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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男人,他是a市最有权势的人,没人敢忤逆他,所有人都怕他……你们问我怕不怕?”
检寒之坐在酒吧阳台外面,宽松的白衬衫被风一吹,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白蝴蝶,他的袖子挽在肘上,丝毫不掩饰小臂上一道道错杂的刀片割伤。
但没有人关注他身上的伤疤,他们的目光全部落在检寒之那张漂亮的脸上,移不开眼。
不远处的西伯利亚海鸥盘旋在洱海边盘旋,这个美丽的男人抬头望着它们出了会神,而后莞尔一笑:“对不起,这个不能告诉你们。他现在……正在监视着我呢。”
他说得轻描淡写,周围人却霎时一惊,四处张望,但并没发现异常。
问问题的女孩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他现在找不到你吗?为什么又说他在监视你?”
检寒之转过头,望着女孩轻轻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开个玩笑,我逗你们的。”
他站起身,动作从容优雅:“我只是单纯不喜欢被人偷拍而已,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今天所有在场的客人,全部免单,就当是我的赔罪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露台。
从这条街上离开,检寒之穿过小巷,耳中偶尔传来远处的海浪声,他沿着街道,一路走回自己那栋洱海边的小别墅。
刚来理州那会儿,他租房和开酒吧的钱用的全都是解思量给他的那一百万,之前为了给外婆治病,这些积蓄已经花了不少。
所以来理州后,他省吃俭用,尽量节省开支。后来,随着酒吧生意越做越好,他才终于有了闲钱,够买下这栋别墅。
他走到门前,熟练地输入密码。开门时,他侧身瞥了一眼身后:“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
一道人影慢慢从树后的阴影里挪出来,那人身形高大而沉默,他无声地走近检寒之,像影子般不发一言。
检寒之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伸手牵住那人的手,仰头在他嘴角印上一个轻柔的吻:“我刚在酒吧里跟他们开玩笑,说你在监视我,果然没人信。”
那人低头看着检寒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与解思量一模一样。
检寒之挽起他的胳膊进屋:“晚上想吃什么?”
解思量深邃的眼睛如同沉默的湖水,难以窥探出一丝情绪。他没有回应,只是目光紧锁在检寒之的脸上。
检寒之并不在意解思量的沉默,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无声的陪伴,他轻轻推开门,回头瞟了解思量一眼:“去外面吃还是我自己做?算了,还是我自己做吧。”
他径直走进厨房,忙活了一会,端出了几道简单的菜。然后,他坐到餐桌前,将菜摆在自己面前,放好一双碗筷,开始安静地吃起来。
他从不给解思量准备饭菜——因为解思量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睡觉。
他只需要陪着检寒之,无论吃饭、睡觉、工作,还是生活,所有的一切,他只用在旁边静静看着就好。
检寒之不记得这个解思量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生活中的。或许是来理州之前,或许是刚来理州后不久,又或许,他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
或许一开始是清楚的,应该是他有一次好几天忘了吃药,等到终于想起来时,他就发现解思量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那一刻,检寒之以为解思量又找到了他,吓得他当即连夜搬了家。然而诡异的是,解思量跟阴魂不散似的,无论他走到哪里,搬到哪里,总会在门口看到解思量。
然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解思量似乎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他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陪着检寒之,不多话、不打扰,偶尔回应几句,却都不烦人。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逼检寒之吃药。
慢慢地,检寒之放松下来,他开始学会接纳这个新的解思量,学着跟他自然相处,也逐渐适应了他的陪伴。
检寒之后来有恢复吃药,但他发现,自己一旦吃起药来,解思量就会消失不见。
他不在时,检寒之心中那股久违的让他喘不过气的压抑感卷土重来,“解思量”的消失让他意识到,解思量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离不开他。
于是他停了药,再也不吃了。
他发现自己即便不吃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失控。
因为一旦他有失控的苗头时,解思量总会出现,默默地看着他,阻止他。他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他,是劝慰,也是警告。
检寒之心中的躁动渐渐平息。
原来解思量,就是他的药。
重逢
检寒之吃完饭就去睡觉了,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急促而刺耳,将他从沉睡中惊醒。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街道办的老林。
老林对检寒之的态度堪称殷勤。因为检寒之和他的酒吧让他们所在的那一整条街的名气和生意都大大提升了,比以前好了不少。如今的检寒之在老林眼中,既是街道一枝花,也是活生生的财神爷。
“你怎么还睡到现在啊?”老林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林哥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大酒店的生日宴,赶紧过来!”
检寒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头疼得厉害,勉强答道:“不了吧,麻烦。”
老林顿时不高兴了,声音拔高了几分:“怎么会麻烦呢?你看你在这边也没什么亲人朋友,今天林哥亲自做主,邀请了不少人过来给你祝贺,大家都等着跟你一起庆生呢!你这个寿星,今天说什么都得过来,不许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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