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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携香,十里红妆。
太子大婚,大渝国上下一片喜气盈盈。
红绸挂满城,宝车路染香,玉壶琼浆笙箫起,锣鼓胜过宴笑语。
火树灿银花,光转鱼龙舞,东风夜照娇花魇,流盼清波去经年。
冰肌藏玉骨,牡丹弄春情;玉龙凤钗簪云鬓,莲步柳腰秀眉颦。
金丝软烟罗,玉带镶珠花;良缘已定三生石,喜结连理共白头。
云生从鲁记药铺出来,四处都闻见笑语盈盈,长街上排着密密麻麻的车驾,人群比肩接踵。
她只觉得好挤,寻着空隙钻出人群去。
她想,有人喜气盈门,也有人黯然销魂,这世间,悲不能同,喜不可共!
那个人,应该会死心吧!
云生正摆弄从鲁记药铺买回的药材,莲蓉兴冲冲地跑进来,“姑娘,公主殿下有事寻您!”
“殿下这么早就回来呢?”云生看时辰,还早。
莲蓉如倒豆子一般说“是,公主回来歇息一阵,晚些再去赴家宴,姑娘也是要去的!”
云生蹙眉,“我?”
“姑娘快些,公主等着嘞!”
云生扔下药材,细细净手,然后跟着莲蓉出门。
赫连长容一脸欣喜,拉过云生的手,喜道“急着告诉你好消息,回来得早,晚些家宴,你要跟我一起去,父皇亲口说的!”
云生错愕,“皇上?”
皇上叫她去家宴?这怎么可能,皇上知道有自己这号人存在吗?
“对,就是父皇说的!”
见云生满脸惊愕,甚至惶恐,赫连长容也不吓她,“父皇今儿见到三哥,说三哥气色不错,我说都是你的功劳,父皇这才说叫你去家宴,算是赏赐!”
既然是皇上叫的,她可不敢不去,她最怕死了,要是惹怒皇上,十次都不够她死的。
云生满心疑窦地回到清荷院,心里突突地跳,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内心怎么如此不安。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是该出现在皇家家宴上的人!
家宴设在惠泽宫,云生亦步亦趋地跟着赫连长容往惠泽宫去,几乎与莲蓉并肩,心一直悬着,不敢安放片刻。
前面的人停下,向人问安,“二哥”,下一刻,云晖色长袍下摆出现在视线里,云生跟莲蓉急忙见礼。
那人久久不唤起身,云生被那道视线包裹着,她极力让自己呼吸平稳。
“这就是你那位医女?”
这话是向赫连长容问的,视线却没挪移。
赫连长容回答说是,然后也看向云生。
“果真端的是一副好样貌!”又忙说,“免礼,免礼,看美人看呆了,我真是失礼!”
云生起身,无话。
以前没人说过她样貌好!
“遇上了,那一起走吧!我等着去看新嫂子,先前盖着盖头,没瞧仔细!”那人轻挑地说。
“二哥,你也不怕太子哥哥瞪你!”
“怎么,他如愿迎得娇花美眷,我看一眼就不行?”
“难怪父皇说二哥适合做风流才子,不适合做他儿子!你偷着瞧两眼就罢了,别总盯着新嫂子看......”
“哎!知道了,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刚操心完你三哥,这又来管我,小心变老啊!”
云生落在五步开外,有意无意琢磨前面两人的对话。
莲蓉紧挨着过来,悄声道“二殿下总是这样,被皇上骂多少回了,也没长进!”
云生不言,她瞄一眼那背影,长身行玉,手持玉骨扇,端的是放浪不羁!
这就是二皇子的真面目?
见过两次了,每次都让她莫名的惶恐,尤其是那视线,她险些招架不住!
绕过楼阁庭院,惠泽宫豁然出现在视野里。
宫殿金顶红门,飞檐上一对龙凤,金鳞金翅,活灵活现,似在云中飞腾。
又一青袍投入视线,唤着“二哥”“四姐”,听赫连长晖唤他五弟。
这便是五皇子赫连长瀚,母妃是淑妃娘娘,深受皇宠。
云生暗忖,赫连长泽生母还是淑妃娘娘的侍女!
“长瀚,你也是赶来看新嫂嫂的?”
赫连长瀚反驳,“我可不敢跟二哥一样,母妃非扒了我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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