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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大悟的洋槐村,沿着各个山腰散落着三十几户人家,有的毗邻而居,有的隔着一个山脉背靠背,有三三两两鸡犬相闻的,有孤门独户的,这些人家的屋前屋后都栽满了洋槐树,代代如此,所以洋槐村由此而来。洋槐村的山并不高,想象一下,也许一路蜿蜒的山脉最高不过四百米,站在中间的山顶喊一声,方圆零散的人家都能听到;这地方离最近的街镇有五公里左右,再穷的人家也有一辆脚踏车,赶集办事还算是方便
洋槐村大部分的人家都是红砖或青砖瓦屋,也有极少数一两家是半瓦半茅草的住宅,春光明媚的绿油油季节,黑糊糊的瓦顶如同画家泼洒的墨汁,然而现在是冬季,所有的一切物景全都光裸着身子,把赤诚的大地以最原始的方式呈现在众人视野里,所以这些瓦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使李忠厚感觉荒芜而又萧条。出门两年,也许是看惯了都市的灯红酒绿和高楼大厦,眼前的一切让他感觉很是陌生。
他从镇上下了大巴后,一路沿着山脉奔向回家的小径,背上的牛仔包并不重,只有几件衣服,两包饼干和两包糖果,以及一条他给父亲买的大前门香烟,路人没有碰上一个行人,这样寒冷的天气,想必都在家煨着火炉了;此时已是中午,站在山顶上看见各村组的炊烟袅袅,一种氤氲的香气顺着风而来。山路的两旁,虬劲光秃秃的树桠在风中摇曳,把寒冷、沉闷、繁杂的世界在此季节里变得空旷超脱。
门口与院落依然是黄土沙地,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坑坑凹凹凸,如同出过天花生过麻子的脸一般,没有一块是平整的,黑的白的黄的鸡屎到外都有,硬邦邦地冻僵在地上如一只只小小的甲壳虫;他踏过小小的瓦顶门楼,正对着的是堂屋木门,两侧卧房的墙壁上,挂满了红红的干辣椒及干豆角,木制的窗户中间横条上钉着长长短短的铁钉,上面挂着内裤或袜子,窗户下檐晒着一堆堆的新旧鞋子;长方型小院两侧,一侧是鸡舍,一侧是厨房,靠近厨房的下檐一角堆满了锄头犁钯镰刀等农村特有的物件。
对于李忠厚的回来,父母都有些意料之中的惊喜,李忠厚的的儿子平安也不认生,他穿着厚重如企鹅般的红花布棉袄,戴着一顶地主毡帽,背后拖着条小辫子;他见爸爸大包小包地往外掏吃的,就把冻僵的红通通的小手伸出来接爸爸给的礼物,他的双手红肿得似发酵的馒头,鼻涕发亮,时而溜出了鼻腔,只听得“呼噜”一声又吸了进去,脸颊冻得红鲜鲜的,皲裂了一条条的血痕,李忠厚看了心痛,问母亲刘氏怎么不给他擦护肤霜,刘氏说了句“天寒地冻的,小孩子老是跑外面玩,个个都这样的,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就又进厨房忙活去了,她不到五十岁,穿着一件女儿小玉不要的旧黑花棉袄,两条手臂都套上黑布手袖,袖口油腻腻地泛着光泽,眼睛不大,鼻子高挺,留着齐耳的短发,风风火火地非常能干。
刚吃罢午饭,一家人就坐在堂屋里聊天,李忠厚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堂屋,正上首正中还是贴着毛主席画像,被供桌上的香火炉子熏蒸的已经发黄,左右两侧贴着“祖宗灶穆神位、列祖列先神位”,十几双碗筷在下面摆得端端正正,堆尖的白米饭上落了许多香尘灰尘,数量同样多的酒盏上也倒满了酒。
刘氏在儿子对面木椅子上坐下,唠叨着胡小梅的许多不是,原以为家里人不知道小梅被的事,谁知刘氏张口就对他说道:“小玉已经告诉我了,她已经脏了身子了,弄得我们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
“小玉嘴太多了,说这事干吗?”李忠厚没好气地说:“事情都发生了,早就过去了,还提这事干吗?”他看着眼前快三岁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一对波光流溢的大眼睛顾盼生辉;他又想起马萍怀里的那个小眼睛儿子,心里微微地有些感触。
“你以为光是小玉说的吗?你七叔他们过来了,在院子里还和我吵了一架,说你们不该把他儿子送进监狱,他站在山顶上吆喝,全村人都听到了。”母亲气愤难当:“当时的场面太丢人现眼了,门口都站满了人,事情并没有过去,你等着瞧吧,依我说,你们最好离婚,省得被人骂破鞋。”
刘氏快人快语地啰嗦着,她一惯都是这样的老脑筋,以前小梅洗衣服晒衣服时,她就训着男人与女人的衣服要分开洗分开晒,女人的内衣不能光着晒等等,在她的教训下,小梅每次做事说话都是胆战心惊的,时间久了,她在婆婆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
“妈,你说什么?有你这样劝儿子离婚的吗?再说,是李家顺那人不是人,什么坏事做尽。”李忠厚一听母亲说让离婚,脑子一热,也生气地说:“离婚容易吗?儿子怎么办?我往后的日子还长呀,给儿子找个后妈?”
“你不离,我丢不起那个人,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看你还在家呆得住不?”母亲气昂昂夯头夯脑地把这话扔给了他,并叮嘱他看着平安,自己要去挑猪粪了,她像一阵风似的出去了;而言语短少的父亲只是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穿着厚厚的黑棉袄,头戴着破旧的带毛边毡帽,两耳子压住他的两个耳朵;平时他的话也从来不顶用,与忠然的母亲结婚多年来,打了无数次的架
吵了无数些的嘴,性格刚烈的妻子说一不二,他是了解她的,而李忠厚也是了解母亲的。
因为母亲的话,李忠厚的心有些烦躁,甚至有些后悔回来,看着儿子在小院里骑着大黑狗跑来跑去,他就拧开了电视,这台电视是黑白的,在村子里还是最早购买的,因为年头太久的原故,收视效果不好,而且好多台是麻麻点点的雪花。正在这时,后院二伯家的堂哥李忠厚也来了,他原来在渐江卖烧烤,天气太冷受不了,于前几天就回来了。他坐下后,东一茬西一茬问候着深圳找工的事,可是言语间又闪烁,似乎话里又话,拉了半小时的聊天家常后,终于按耐不住地问道:“老四,你们把李家顺送进了监狱?都是自家的兄弟,我感觉你们做得太绝了,再说他怎么不找别人呢?怎么就找上了你家小梅,肯定是平时小梅与他眉来眼去的,红颜祸水……”这些人,见自己的堂弟娶了个漂亮老婆,平时嫉妒眼馋得发酸,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恨不得全都看笑话。
李忠厚的血一下子上了脸,他脸红脖子粗站起来指着门外喝道:“我的事你少问,你滚吧!”
就这样,他回家的美好心情彻底让亲人的态度糟蹋了,第一晚,就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时而是众人指着他骂,时而是小梅一张模糊流泪的脸。
第二天,他穿着厚厚的棉衣,骑着自行车带着“蒙面”全副武装的儿子赶集,家里的市集逢双不逢单;街道上,处处都是新春的气息,新春,把它特有的表情挂在每个人的脸上,挂在百货小店门口,挂在小孩子燃放烟花的鞭炮声里;他把自行车刚赶进干娘的小院,还没有停放稳当,干娘递过一杯茶的同时,话匣子也打开了:“小梅回来没有?如果没有回,最好让她别回来了。”
听到干娘话里的内容,李忠厚的脸色当场僵住了,他不知说什么好,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揪住了小梅的事不放,只得讪讪道:“她还没有回,估计这两天会回来的。”
“街坊们说得很难听,你也别往心里去呀,说她和李家顺原来有一腿,后来又翻脸了,李家顺是个什么东西,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他一家人都不是好人……”看着干娘的嘴一张一合,李忠厚恨不得拿棉花塞上耳朵,刚好平安闹着要上街,他就匆匆地抱着孩子往街心去了,一路人总会不时碰上熟人,他感觉大家的脸上都似笑非笑有了内容,在匆忙之中,他购买了几斤母亲交待的粉丝和木耳,平安吵着要烟花,他又给儿子买了十元钱的烟花。
回来的时候,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而他的心也越加寒冷;因为一路几乎都是小上坡,刚好又是迎着风,所以他放下平安自己走,而他则赶着自行车慢慢地跟在后面,走了一半的时候,他看到舅舅刘喜和舅娘,刘喜空着手,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一只手里戴着手套衬着一根木棒保持身体平衡,舅娘则提了满满一竹筐年货。
听到外甥在后面的叫喊,刘喜回过了头,十几天没见,舅舅似乎比原来要精神,脸色也好了许多。他头戴着一顶鸭舌帽,而舅娘则围着一条宽厚的围巾,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她身上穿着一件结婚时的紫色棉袄,这在灰色冰冷的天气里似乎陡然生起一股温暖。看见小平安也在,舅娘从筐子下面胶袋子里抓出四只柿饼放在平安的口袋里,天真的小平安竟然奶声奶气地说:“谢谢。”惹得几个大人当场就笑了。
他们一路慢慢地走,一路说着开春的事,当李忠厚告诉舅舅说自己过完年不打算回楼村上班时,刘喜大吃一惊:“你不是干得好好的么?你当个主管不容易呀!家里土地上刨不出几个钱来。”于是,李忠厚就把徐经理背着周董偷销成品胡作非为的事囤囵吞枣地说一遍,舅舅惊讶了半天:“天,弄不好把你卷进去了。”他是个胆小的人,老实又而本份,跟李忠厚的母亲虽是吃一个奶长大的,可性格上却是天壤之别。舅娘几次插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温炖样子,她的表情令李忠厚又想到了小梅身上,在山脉的分岔路口处,舅娘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小梅回来了,你要好好对她,也别听其他人的流言造谣,女人也不容易……”
李忠厚叹了口气:“哎,不知道怎么说了,烦人。”
天空腊黄着脸,雾气很重;刚吃罢午饭时分,小小的不成形的雪花开始飘着,晚上地上又结了一层薄薄的琉璃,第二天早上推开门一开,稀薄的琉璃上,又加了一层薄薄的雪霜,看不却轻而冰凉。
小平安就在大门口边上玩着,专找坑坑洼洼有琉璃的地上踩踏着,靠池塘的边沿,枯萎的杂草林上也白茫茫一片,他踩着上去咯吱咯吱”地响,一会儿棉鞋湿透了,双脚还是专赶着冰坑的地方踩着跺着;雪慢慢地大了,他仰着头吸着鼻涕伸手想接住,可是雪花到手上就融化了,漫漫中,银白聪灵的琼瑶仙子开始漫天飞花,片片大雪无声无息地从天而降,匝满了路面与房屋,飞扬了满山遍野,翩翩绽放在万物的身上,它们在穹庐之间挥之不去,徘徊不去,第二天,整个世界已是一片皑皑,枝桠上也是一层层的唰白,整个世界如同上了白色涂料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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