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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清答:“花浸沉香,安神。”
梁矜闻着香味,整理完一张纸,在上面勾勾画画起来。
沈泽清也不着急,手里是第二册的书,他慢慢地翻开,手指触碰到笔迹标注的地方,微微地有不平的质感。
梁矜的书书页完整,细心地做了标注,边缘起了点毛躁的边。
十点过后,沈泽清收了梁矜的杯子,不让她再继续喝水。
花浸沉香掺了蔷薇花和玫瑰花干,复习的能量消耗大,梁矜一只手托着下巴,挡住唇困乏地打了个哈欠。
勾画到最后一行,手中的笔啪嗒掉在纸上。
沈泽清伸手
托着梁矜的脸颊,好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手里的书合上,又忙着收拾她掉在纸上的笔。
最后一盏灯也灭,只有廊下湖上的横骨灯笼照常地要亮一整夜。
“矜矜,是他来打扰你,对不对?”
沈泽清拥着梁矜,高脚几上的香炉燃出的烟烧出了一副蓝灰色的山水画。
梁矜的头低着,头发四散,垂到胸前,依稀记得自己背下来的语法概说和词类。
“我把他送出去好不好,你常说读书明理,送出去读几年书他大概就懂得道理了。”沈泽清的手扣着梁矜的手腕,闭着眼只有唇微动。
梁矜肚子不舒服,皱着眉,睡觉的地方发出的声音像是一条蛇滑行过草丛,绕在了自己手腕上。
她哼唧了几声,口中含混道:“我要出去。”
家里什么时候能还完钱,自己就也有钱出去读书了。
绕着手的那条蛇越来越近,带着令人窒息的力度,梁矜忍不住叫:“疼。”
不知道为什么蛇能听懂人话,自己的手被上放开,随之而来的是温暖着腹部的柔软。
…………
期末周结束,万乐菱就拉着梁矜到西山来爬山。
经过几天的埋头苦学,万乐菱终于能从经管学院的考试中脱身,就是爬山这项风吹日晒的活动也爬得神清气爽。
这是入夏以来少见的阴天,云却依旧如拍岸的潮浪,日光从云的缝隙中撕开一角,倒没有原先那么刺目。
万乐菱爬上山,说什么下山的时候也不爬了,坚持要坐缆车下去。
梁矜背着一个书包,打开一个保温杯,将凉白拧开递给累得气喘吁吁的好友。
“梁矜,怎么还用保温杯啊?这么养生?”万乐菱拿着喝一口,确实没有矿泉水自带的苦涩味,没有加冰,偏偏又解了她的口渴。
只是这杯子,样式感觉有点眼熟。
梁矜如实道:“是沈泽清养生,他给我的。”
听着梁矜随意的口气,万乐菱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我小舅舅的保温杯,你给我喝,这是可以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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