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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开门准备下楼。
迎面便撞上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纪冽危。
他穿了身白衬衫,领口松散,露出雪白。精致的锁骨。一阵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带起他身上清淡的冷梅香。
蓦然看到他,钟栖月嗓音略微紧绷,喊了声:“哥。”
西装外套搭在手腕处,他正在调节腕表,淡淡颔首,“昨晚的哭声怎么回事?”
钟栖月解释:“那是依雪的哭声。”
没想到,纪冽危倏地轻笑一声,眉眼晕开潋滟波光:“你该不会以为,哥哥误会是你在哭吧?”
钟栖月没懂,抬眸看他。
纪冽危弯了弯唇:“栖月的哭声哥哥比谁都熟悉,又怎么会听不出。”
那无数个夜里,他们一次次抵死亲密。
她的嘤咛哭泣,柔软的嗓子哭到沙哑,一声声低吟着喊他哥哥的场景,是怎么一声声烙印进他的心口。
他怎么能忘。
窗台外,微风卷起后院的海棠树,满院清香,楼下尚且能听到脚步声走动,还有佣人在清扫后院的声响。
望着钟栖月紧绷的白皙面容,纪冽危淡笑着回忆说:“哥哥还记得,栖月最喜欢伏在哥哥肩头上哭了,总是哭得一抽一抽,那时候哥哥怎么哄,你都停不下来,非要我弄到你没力气哭了才行。”
“不,不要再说了。”
“你那时候年纪也小,才十八九岁,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其实可缠人了,嘴里说不喜欢,身体总是离不开哥哥。”
“别说了!”钟栖月音量不知觉拔高,身体微微发抖。
短暂的沉默,纪冽危敛眸:“黑眼圈这么严重。睡不好就把纪依雪赶走,她还能欺负你?”
钟栖月呼吸很轻:“没有,是我喜欢跟依雪在一起玩。”
“是吗?”纪冽危眸色冷凉,“时间不早了,下楼吃饭吧。”
“好……”
纪冽危前脚刚离开,钟栖月后脚就听到最里面的卧室房门打开。
钟蕊从屋内走出来,见钟栖月站在楼道里,问道:“我刚才怎么好像听到冽危的声音了?”
钟栖月不知道钟蕊有没有听到那段话,现在心都被紧紧提了起来,她最害怕这件事会被钟蕊发现。
如果被她知道,她真的要完蛋了。
她尽量维持平静:“妈,冽危哥刚出来,说下楼吃饭。”
“这样啊。”钟蕊走过来,“月月,这一早上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阳光洒落进楼道,钟蕊看到她脸白得很,眼底还有乌青,一看就没休息好,关心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对,睡得太晚了。”
“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还是第一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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