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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夜晚,赵广明躺在不够长的单人床上,听着隔壁干柴烈火的动静,不由的感慨了这个小屋确实太冷了,又冷又寂寞……
第二天一早江小饶就跪在床上认错了,承认自己失态,不该在别人家里这么不管不顾的。
李孟倒是没多生气,没事人一样的出了房间。见
赵广明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笑道:“广明哥早。”
“你该多睡会儿。”赵广明盛了一碗馄饨给李孟,“多吃点,累坏了吧。”
虽不忌讳赵广明知道他和江小饶干了什么,李孟多多少少还是不好意思了一下。
赵广明哼哼的上下打量李孟,看的李孟心里发慌。
李孟喝了一口馄饨汤,说道:“哥,你想说啥直说行吗,你盯着我看的我心慌。”
“没啥,注意身体健康。”斜了一眼还没出来的江小饶,故意大了声音,“套不贵!想着用!”
李孟一口汤没喝下去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广明哥!说什么呢,你小点声行不行,这破房子隔音又不好!”
“知道隔音不好你还……”赵广明第一次在李孟身上找到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深呼吸三次,“下次,在隔音不好的地方,不要叫那么大声。”
赵广明起身,拍拍李孟的肩膀,端着碗去了厨房,留下李孟一个人在那尴尬的想死。
李孟的舅舅家就在赵广明家楼上,江小饶从小生活在十分和谐美满亲属关系中,他无法想象李孟和他舅舅是一种怎样的亲戚关系。
这栋楼比李孟年纪都要大,到处都显示着年代感,墙外斑驳的水渍和发霉的痕迹,和楼道里奇奇怪怪的味道。
江小饶想起照片上幼年李孟的样子,眼前的李孟似乎变成了当年的样子,每天穿梭在这栋老旧的破楼里。
李孟嘱咐江小饶:“一会儿进去,问起我们是什么关系,就说是朋友。”
走神的江小饶没听清,下意识的回答:“嗯?”
李孟以为他不愿意,回头看着他:“不想跟他们多解释,也不想生出其他事端。”
江小饶点头:“明白了。”
李孟看向江小饶身后,指了指:“你看那个金属栏杆。”
江小饶回头看了看那锈迹斑斑的金属栏杆,又转回头看李孟:“那栏杆怎么了。”
李孟说道:“我记得有个说法是鼻梁骨折过,长好之后鼻梁会变高。”
江小饶没听明白李孟这话什么意思,疑惑道:“你说啥呢?”
李孟淡淡一笑:“我小时候就在那个金属栏杆上撞断过鼻梁骨。”
江小饶错愕的盯着李孟挺直的鼻梁,问道:“除了鼻子,还哪里受过伤。”
李孟轻松的像在说别人的事:“头上破过一个大口子,也是在这附近摔的,现在头发挡着看不到疤。”
江小饶环看四周,不算宽敞,也绝对不是一个孩子会随意摔倒的程度,回想起赵广明的话,猜得到李孟小时候受过的虐待,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江小饶感慨道:“你小时候这么皮,没毁容真是个奇迹。”
李孟淡淡一笑,小声说了句:“也许毁了是好事……”
“你说什么呢?”江小饶没听清李孟小声嘀咕什么。
李孟摇摇头:“没事,我们上去吧。”
都说外甥像舅舅,李孟和他舅舅长得真的是很像,看得出他舅舅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五官标致的帅哥,只是那个猥琐的表情和佝偻的身形真的是配不上这样的五官。
李孟的穿着打扮在这间屋里显得格格不入,李孟的舅舅孟雨春抽着最便宜的杂牌烟,味道忽忽悠悠飘过来呛得江小饶想咳嗽。
孟雨春咳嗽了两声,说道:“你妈妈的墓地……”
李孟不想听他说完,拿了三万块钱出来放在孟雨春面前。
李孟客气的说道:“比去年多一万,我妈的墓地麻烦舅舅多照顾了。”
“也不是钱的问题……”孟雨春又咳嗽了两声,听动静就知道是个老烟枪,“还有个事想跟你念叨念叨。”
李孟依旧客气:“您说。”
孟雨春又抽了口烟,说道:“晓飞马上要生老二了,他一个月赚不了几个钱,你弟妹也没工作,晓飞想去县里工作,你知道他小时候学习就不行,现在没学历根本找不到好工作,你还记得那个王书记吗,那个王书记现在做到副县长了,他答应……”
孟晓飞是孟雨春的儿子,李孟的表弟,可李孟听见王书记三个字的时候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强忍着恶心回答他:“不行。”
李孟强迫自己心平气和的和孟雨春说这件事:“这件事别再提了,我再多给你们两万,不要再跟我提他。”
孟雨春还企图劝说李孟:“现在人家是王副县长……”
李孟严词拒绝:“不管他是什么!不要让我想起这个人!”
孟雨春混沌的眼睛瞅着李孟,说道:“李孟你……你一个男人又吃不了什么亏,你就不能帮帮你弟弟……”
李孟的语气不客气起来:“不吃亏怎么非要我去?孟晓飞长得也不差啊。”
“是王副县长非得要你!”孟雨春也急了,把烟头狠狠按灭在桌角,“你那点儿事家里也知道,你又不是没给男人搞过!当时你学校都传开了,你给多少男人搞过你心里有数!现在装什么纯洁!”
李孟没说话,直勾勾盯着地面发愣,江小饶死盯着他不放,李孟突然抬眼看了江小饶一眼,几乎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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