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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听你地话,你先松开手好不好?”她急得快哭了。
但宁长愠与她相识六年,她的小心思瞒不过他,一个连剜去皮肉都能咬牙硬挺过来的姑娘,怎会因为这点疼便哼唧着要哭。
她娇气,无非是因为知晓只要她哭一哭便能解决许多事。
示弱二字,她向来懂得其要领。
宁长愠冷笑一声,缓缓松开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听我的话?我若是让你回庄子上呢。”
果不其然,方才还柔弱的他一手便能掐死的小羊羔,顿时露出了獠牙,恶狠狠地瞪着他。
泪眼蒙眬什么的,不过是错觉罢了。
那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沈观衣揉着疼痛的肩膀,冷眼如刀,恨不得将宁长愠戳出几个洞来,“我为何要回去!”
他被气笑了,虽然知晓这丫头嘴里没句实话,但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着听他的话,下一瞬便忘到了九霄云外,他便如此好糊弄?
“不回去你要做什么,难不成当真嫁到李家去?”
沈观衣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何不可?圣上赐婚,我总不能抗旨不遵。”
凉风徐徐,携着干燥的气息从敞开的窗棂蔓延进来,二人沉默许久,还是沈观衣先耐下性子服了软。
她长叹一声,“长愠哥哥,哪怕我不嫁入李家,也不会再回庄子上了。”
她与之相处二十多年的长愠哥哥,他喜欢什么,性子如何,她都一清二楚。
当初她既能让宁长愠对她爱恨难舍,如今便能断了他的念想。
宁长愠盯着她许久,末了冷不丁地半眯着眸子,“沈观衣,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将先前对阿让的那套说辞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宁长愠,可宁长愠压根不信,“少拿那些话来敷衍我。”
沈观衣蓦地一顿,走至蒲团旁坐下,“既你想知道,那我便与你说实话。”
宁长愠眼底蔓延出一丝冷嘲。
“我喜欢他。”
片刻的寂静后,是宁长愠的嗤笑。
喜欢他?
他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最终沉寂在黝黑的瞳仁里,“沈观衣,你有胆就再说一遍。”
“你知我先前在庄子上为何睡得那般早吗?”
“圣旨下来,我高兴得连着两日没有睡好。”
在宁长愠死寂一般的眸子里,沈观衣笑眼弯弯,女儿心思一览无余,“我喜欢他啊,所以才这般高兴。”
“长愠哥哥,我一直都将你当作亲兄长,你会替我高兴的,对吧?”
亲兄长?当初是谁拉着他的袖子不放,只求让他多看看她。
是谁让他等她长大!
“沈观衣,你没有心吗?”
沈观衣赫然怔住,那双凤眸似乎在瞬间消了气焰,黯淡无光,他颓丧得宛如前世离京的那个夜晚。
过去种种,前世与今生似乎在瞬间交织成初见宁长愠那日。
那时与今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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