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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为什么不在宴上相看贵女,反而出现在这里?
沈昭嬑连忙低下头,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锋利的刀子将她从头剐到脚。
本以为齐王殿会怪罪她,没想到对方只让她抬头,问了姓名,就派人带她下去换了一身衣裳,她送回去宴上。
她那时还忍不住在心里想,齐王殿下也没有传言之中那么可怕嘛!
……
思绪回笼。
沈昭嬑很确定,在此之前自己和齐王殿下没有任何交集。
……
齐雍低头,看着怀里娇小的姑娘:“当真不记得我了?”
去岁回京那日,他在浮玉山救了一个小娘子,小娘子驷马失控,摔倒在山坡下面,浑身都是伤,狼狈不堪。
她哭得惨兮兮,哭喊着救命,嗓音都喊哑了,却始终不肯放弃。
许是太久没有人救,她想自救,双手扒着山坡上的石头,想要往上爬,白嫩的双手被石头磨得出血,没爬了没几下,就滚了下来。
她那时一定很疼,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却咬牙,不肯叫一声。
又惨又可怜。
齐雍跳下马背,走下山坡,亲手将她从山坡山抱了上来。
她傻愣愣地,眼睛睁得老大,满眼的泪水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呜咽一声,就闭了眼昏迷了过去。
许是身上的伤太疼了,她攥着他胸前的衣襟,无意识喊着疼:“爹爹,妱妱好疼,好疼……”
齐雍面无表情。
听着她一直喊疼,齐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声安慰她:“没事,孤送你回京找大夫,很快不疼了……”
她似乎听到了,小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对他撒娇:“妱妱好难受,好疼,妱妱想吃御芳斋的桂花糕……”
齐雍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她又在喊疼,只好又安慰她:“一会儿就不疼了。”
她抽抽嗒嗒地哭,过了一会儿又喊起了娘亲。
程子安赶过来时,见殿下抱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姑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齐雍没理会他见鬼的表情,吩咐:“将我的披风拿来铺在地上,给她检查一下伤势,看看能不能马上处理。”
程子安很快取来了黑色的披风,铺在地上。
齐雍要将她放下。
可她却攥住他胸衣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松手:“你不要走,我疼,我真的好疼,不许走,就在这儿陪我,哪也不去,别走……”
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巴巴的,齐雍只得一根根拉开她的手指,将她放到披风上。
她又哭了。
哭得娇蛮又无助:“我、我都受伤了,你还欺负我……呜爹爹,妱妱好疼……”
谁欺负她了?齐雍扶了一下额头,只好道:“我不走。”
说完,就主动拉住她的手。
她紧紧攥住他的手,人都昏迷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终于不哭了,只是喉咙里抽抽嗒嗒的,听得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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