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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面面相觑,半晌后周维轻说:“好像抛锚了。”
喻衡心里只怪自己手贱,但这种场合下他是不会承认的:“所以让你少开车!”
周维轻完全不恼,勾了勾嘴角:“对不起,我太生疏了,我下去看看。”
他下车看了一圈,又坐回来,身上又被淋湿了一半。喻衡从包里抽了几张纸递给他,他边擦边说:“没辙,看起来像排气管进水。”
喻衡问:“那我俩走回去?”
“等会呗,”周维轻有种不合时宜的放松,“我给车行打过电话了。”
这条路两旁没有规律地栽种着一些不高不壮的树木,被雨打得七零八落,叶子摩挲作响。
喻衡想把椅背放下去躺着,没想到这车毛病太多,放到一半卡住了,不上不下的。
不知道为什么,跟周维轻在一起时,就很容易碰到雨天。
喻衡在心里不着痕迹地想。
“听歌吗?”周维轻问他。
“随你。”喻衡头枕在车窗上,闷闷地说。
周维轻尝试着研究了下车上的娱乐设施,收音机没信号,蓝牙连不上,最后只能掏出根数据线连上了他的ipad。
他随机点中一,声音从音响放出,虽然音质特别潦草,但终归能用。
只是没放到两句就听喻衡反驳:“我不要听你的歌。”
“好的,我随手点的,”周维轻有求必应,“我换一。”
他顺着播放列表往下翻,刚要选中一南美民谣,突然想起什么,侧过头,用一种对他来说罕见的揶揄的声调问道:“我几个月前的,你知道是我的歌?”
他看到喻衡的耳廓轻微泛红,但小机灵鬼肯定不会承认:“大数据时代,我有什么办法?”
还特意郑重其事地补充:“每次短视频平台给我推送的时候,我都按‘不感兴’了。”
“怪我,”周维轻也很认真点头,“下次不了。”
喻衡有点恼怒,剜了周维轻一眼。他觉得这男人变得难应付了。
都怪自己,当他出现在黄家浦时,就丧失了主动权。
喻衡把头偏过去,不想再理睬旁边这人。但周维轻今天格外反常,好像话匣子被打开,继续说道:“我之前去了一趟心理咨询,倒不是看病,只是想学习如何更敏锐地感知到他人情绪。咨询师教我,要学会观察,眼神,眉毛,所有的微表情。”
说完这句,他突然转头看向喻衡:“你刚才那段时间的微表情,在对应的定义里,应该是不开心,或者对我不满意。”
“你想多了。”喻衡回答。
但这次周维轻没有听他的,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了喻衡的左腕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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