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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当时住在唐错家里一样,他似乎随时准备着离开。
即便口口声声说喜欢秦戈,想要亲近秦戈,但是在秦戈的家中,他仍然小心谨慎地,把自己当成到访的客人而不是与秦戈同住的伙伴。
这让秦戈心里不好受。
别心软——他跟自己说,不要心软。不要怜悯他,他说的十句话里能有两个标点符号可靠就已经不错了。别信他,千万别。
可他还是起身,推开了阳台门。
谢子京下意识地侧过了身子,把拿烟的手探出烟台,一点儿烟灰在风里被吹散了。
“……你冷不冷?”秦戈问。
“不冷。”谢子京笑道,“两分钟没跟你在一起就想我啦?那今晚表哥陪你睡。”
“风很大。”秦戈又说。
谢子京垂下眉毛,食指在烟上轻弹,又一小撮烟灰散入夜晚的冷风里。他的眼神一直追逐着星火般的灰烬。
小区走道上用于照明的灯还亮着,一棵两棵迎春和玉兰在灯光里抖擞未开的花苞,长了叶的树梢在夜色里是笼统的黑,但枝条不再像干巴巴的肢干了。深冬死气沉沉的城市,已经在春天里全面复活。
“我很快就进去。”谢子京说。
他的声线低沉,没有了方才的轻佻和嬉笑之意。
秦戈关上了门,走回厨房里喝完了方才剩的半杯水。他慢慢吞咽,急促的心跳才缓缓平静。
他并没有闻到谢子京的性信息素,可是谢子京开口说话的时候,秦戈心中忽然有一瞬的动摇,像叶子落在水面上,低缓的涟漪推开来。
再回头时谢子京已经走进来了。他瑟缩了一下,盘腿坐上沙,靠着沙靠背张开手:“来吧honey。进入我,了解我,爱我。”
秦戈:“……”
谢子京:“我允许你探索我。”
涟漪消失了。秦戈的内心是一滩结了冰的死水。
“准备开始了。”秦戈洗手擦净,走到谢子京身后,公事公办地说。
谢子京仰头看他:“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要怕。”
秦戈的理智又在他脑子里疯狂地大吼“别心软”。他听到了,但没有听进去。他不知道谢子京是不是还在装模作样,可是眼前的哨兵看起来真的有点儿让人怜悯。
一个以为自己已经陷入爱情的可怜人。
秦戈低下头,小声说:“我不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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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易斯·杨正式提出用“海域”来指代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世界之前曾有过不少类似的名词,但没有一个是恰如其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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