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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雀觉得这不太好办。
她抬起自己空着的那只手,试着拍了拍江既迟:“乖?”
扣着她胳膊的手松动了一下。
有用!
倪雀再次一抽。
额……
手没抽出来。
再一抽。
还是没抽出来。
“算了,”倪雀放弃了,“你不想量就不量吧。”
“但你这样扣着我不行的,你扣着我烧又不会退。”
江既迟依旧盯着她看。
就在倪雀认为自己有必要使用一下蛮力挣开胳膊上的束缚时,江既迟突然松了手,还顺手抽走了她手上的那只温度计,随后放进嘴里,压在了舌头下。
“……”
“减龄”病患的行为,就还挺迷幻的。
倪雀这么想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抓过床头的毛巾,出去了。
两分钟后,她接了盆水回来。
江既迟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嘴里叼着温度计,闭着眼,皱着眉,床头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令他看起来愈发肤色苍白、唇色艳红。
倪雀捞起盆里的毛巾,拧了拧,展开,迭成条,敷在了江既迟的额头上。
三分钟到了。
她把江既迟叼在嘴里的温度计摘走,迎着光线看了眼度数,396c。
“烧这么厉害。”倪雀吸一口气,把温度测量结果发给了冯子业。
又看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药,问江既迟:“你什么时候吃的退烧药啊?”
江既迟这回倒答了:“昨晚。”
倪雀问:“今天怎么没吃?”
他嗓音格外低哑:“不愿动。”
“……”
倪雀拿走床头柜上放着的杯子,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接了杯水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冰袋。
那冰袋俨然是自制的,就是往食品真空袋里装了七八块冰。
倪雀将冰块夹进毛巾的迭层里,重新给江既迟敷上。
接着,她在床沿蹲了下来,开始比对自己买的药和床头原本放着的药。
最终,她按照使用说明,抠了几粒自己买的胶囊和药片。
江既迟的症状更符合最近比较流行的病毒性感冒,他这儿放着的药主要是针对细菌性感冒的,作用不大,根本就是瞎吃。
倪雀转过身,站了起来,她一手搭着江既迟的一只胳膊,一手抓着他脑袋下枕着的枕头,说:“你扶一下头上的毛巾,我们坐起来一点,先把药吃了。”
江既迟闻言睁眸,看了她一眼,顺从地照做。
把药吃完,江既迟重新躺好。
倪雀就地在床边坐下了,她双手搭着床沿,看着床上的人,小声说:“这个药效很快的,要是两个小时后,你还不退烧,我就要打12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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