重物挪移的声音打破宁和的气氛。不知何时被不小心触到的机关,令倾城身后的石壁轰然开裂,那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男子在一刹那间被开裂的石壁吞没,然后再重新合上。“倾城!”她身形一掠,几乎在同一刻冲到墙边。然而,双手触到的却是那几乎没有缝隙的冰冷石壁!她的心一下沉入无底深渊。独特的敏锐直觉在告诉她,误入机关并不是意外,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想救他吧?呵呵……”偌大的冰冷空间内,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她不作答,立刻环视四周,想找出那声音的来源处。“不用找了,这是我的地方,只要我不想,你就不可能找到我!”那声音带着得意及傲慢,“自己的房间多出人来,我又怎么会真的觉察不到呢?华冰珀,我说过一定会杀了你的!”“水无波……”吟着这个本来与她并无太多关系的名字,她的眼神冷冽下来,“你最好明白你这个举动的后果!”“我当然明白,不明白的人是你!侥幸让你从地牢中逃脱,你居然还敢再次在我面前出现!呵呵……是你自己想死,不要怨别人!你以为次次都会有人来救你么?”她的声音继续从四面八方而来,“如果想救他,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否则,你恐怕再也无法和他含情脉脉了!”“说吧,我在听。”冰珀屏气凝神。“很简单,我要你去一个地方,替我去送一样东西!”“送什么?”她低垂下眼,继续问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看了半天了么?它——就在你的面前!”随着话音落下的同时,冰珀的视线慢慢转向这地下庭院中的蔓蔓生长的黑叶植物。难道她要她送的是——“干红雀”!“另外,我还要一样你身上的东西!”“何物?”“上次那害我功亏一溃水洗不掉的特殊药粉!”说这话时,水无波的声音有些懊恼。冰珀的脸上拂过几乎看不见的淡略笑容,“你要那药粉?”“对!如果想倾城活命,就立刻照办!”“好,一切都听你的。”想到倾城的命在对方的手中,冰珀的脸又渐渐冷下来。周围是一片黑暗,在深深的地下,没有半点光亮,也不知道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斜靠在有些潮湿的墙壁上,身处于这令人窒息牢房中的清美男子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和畏惧。相反,他正枕着双臂回想着与心爱女子的一幕幕甜蜜镜头,回味着嘴唇上残留的软香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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