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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安秀心,杜恒熙回到家,就听到下人跟他禀报,说是平安赌坊被人砸了,地下室里关的人被人趁乱劫了出去。
杜恒熙这才知道金似鸿说的打招呼是什么意思,先礼后兵,只是这前脚后脚赶得太快,恐怕是早有预谋,所谓的请求不过是装个样子。
杜恒熙坐在沙发上,他今天被金似鸿气多了,现在反而就没那么气了。
他弯下腰,手撑着膝盖,一手拿着火柴,慢慢细致地点燃一根雪茄,“闹事的人呢?”
那人有些尴尬地说,“没抓到,是两个醉汉,乘乱逃了。”
杜恒熙摇了摇头,让他们多派几个人驻守,就让人下去了。
人走后,他把燃起的雪茄搁到唇边,静静吸了一口。
他想,金似鸿真狠,干事果决利落,对谁都能下手,对别人狠,对他也狠,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是识人不清,笼络了匹狼崽子到身边。
恶气
第二日,金似鸿果然带着几个裁缝上门,说要帮他们做衣服。
因杜兴廷一早带了几个人出去,家里只留了杜恒熙。
杜恒熙披着件晨袍下楼,让家里的下人排成一排等着量体,院子里很快就排了一条长龙,拐了几个弯直排到了大马路上,年轻佣人老妈子司机都欣喜不已,乱哄哄闹成了一锅粥。
杜恒熙立在窗户边看了会儿外头的热闹,就转身回客厅,坐在椅子上摊了张报纸看。片刻后,金似鸿从院子外走过来,手里拿着卷软尺,笑吟吟地说,“他们估计还要一会儿,我先来给你量尺寸。”
杜恒熙抬起眼,然后把报纸收起放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空地上站直,两臂自然下垂,背挺得笔直,晨袍松散地垂下来,人就像一棵舒展枝叶的青松。
金似鸿在原地看了他会儿,轻声细语地说,“把外面那件脱了吧,这么宽松,量不准的。”
说着就上前一步,要帮他脱衣服。杜恒熙竟然没抵抗,垂着眼睛,没什么二话地被他脱了晨袍,里头是一套泛着光泽的丝制亵衣,轻飘飘滑不溜丢地套在杜恒熙高大的身躯上。
金似鸿有些诧异,觉得杜恒熙会这么乖巧地听他的话,简直不可思议。
在他眼里,杜恒熙现在就像一株被剥了笋衣的新鲜嫩笋,还挂着清晨采摘留下的露水,葱白柔嫩,几乎让他的肠胃响起饥鸣。真想把他抱进怀里,好好揉搓一场,要把他揉到筋骨尽碎,化进自己的血肉里不能分离才能满足。
金似鸿对他的占有欲总在蠢蠢欲动,可偏偏表面上一点也不敢妄为。
知道如果稍有逾矩,一定会破坏现在的和谐,杜恒熙立马就会对他翻脸。他是舍不得现在这种时刻的。
金似鸿蹲下来,一只手按在他胯骨的位置,另一只手一路从大腿往下摸,给他量起腿长。
手不老实,暗暗往内侧滑动。
“规矩点。”杜恒熙不太威严地轻呵他一声。
金似鸿才收回手,“裤子要贴身才好看的。”
站起来,量肩颈至臀部。
一条软尺贴着后背拉直,后腰陷下去,是一处惹人无限遐想的低谷,到臀部时浑圆饱满,又凸起一座小丘。
金似鸿完全是满足私欲地在杜恒熙身上肆意丈量,开始量一些不必要不规范的尺寸。
每一个数据都让他高兴,因为这些私密只有他能知道,终于可以精准无误地心里造一个假人娃娃。
他从前就觉得杜恒熙安静的时候很像一个漂亮娃娃,只是一开口就老气横秋,是一个心事重重沉默寡言的娃娃。他很想做一个快乐的杜恒熙,这样不管走到哪,见不到真人,他还有一个娃娃可以陪伴,不会觉得寂寞。
臀围,胸围,腰围,领围……
杜恒熙被他扯着展开双臂,又放下,抬起头仰高脖子,又低下,好像被线拴着的木偶……
每每被金似鸿的手拂过,都带来一股奇怪的热度,无论是哪里传来的,最后总无一例外地汇聚到鼠部。
人挨得自己太近了,几乎能感受到呼吸与热度。
杜恒熙也说不好为什么会允许金似鸿借着量体裁衣的名义,随心所欲地摆布自己。起初只是为了消除金似鸿的戒心,让他做一笔亏本的买卖,量着量着,事情就变了味。
在量胯宽时,金似鸿半跪在他身前,头就停留在胯部,手指搭在他身上,气流随着自然的吐息喷洒在敏感部位。
杜恒熙浑身都绷紧了,呼吸也急促起来,脑子里滚过一些糟糕的记忆,眼皮不由颤了颤,浑身通过电流。
他低下头,能看见金似鸿的头顶,头发漆黑,鬓角剔得干净,抹了发油,梳了三七分,规规矩矩地把自己往成熟里打扮,是个生意人样子了,头顶有两个小小的发旋。
他伸出手,无意识地把手搁在金似鸿头顶,陷入细密的短发中,手指卷了卷,发丝异常柔软,驯服地缠绕在他指尖。
杜恒熙有些出神,低低叹了声,觉得如果金似鸿的性格也和他的头发一样这么柔顺就完美了。
感觉到杜恒熙的触碰,金似鸿先是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他不说话,杜恒熙也不说。
杜恒熙只是继续垂着眼,沉默着看着自己陷在浓密黑发间的那只手,被黑色映衬得格外苍白,好像撕裂了一匹黑色的布。
片刻后,金似鸿站起来,杜恒熙就松开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他的脸庞却有些微红。
金似鸿转到他身后,贴着他的后背,拉直软尺,给他量肩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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