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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二郎神,巴图尔钻出去飞快地瞄了一眼,撤回来:“二郎神怎么在包里?”
刚刚之所以被吓了一大跳,除了格日乐这么晚还在学习外,还有看到二郎神居然守在一旁。
“二郎神就听小叮当的话,你说呢?”
“别说,二郎神背着个翅膀,围着格日乐踱步,还真像学校的老师。”巴图尔笑嘻嘻。
林静秋跟着笑起来,“你是没看到,只要格日乐打瞌睡,二郎神就啄他一下。”
草原雕那嘴多硬多尖,就算二郎神下嘴知分寸,巴图尔光是听也觉得疼,笑得更欢乐了,“额吉说得没错,咱家就小叮当能治格日乐那皮猴子。”
“好了,再眯一会儿起的时候,让格日乐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林静秋往丈夫怀里靠了靠,巴图尔搂住她的腰身,两人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学习到凌晨两点,格日乐到教室,倒头就睡,正合了刘建军的心意,刺头不带头闹,不仅课堂纪律好了不少,他心情也舒坦了,睡吧,使劲睡,最好一觉睡到期中考试,到时候双门零鸭蛋退学。
刘建军觉得自己快要熬出头了。
下午一点,放学的哨声响起,趴着睡觉的格日乐突然惊醒,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两只手用力往前一推,课桌上的书本哗啦掉一地,吓讲台上正在整理教案的刘建军一跳,阴沉着脸没好气地吼他:“格日乐,你又发什么疯?!”
格日乐挠头傻笑,“没疯,就是做梦跟人打架呐。”
“孺子不可教也。”刘建军瞪他一眼,拿起教案出了教室。
老师一走,同学们立马如架在炉上的开水,沸腾了,有人还在收拾书包,有人已经冲出教室。
阿尔斯郎和阿古等在教室前门,朝鲁和其其格在后门张望,“小叮当,格日乐,你们快点啊。”
林可叮和杨小花把掉落的课本捡进书包,格日乐连同妹妹的书包一块挎身上,牵起林可叮,“妹妹,回家咯。”
“小花,和我们一块走吧?”林可叮招呼落下的杨小花,基建队的工地住房安札在满都拉图最西边,杨小花他们上下学都要经过林可叮家的蒙古包。
前面两个月,杨小花和工地上的小伙伴一块回家,最近两天,林可叮细心地发现杨小花都是一个人,打听了才知道是彭大鹏带头孤立她,就因为杨小花和林可叮关系好。
耷拉着脑袋的杨小花听到林可叮的邀请,欢喜地拿起书包跑上去。
“彭大鹏那牛犊子太过分了,”路上听说了事情原委的格日乐,气愤不已,骂完彭大鹏,对杨小花说,“以后你也别搭理他,反正工地住房离我们蒙古包不远,你想找人玩就来找我们。”
“谢谢你,格日乐。”不管彭大鹏跟她说多少兄妹俩的坏话,杨小花就是喜欢和林可叮还有格日乐待一块,他们就像草原的太阳,热情而真挚,不像彭大鹏和工地上的那些大人,虚伪贪婪。
“格日乐,彭大鹏到处跟人说,你期中语文数学考不到九十分,刘老师就让你退学是真的吗?”杨小花担心地问。
格日乐还挺骄傲,“比黄金还真。”
“需要帮忙的地方,随便说。”杨小花其实成绩也中等,但她不想格日乐退学,所以只要他开口,她一定全力以赴。
“爸,那就是格日乐!”彭大鹏一放学跑得飞快,就是为了回家喊他爸来路上堵格日乐他们。
“格日乐是吧?就是你欺负我家大鹏!”彭勇满脸横肉,将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一条缝,看起来凶神恶煞。
“我说了林可叮两句,他就给我脸上一拳,今天还疼!”彭大鹏装虚弱地捂住脸,夸张地倒吸几口凉气。
“臭小子,我彭勇的儿子,你也敢打!”彭勇揪起格日乐的衣领,拽到自己跟前,举起大巴掌就要狠狠打下去,“老子今天就要你知道厉害。”
林可叮抬脚往他鞋上一踩,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是艳阳日,却冷得要死,彭勇是最新来的一批民工,还没置办蒙袍蒙靴,穿的是军大衣和绿胶鞋,绿胶鞋冰凉不暖和,脚本就被冻得麻木了,再被林可叮这么一踩,她力气又大,等他反应过来,简直钻心的疼。
彭勇一声惨叫,松开格日乐,抱住自己被踩的那只脚,上跳下窜,雪天路滑,一个屁股墩摔地上。
林可叮拉起格日乐就喊大家快跑啊,阿布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姑娘更不能吃,打不过就跑。
哪怕不一定打不过,万一暴露她的秘密,那就得不偿失了。
“爸,他们跑了!”
“小王八蛋,还敢跑,给老子站住,看老子不打死你们兄妹俩个!”
“彭勇!你想干什么?”巴图尔上完班回来,看到自己闺女被人追,赶紧骑马过来,跳下马将林可叮护在身后。
“还有脸问我干嘛?也不看看你闺女和你儿子干的好事!”彭勇拉着彭大鹏就告状,“昨天格日乐给我儿子一拳,今天林可叮踩我一脚,你这个当爹的不会教孩子,我帮你。”
“先把自己儿子教明白了,”自家孩子,巴图尔还是很清楚的,就算格日乐再调皮,也不会无缘不顾跟同学掐架,一定是对方哪里惹到他了,“是不是你儿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我闺女了?”
“呸,你儿子才狗嘴,只准你家孩子欺负别人家孩子,大鹏就说了林可叮两句,”彭勇将彭大鹏往前推了推,“小孩子还没长齐全,格日乐说一拳就一拳,以后要是出了问题,你们负得起责吗?”
巴图尔呵笑一声,“活该,让他骂我闺女,格日乐不收拾他,我也得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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