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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地元质（第1页）

玖雨反应极快，眼见乌祈站立不稳，箭步上前，带起一道残影，扶住乌祈的肩膀。

“小祈，你怎么了？”玖雨关切地问。

“我的头好……好痛。”乌祈按住头脑，痛苦地低语道。

玖雨作为有经验的御元师，第一时间探查起乌祈体内的元力。元力可以敏锐地反应人体的变化，一些以医术为专修的御元师，就是可以通过患者体内的元力流动赖判断疾病所在。虽然玖雨的医疗元技并不擅长，若仅仅是判断元力异常所在还是没问题的。

当玖雨感受乌祈的元力流动，不禁蹙起眉头。御元师平时不刻意运行元力时，元力主要分布在脊脉内，周围的躯体是几乎没有散在的元力的。而此时，乌祈体内元力紊乱，像是四处乱窜的野兽，在经脉内横冲直闯。

走火入魔了？可是修为这么低，而且没有修炼元技，没理由会轻易走火入魔。没疑惑多久，玖雨察觉到胸前有这另外的元力存在。这股特殊的元力，含量极大，盘踞在乌祈的胸前的经脉团内，其就是元力动乱的根源，扰乱本应“循规蹈矩”的体元力。

探查到这异常的元力，玖雨瞬间警惕起来。为什么多出的这一股来历不明的元力？难道是贵族的追兵？玖雨拉起乌祈闪身到一个少人的角落。两人一眨眼就消失在空气中，完全没有了痕迹。这正是玖雨施展的“蜃衣”，高阶元技，必须有天地元质“彩虹之泪”方可以施展，乃是“彩虹之泪”历代所有者的独门绝技，可以屏蔽范围内的元力波动，改变色彩，模拟周边环境，隔绝精神力，乃绝佳的隐藏元技。在凤山城时，高一境界的日耀境的高手都没法察觉，更别说在场的普通人。纵使人来人往，却没有人留意到平静街角已然隐藏了两个人。

玖雨与乌祈盘坐在地上，双手贴着乌祈背部，输注元力入乌祈体内，利用水元柔和易浸润的特点，先将乌祈体内的关键补位的元力平复下来，防止其伤及性命。“你是遇到敌人了吗？”玖雨焦急地问。

乌祈将遇到小女孩到与人贩子战斗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对不起，我不应该……，呃！”乌祈愧疚不安，觉得自己的冲动又带来麻烦，但头脑的剧痛打断了他的话。

“你能去救素不相识的人，让我知道为你觉醒元力是正确的决定。”玖雨因为要专心运功，没有多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没有因为命运多坎而仇视这个世界，已经很棒了。按照小祈的说法，那个是土属性的脉器，体内的异常元力却不是土元力。

那股特殊的元力，尽管有着类似风元力的特性，却死寂幽怨，充满阴暗戾气。如同旋风一般在乌祈胸口缓缓旋转，幸亏没有太大的攻击性，否则凭借乌祈仅是云蹑早期的修为已经殒命当场。但这股元力在缓慢摄取乌祈自身的元力，壮大自己，大概几个时辰乌祈将被吸干元力，衰竭而死。其还放射出零散的元力在乌祈体内擅闯。胸前的大量特殊元力没办法一次性排出，不过伤害乌祈的直接原因还是那些在经脉内乱窜的诡异元力。玖雨展现出强大的元力控制力，精准扑抓着散在的奇怪元力，待收集完，将其尽数逼出乌祈体外。随着四散于身体诡异元力被逼出，乌祈因疼痛皱起的眉头也松开。

漆黑如墨的诡异元力从乌祈体表溢出，像是黑色的气流往四周绽放。没有防御的玖雨被这黑色的气流扫中，只觉脑内似乎被针扎一般，有刺痛的不适感，伪装的“蜃楼衣”轻微地出现一丝波动。玖雨惊讶，这种程度的元力哪怕没有防御，都本不应该伤及月华境的自己。它似乎能直接作用于灵魂，所以乌祈头才会剧烈疼痛。

玖雨不自觉停下了对元力的操控，目光有些呆滞，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漆黑的气流，作用于灵魂，与四大属性不同的元力，寄存于体内却只是吸取元力不断壮大。这些特征让玖雨记忆翻涌。这……这是天地元质！这也不怪玖雨没能第一时间想到，天地元质乃是世间珍宝，一个天地元质足以成就一个大家族，而这绝世珍宝却突然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任谁来都不敢相信。

但这天地元质是从何而来？天地元质是纯度极高的元力团，要是直接在外界，足以引发元力乱流，引发异像，不可能不被人察觉。除非天地元质寄存在灾兽、人类或者纳元晶内。等等纳元晶，玖雨想到了什么，问：“小祈，你看看你的吊坠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吊坠？”乌祈也能感觉体内元力的异常，一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让情况恶化，此时听到玖雨让自己留意吊坠，急忙低头，这才发现本来是黑色的吊坠已经变成了一块半透明的水晶。“上面的颜色没有了。”乌祈不敢相信地回复道。

果然。玖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乌祈父亲在矿井下挖掘到的这块石子是已经蕴含了天地元质的纳元晶，在开采时纳元晶可能有元力泄漏，让乌祈父亲接触到意外觉醒了元力。这纳元晶品质必定极高，才能容纳天地元质而不泄露分毫。纳元晶在脉器的爆炸中被打碎，里面的天地元质转移到了当时元力含量最高的乌祈体内。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意外得到了世间至宝天地元质，却也因此觉醒了元力引来杀身之祸，甚至家破人亡。想至此，玖雨心中泛起酸楚，她不忍心将这事实直接告诉乌祈。

无论如何，现在当务之急都是要处理这个正在蚕食乌祈元力的天地元力。现在没载体，将其再度提取出来是不可能了的。小祈修为太低，也无法吸收炼化，那么……

“小祈，你体内的外来元力是之前一直储存在吊坠里的天地元质，只是还不知道具体是哪种。”

“天地元质？是和‘彩虹之泪’一样的吗？”乌祈语气中紧张带着欣喜，他之前听玖雨说过天地元质的珍贵。

“对，但是你现在云蹑境的修为没办法炼化它，持续下去只会被失控的元质吸光体内的元力而死亡。”玖雨说。炼化天地元质需要将自己的元力融合入元质里面，把它变成自体元力的一部分，一起储存在脊脉内，才化为己用。

“那……那我应该怎么办？”乌祈慌张道，哪怕直面要区他性命的暴徒时都不曾如此慌乱，毕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力衍生出绝望。

“目前是没办法炼化，但可以封印在脊脉内，不让其影响身体。你现在听我指示运行元力，将天地元质拉到脊脉的。”玖雨语气带上了几分焦急，需要尽快把元质引到脊脉内，不然等乌祈元力不够，就无力拉扯元质了。

“壶骨脉、企光脉用急行，百促脉旋行，熠脉和奅周脉并行元力……”一道道沉着的指令从玖雨口中跳出，就像以前教导乌祈运行元力一样。她的元力只能作为辅助，主导还是在乌祈身上。出乎玖雨意料，乌祈反应速度很快，几乎在指令刚出就能控制元力作出相应流动，而且完成得正确，完全不像刚修炼一个月的新人。这得益于乌祈勤奋刻苦，几乎用了所用空闲的时间来练习这枯燥的基本功。

对元力掌控如此好，成功概率也大上不少。玖雨信心多了几分。

在乌祈元力的牵引下，那团天地元质被扯着，沿着特定的经脉往脊脉流动。稳定的状态被破坏，那团天地元质不在安静，像是被惊动的蜂窝，在移动时开始损伤沿途的经脉。一股柔和的元力迅速裹了上来，保护起了经脉。正是玖雨的水元力。在吸收天地元质时护住经脉本应该是吸收者应该同时做的，但现在乌祈牵动天地元质已经很困难，护住经脉的事只能由玖雨来做。

尽管玖雨已经尽力保护经脉不受到严重的损伤，可终究是不是在自己体内，玖雨外来的元力在乌祈体内不能做到随心所欲，天地元质还是带来伤害。巨大的痛楚让乌祈紧咬牙关，额头布满了汗珠，双拳紧握，指甲都陷进肉里。这简直就像狼牙棒在经脉里拖行，每推进一步都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酷刑一样的引天地元质过程几次都让乌祈几乎昏厥。

“坚持住，小祈，一定不能放弃。”玖雨心痛地鼓励，她知道这种经脉被折磨的痛苦，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她在乌祈体内精密地控制元力护住经脉，容不得一丝偏差，需要耗费的精神几倍增加，哪怕是月华境的她也是在咬牙坚持。

短短十几分钟，如同过了数年，饱受痛苦，待天地元力终于尽数进入脊脉，乌祈再也无法支撑，脸色苍白，全身瘫软，昏了过去。

黑色贪婪的天地元质进入到储存元力的脊脉，更加肆无忌惮，将要吸尽周围如云絮的纯粹元力。玖雨一手扶住乌祈，另一手已然构架出精美蔚蓝的法印，其由水流般的线条组成，散发出浓郁的水元力。

“枯井囚潭”，中阶水元技。只见玖雨将法印打在昏迷的乌祈背上，一道道法印进入乌祈脊脉内，围住躁动的天地元质，阻止了它继续吸收周围元力，数道法印之间缝隙逐一融合，最后构成了一个圆柱形的水流囚笼，将天地元质封印在其中。

玖雨呼了口气，终于完成了，她很少施展过这个元技，熟练度不高。这个封印类的元技，维持的时间不长，必须每两个时辰加固一次。他们需要马上动身前往“四神会”的北域基地，那里的长老才能完全长久封印住天地元质。

玖雨轻轻拍了怕乌祈的头，露出疲惫的笑容。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得到了天地元质，而且性格刻苦坚韧，还有不错的天赋。玖雨又想起了基地的其他两个天赋异鼎的孩子。我还没老呢，怎么感觉要被年轻人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