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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夜,他两手空空。
这几日的相处,让她恍惚间又回到了上一次在循州城时的情形,卫襄打趣道:“侯爷今日怎麽没做饭了?”
裴云玠脸上挂着笑,十分配合,掌心落在腹部:“听闻姑娘在酒楼订了饭菜,在下老远就闻到了饭香,今一日未曾用膳,此刻腹中空空,不知姑娘可否愿意让在下入席?”
钰儿拍拍自己旁边的位子,笑嘻嘻说:“大哥哥快坐这,我们等你很久啦!”
“钰儿说了可不管用,得姑娘同意了才是。”裴云玠长眸微狭,目光一直看向她,温声说着。
自他来了循州城,便不再像云水镇的那几日阴郁偏执,反倒是和他们上一回在循州时那般温雅。
她一时分辨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卫襄坐在饭桌旁,对于他的话十分受用,扬了扬下巴:“本姑娘今日心情好,你就坐那吧。”
她指的位子是对面,裴云玠却不依,拉开她旁边的椅子,高大的身形从容落座。
卫襄看在眼里,懒得与他计较。
既是年夜饭,人多才热闹,卫襄将空青等人都喊了来,衆人一起用膳。
席间,裴云玠不断给她布菜,低声说:“襄儿,我听说上元节那日街上会有花灯,十分漂亮,你想不想去看?”
卫襄想了想,瞥向他的右肩膀,问:“你的伤好了?”
裴云玠活动了下右肩,“不碍事,襄儿不必担心。”
卫襄攥紧了筷子,小声说:“我才没有担心你。”
裴云玠笑了声,顺着她说:“是是是,是在下自作多情了,襄儿根本不在意。”
他的脸上挂着笑意,倾身夹菜,卫襄目光一瞥,便看到他的侧脸。
他的脸色红润,瞧着伤口应当恢複得不错。她再看向他的眼底,满满都是温柔,一直关注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複杂。
裴云玠注意到她的目光,舀了一碗粥后捏着汤匙搅拌至温热,这才推到她面前。
他期待着问:“襄儿,考虑得如何了?”
卫襄眼眸垂下,轻声说:“上元那日,一起去看花灯吧。”
除夕夜后,裴云玠倒真是锲而不舍地要给卫襄作画,她同意了,料想他的画技应当不怎麽样,画像展开的瞬间,她还是没忍住笑。
她笑了半晌,也不知道怎麽会有人可以将人画的这麽……不贴切,只能看出来是个姑娘。
裴云玠忐忑地捏着画卷等她点评,但瞧她笑了半晌,神色渐渐黯淡下来:“襄儿,我再学几日,再来给你画像。”
她叫住他要走的身形,不知怎的,昧着良心鼓励他:“其实,我幼时刚开始画画,也就比你好一些……”
她说了一句出来,怎麽也说不出第二句,于是说:“其实吧,这个画画还是得需要一些天赋,你其他方面好,便可弥补了这处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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