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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人畜不分的温柔（第2页）

小时候，他爸他哥，还有管家，一直教导他，一定不能揭别人短，会伤人自尊。

本想骂江邃有病，但想起之前自己每次骂他时，他的反应，还有哥哥们说他小时候得过好几种精神病，现在还没痊愈，程楚御说不出口。

“有什么其他的癖好吗？”程楚御觉得自己真是机智，竟然能想到这么好的圆话。

江邃狐疑看着他，程楚御避开他的目光：“我知道我好看，但你也不必这么看吧。”

江邃好奇：“哥哥刚才，是不是想说我有病？”

程楚御无语：“我没有！”

“你有，”江邃双眸闪动着诡异的情绪，“你怕我不好受，所以换了词。”

程楚御觉得江邃真的不是正常人，神经病都是这样的吗？

“我就是换了词，怎么样？！”程楚御破罐破摔。

江邃眉目舒展，突然温柔笑了：“长这么大，我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别人说我神经病，但哥哥是第一个这么顾及我心理感受的。”

程楚御茫然：“不至于吧。”

江邃嗯了声：“至于的。”

门外，程光越看了眼刚到的江致霆。

江致霆连忙摆手，小声道：“你别多想，我可不跟我爸一样，我是关心他的，我可从来没说过他神经病。”

程光越不相信：“那他为什么这么说？”

江致霆挠挠头，也很无奈：“他……他这个人脾气很古怪，只要不对上我爸，都特别温柔，温柔到没底线那种，温柔到……人畜不分。”

不是众生平等，是人畜不分。

众生平等，是众生一样重要，人畜不分，是平等无视所有人。

他的世界观是畸形的，只有三类人，一是他喜欢的，二是他喜欢的人喜欢的，三是无所谓的。

江邃的温柔，只要稍微相处的久一点，就会觉得，这个温柔很奇怪，一开始会让人有他很善良的假象，但越往后，就会让人害怕。

就好像，有些人生气的时候，会皱眉，开心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

但江邃的情绪，很多都是反着的。

他生气的时候，会笑，笑的越温柔，越生气。

他开心的时候，反而会像是吃惊的表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别人，似乎怕错过对方的任何一缕呼吸。

这种吃惊的表情，江邃遇见程楚御之前，江致霆只见过一次。

十岁的时候，江邃七岁，他爸剪坏了江邃所有的布娃娃，然后拉着江邃不知道要去哪里。

江致霆虽然小，但十岁也记事儿了，脑子也不是木头，下意识就把江邃拽了过去，他爸打江邃的时候，江致霆扑了上去，最后直接带着江邃离家出走了。

俩人跑到奶茶店，下了雨，江致霆一边庆幸，幸亏他们及时坐了下来，不然就淋着了。

那个时候，无意间一回头，现江邃正在无比认真的盯着他看。

那种感觉，就像是想把某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做成标本，刻进自己的记忆里。

第二次见到，就是江邃复明后，看程楚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